看着前方盘膝而坐的叶天，天羽呵呵一笑。
他冷哼一声，远远地站在一株幽绿古树后，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真的融合九劫道丹！别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道源枯竭，沦为星陨众脉的养料！”
九劫道丹，哪是这么容易凝聚而成的？
九次重凝，每一次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第一次碎丹伤根基，第二次碎丹损道源，第三次碎丹噬神魂……
到了第七次，早已不是“痛苦”二字能形容，那是将自己的道魂置于炼狱烈火中反复灼烧，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天羽见过太多眼高手低之辈，年轻时也曾听闻某位前辈试图冲击九劫道丹，结果在第六次碎丹时道心崩溃，硬生生被自己的道则反噬，化作星陨众脉的一捧飞灰。
叶天能撑到第七次，已是侥幸，想真正融合？
简直是痴人说梦！
天羽觉得自己真是搞笑，先前竟然会看好叶天能凝聚出九劫道丹来！
对于天羽的想法，叶天自然是不知道，
此刻的他正在全力吸收此脉的能量。
在他的头顶上方，道源之魂九霄龙剑再度浮现而出，吞吐着光芒。
随着不停地吸收此脉的能量。
“嗡——！”
一声轻鸣响彻天地。
顿时，那九枚道源碎片便是再度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道丹！
一时间，叶天身上的气息如同坐火箭般暴涨！
但即将暴涨之时。
“破！”
他低沉一吼。
霎那间。
那位于他头顶上方的道源之魂九霄龙剑骤然爆发出璀璨至极的金光！
剑身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震彻寰宇的龙吟，随即化作一道金色洪流，猛地俯冲而下，直刺那枚刚刚凝聚成型的七色道丹！
霎那间，原本凝聚而成的道丹便是再度化为了九枚道丹碎片，悬浮在九霄龙剑的四周。
这第七次凝丹，碎丹，他成功了！
只需要再进行两次，他就能凝聚九劫丹道了！
叶天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眸中闪烁着精光。
不远处，天羽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若是叶天失败了，道源枯竭倒地不起，他此刻定会放声大笑，嘲讽一句“自不量力”，然后转身离去，心情好得能哼起小曲。
可现在，叶天成功了。
这结果像一根刺，狠狠扎在他骄傲的心上。
“凭什么……”天羽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厌恶的嫉妒。
想当初，他修为在道皇境九重巅峰的时候，也想着自己要得到九劫道丹，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这难度有多大，稍有不慎，就会根基受损，永生永世无法突破道圣境！
叶天继续前进，抵达八千脉的时候，便是停顿了下来。
此地与之前的区域截然不同。
没有幽绿古树，没有混沌源池，只有无边无际的灰色雾气，雾气中缠绕着亿万道透明的丝线。
那是因果之线。
每一根丝线上都烙印着模糊的人影与事件，有的是修士的生老病死，有的是宗门的兴衰覆灭，有的甚至能看到远古大战的残影，仿佛整个修行界的宿命都被编织在了这里。
“这里就是因果源地……”
叶天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自己的道源之魂正在微微震颤。
因果道则无形无质，却比焚天、时间道则更加凶险，它不直接摧毁肉身，而是扭曲修士的“因”与“果”，让曾经的执念反噬自身，让未来的希望化作绝望。
他没有贸然踏入，而是盘膝坐下。
不远处。
天羽跟随而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在这里弄第八次碎丹？叶天，你怕是还不知道因果源地的厉害。”
“这里的每一缕因果线，都藏着修士的残魂执念。你引动的因果之力越强，招来的残魂就越恐怖。”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恶意的期待：“我倒是想看看，你面对自己最恐惧的执念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镇定。”
他的声音不大，但依旧清晰地传入到了叶天的耳膜中。
叶天依旧盘膝不动，只是缓缓睁开眼，目光穿透迷雾落在天羽身上：“你这么关心我，不如留下来当个护法？”
“护法？”
天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是来看着你怎么被自己的心魔撕碎的。等你道源溃散的时候，我或许会好心帮你收尸。”
叶天抬头，看了天羽一眼，右手一挥。
当即，一柄血神剑呼啸而出。
插入在他的身前。
剑身通体赤红，仿佛由凝固的血液铸就，剑身上流淌着淡淡的血腥味，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伐道则！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担心等下自己碎丹的时候，天羽会趁机发难。
天羽看着那柄颤动的血神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作浓浓的嘲讽：“怎么？怕我趁你碎丹时偷袭？叶天，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是觉得你会成功吗？”
“真是可笑！”
叶天懒得理会此人，自顾自地开始修炼，双手结印。
九枚道丹碎片在他头顶高速旋转。
天羽眯起眼睛。
在叶天碎丹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只见，一位女子朝着这边徐徐走来。
她身着金色罗裙，行走间，无数金色光点如同流萤般环绕周身，散发出精纯至极的金系道则
“嗯？金灵仙子？”
天羽微微惊讶。
在诸神殿年轻一辈中，金灵仙子的名气丝毫不亚于他，不仅因为她是金系道则的不世奇才，更因为她身后的万宝阁。
那是诸神殿最大的资源供给地，连他父亲天战真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此刻，金灵仙子目光扫向前方的叶天，诧异了一下，旋即，便是朝着前方走去，盘膝而坐，竟然也在开始修炼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修炼着。
天羽并不修炼，目光一直落在叶天身上。
“我就不信，你这都能成功！”
他内心冷哼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
轰！
忽然，叶天头顶上方的九片道源碎片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