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诉衷肠，合命格
“我这套身法，名为‘燕子穿林’！”
李贞娘直接给出答案。
“这身法非师公传授，他当年根本没想过咱们家有人能练成第四剑。”
“不过娘亲那执拗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后来摸索半生，传我手上，我又自行琢磨了十年，才得以成功！”
“燕子穿林……难怪姐在江湖上有‘梁上燕’的名号！”李恩威噙笑道。
“你若练成，你将来也可成梁上燕……”李贞娘微微一滞，又立即摇头，“算了，梁上君子可不是什么雅称，伱要当就当林中燕，山中燕，空中燕！”
什么燕都无所谓，对李恩威来说，将好东西学到手才最重要。
于是接下的日子，姐弟俩暂时忘却一切外界纷纷扰扰，留在这山野间彼此追逐，传授身法要诀。
起初李恩威完全跟不上李贞娘的节奏，后者跑一段便要停下等待。
但在命格【吉多凶少·疾风劲草】的潜移默化影响之下，李恩威进步神速，只用三日功夫，身法便大成。
虽然这里面有他自身修为已经达标的缘故，但李贞娘仍不住感叹弟弟是真的开窍了。
身法既成，李贞娘便正式开始教授剑法。
“这第四剑，名为诉衷肠。”
“剑势一起，便如跟久别重逢的意中人贴身缠绵，倾诉相思之苦，百转千回，连绵不绝……”
在李贞娘毫无保留的传授下，加上全力喂招，李恩威同样进步神速。
到最后，姐弟两人在山间追逐比剑，说是在教学，其实反而像是一同游山玩水，嬉戏打闹。
这也是他先前不愿回江州的另一个原因。
他不想将这一世最后的时光，全浪费在赶路上面。
……
最后几日，出狱后的老乔正好路经此地，李恩威趁机向他讨要了《石甲功》的进阶版《铁甲功》。
老乔自无不可，反正李恩威的修为早就够了。
如是两日，李恩威不但剑法大成，就连《铁甲功》也小成了。
防御力再上一个台阶。
之所以未能大成，倒不是李敢的硬功悟性不够，而是因为《铁甲功》需要五层台修为方可大成。
总之，随着寿元渐渐走尽，李恩威再是不舍，也不得不与李贞娘辞别。
为了不出意外，晌午一过，他便正式辞行。
在两人借宿的田舍里，李贞娘早早替他收拾好行囊，一路送出门外，送到村外，又走了十里，二十里，直到被一片山峡间的平湖拦住去路……才终于停步。
等好不容易找到一艘无人渡船，天便要黑了，李恩威想让她先回去，她却摇头道：“你快渡湖吧，姐就在这里看着你走。”
“好，姐姐保重。”
“你也保重！记得写信回江州！”
“晓得！”
哗。
竹竿一撑，小船破水而去，缓缓驶离岸边。
李贞娘便这么静静地立在岸边，眼中倒影着湖水，水中倒影着小船，船上装着一个人。
那人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忽而。
哗啦啦。
船上那人回过头，反向快速撑杆，止停了船。
李贞娘目光一动，上前嗤声喊道：“怎么，嘴上喊着行万里路，这没走几步就反悔了？”
话虽如此，但她眼中有藏不住的喜意。
“姐姐那日说，我因为不喜公门，所以拒绝宗参军，这话不对！”
李恩威走到船尾，放声大喊。
“我拒绝他，是不想姐姐欠他人情，在他面前矮一头！”
“你若是有意于他，喜欢就嫁！”
“若无意，不必为我屈就己身！”
“我姐堂堂江州第一花魁，想娶你的人绕着江洲城排队三圈不止，不差他一个西塘社才子！”
说完这句，李恩威朝天狠狠地比了比拳头，然后再度转身划船离去。
“臭小子！”
“谁说姐要嫁人了……”
李贞娘忍不住笑骂一声。
但笑着笑着，眼眶突然就红了。
山间晚风渐起，划过湖岸，吹皱了一汪绿水，吹响了一片树林，吹乱了一头青丝。
隐隐间，风声呢喃，恍若有情人耳鬓厮磨，互诉衷肠。
……
……
……
骨白闪过。
李恩威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镜面世界。
眼前一面缓缓后退的白镜内，凝固着李敢年轻的身影，俊逸出尘。
头上那个整齐的发髻，还是中午出门前姐姐亲手梳理的，干练又精神。
发髻下，李敢双目微闭，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七世宿主，就你最后是笑着离开的！”
“嗯……争取以后这里笑容再多些吧。”
李恩威似是跟镜中人交流，又是在自言自语。
一世轮回结束，首要关注自然是升炼命格的结果。
他目光旋即转向金鼎。
命格词条已经刷新。
可继承命格：【凶多吉少·雾里看花】，【吉凶参半·愚者千虑】，【吉多凶少·大事化小】，【吉多凶少·疾风劲草】，【吉多凶少·智者千虑】
“智者千虑？看上去还行，算是加强版的愚者千虑，连判词都一模一样。”
“但，怎么还是吉多凶少呢……”
李恩威本以为，这一世圆满完成了李敢的遗愿，自身收获丰厚，怎么着都应该升炼出一个更好的命格才对。
没想到依然跟前两世一样，吉多凶少。
想来想去，他目光渐渐落到鼎文上方那个固有命格之上。
【大凶·天不假年】
上天不假以年寿，所以李恩威前面七世，每一世顶多只能活到七七四十九日。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炼命天数不够，所以只能炼到吉多凶少，无法再进一步？”
“可既然是固有命格，字面意思，就是不能改变的。”
“既然不能改变，我又如何继续提升……”
正思忖间，可继承命格上，有三个词条忽而闪亮，分别是：
【凶多吉少·雾里看花】
【吉凶参半·愚者千虑】
【吉多凶少·智者千虑】
李恩威目光扫过，一股神秘信息涌上心头，顿时微讶。
“这三个词条可以合并为一条？这……”
合并词条之事，先前从未遇到过。
而且合并之后会变成什么，他并无把握，金鼎也没有明确告诉他答案。
有一说一，虽然他总嫌这几个命格词条字里带凶，但雾里开花，愚者千虑，在他前面几世确实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
特别是雾里看花，如果没有它的预示画面，自己很可能还要继续浑浑噩噩度日，世世都死得不明不白。
万一合并之后，失去了预见未来的功能……
这一刻，李恩威心头闪过一丝退缩的念头。
但，仅仅是一念之后，他目光变陡然热切起来。
“我，李恩威，轮回七世，炼命四世，试问有哪一世是靠着退宿苟且活到最后的？”
“他就没有！”
“干就完了！”
心念再动，三道命格词条立时化作银色流光，飞临金鼎上空。
然后彼此旋转，交融，直到融合唯一，再落回鼎上。
一道新的命格词条刷新出来。
李恩威定睛一看……
瞬间狂喜！！！
……
（原本打算爆更一周差不多了。但再想想，差三天就能拿到一个徽章，要不，再来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