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姐姐，新进宫的妹妹们都是何模样，说与妹妹们听听吧。”
林暄妍刚进到长秋殿，就听到柯婕妤朝着淑妃道。
只是林暄妍来了，在场的众人除了淑妃，都得起身向林暄妍行礼，林暄妍则给淑妃行礼。
待众人行过礼重新坐下后，就有人迫不及待道：“玉妃娘娘来得好巧，柯婕妤正在问淑妃娘娘新进宫的妹妹们呢。”
淑妃看向林暄妍，“麻烦玉妃转述了。”
林暄妍差点没忍住想要抽动的嘴角，她与淑妃交往不算密，但这两年，年年跟着淑妃学骑射，多少也是知道她的为人。
淑妃自幼长在边疆，刚及笄就被一道圣旨召回盛天，成了太子侧妃。
入宫多年，重重宫墙仍是只围住她的身。
宫里的莺莺燕燕，她也是不爱搭理的，唯有这个柯婕妤，与她同出武将之家，又常去宛阳宫走动，一来二去的，难免与常人不同。
可不爱搭理归不爱搭理，把这事儿甩给我干嘛？林暄妍咬牙，还想挣扎一下：“淑妃姐姐言重了，小事一桩罢了，哪里值当‘麻烦’二字？”
“不过嫔妾第一日没去，好几位妹妹嫔妾都没见着……”
“无事，罗妃与吕婕妤估摸着也快到了。”淑妃淡淡道。
林暄妍败下阵来，只得认命开口。
就算不提这两年的师徒之情，淑妃可是正二品，正好压她一头，哪能不从？
不过说起新进宫的妃嫔们嘛，虽说人人皆有不同，但能进到宫中来的，都逃不过进退有度、容貌不俗这几个字。
林暄妍也就是多换了几个词语来形容，具体是个什么脾性，就那么一面，能瞧出个什么花样来。
她就不信，这些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储秀宫打听。
说了三个，依着顺序还没到众人最想听的储宝林，外头就传来了动静，是罗妃与吕婕妤一前一后的到了。
于是等又重新见过礼后，林暄妍便如淑妃一般，将任务交给了罗妃与吕婕妤。
与她一样，皆是些空泛的虚词，也是轮到了储宝林时，多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形容貌美的词语来。
“这储宝林当真有这般漂亮？若论倾国倾城的美貌，应当是玉妃娘娘才对吧。”
林暄妍抬眸朝说话之人看去，竟是孟美人，只见她一脸不解，显然是极不信服的。
“每个人对美的见解都是不一样，有人觉得天晴美，有人觉得雨天美，”林暄妍微微一笑，“或许等孟美人见到了储宝林，便觉得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了。”
“那可未必，”吕婕妤掩唇，“陛下亲口所言，若论美貌，玉妃娘娘更胜一筹。”
“陛下金口玉言，难道这世间还有比玉妃娘娘更美的女子吗？”
自从那日提了二皇子一嘴，吕婕妤便隐隐有些针对林暄妍，可林暄妍却觉自己无辜，她只是说要去明瑟殿坐坐，二皇子可是罗妃先提起的。
“陛下不过是觉得本宫更胜储宝林罢了，哪里就值当吕婕妤一句世间第一呢？”
“吕婕妤若觉本宫极美，直说便是，不必拿陛下做幌子，这样的话，吕婕妤说再多本宫也极喜欢。”林暄妍朝着吕婕妤嫣然一笑，眸光流转间波光动人。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得大抵就是如此了。
不常与林暄妍来往的妃嫔更是蓦然发觉，都说女子容颜易逝，可她们怎么却觉得玉妃愈发美貌了，尤其是升了妃位后。
直面林暄妍嫣然笑容的吕婕妤却是呼吸一滞，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缩紧，幸好这时皇后走了出来，才没让她的失态显露于人前。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圣安。”
皇后抬手，众人重新落座。
吕婕妤趁着这个时机，将膝头的衣裙抚顺，一点褶皱都叫人瞧不出来。
皇后说了些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话后，便到了妃嫔们闲聊的时候了。
“皇后娘娘，新进宫的妹妹们都安排到了何处居住呀？”苍嫔轻轻摇着扇子问道。
听到苍嫔问，其余人都竖起了耳朵。
皇后放下茶杯，“待你们从本宫这儿出去，自然就知道了。”
苍嫔还欲说话，皇后却道：“现虽已入夏，但天气仍有些凉寒，苍嫔还是该多注意身子才是。”
众人这才注意到苍嫔的穿着，穿的单薄不说，满屋子的妃嫔，独她一个手里摇着团扇。
“嫔妾知道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苍嫔面色讪讪道。
皇后只是觉得苍嫔多嘴，见她偃旗息鼓便不打算继续说她，可苍嫔素日在宫中就是个没眼色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道：
“不是嫔妾多嘴，苍嫔姐姐的确该多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否则皇后娘娘赏的那匣子弄璋香，岂不是可惜了？”
苍嫔下意识反驳，“这与弄璋香有何联系？”
“再好的香料，也得苍嫔自身康健，否则寒气入体，再好的东西也是无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苍嫔还未如何，吕婕妤却是面色一白。
就算她膝下有个二皇子又如何，终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皇后坐在上首，底下人的表情一览无余，对于吕婕妤难得的一次破防，自然也没错过。
“孟美人说的在理，苍嫔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皇后一锤定音，苍嫔本还想反驳两句，可也只能作罢。
见众人安静下来，皇后才道：“陛下欲前往明光园小住一段时日，具体的时间还未定下来，但诸位妹妹可早做准备。”
此言一出，底下的妃嫔神色各异。
上次去明光园的是美人以上，可这次新进宫了这么多的妃嫔，最高的才不过才人之位，若按以往的来算，岂不是刚进宫就得独守空闺？
倒不是她们有闲心去关注旁人，而是新进宫的妃嫔中，可是有皇后的族妹，区区一个宝林之位，就算按照侍寝后要升位的规矩，也才到常在，是万万不能随侍的。
除非……今年与往常不同。
有些聪明的想到这点，眸光都亮了几分。
“皇后娘娘，今年仍是美人之上的嫔妃才可去明光园吗？”有些心急的迫不及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