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万家灯火
众人坐着聊了一会就散去了，再过一会，张伟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出发去上班。
晚上下班回来后，家里的灯也是亮着的。
张伟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为我而亮。
方芷衡仿佛变成了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动情之下，一夜温存。
次日周日，张伟依然要起来上班。
早起练舞的方芷衡已经回来做好早餐了，张伟起床洗漱后吃过早餐便出门去上班。
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何悯鸿搬着两大箱东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行。”
张伟闻言便不再管她，走进电梯按下一楼。
何悯鸿搬着两箱东西回了2202。
把东西放下后，在一旁拿过一把水果刀，迫不及待地划开纸箱上的封口胶。
在屋里的余妈看到了想上来帮忙，也被拒绝了。
何悯鸿笑嘻嘻地享受着拆包裹的乐趣。
“我妈给我寄了这么多吃的呀。”
“这么多东西呀。”
何悯鸿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后说道：“糖醋熏鱼，这是我妈特意去房顶拿砻糠熏的。”
“你妈做的呀？”
“是的。”何悯鸿把它放进冰箱自己用的那一层后，继续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还有凉拌海草。”
“我帮你放吧。”
“谢谢阿姨。”
余妈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后放进冰箱，放进她刚才放的那里。
“丹麦卷，这盒丹麦卷做的几乎完美啊。”何悯鸿便拆箱便赞美她妈妈的手艺。
“鱿鱼，这估计我们家昨天烤箱都要忙坏了。”
“你妈妈太能干了。”
“这个是韭菜蚬肉，这个是油闷大虾，还有陈皮牛肉丁。”
何悯鸿见状连忙朝着正在洗手间里洗漱的朱喆喊道：“朱姐，我妈寄了伱最爱吃的陈皮牛肉丁。”
朱喆闻言走了出来：“是嘛，你帮我好好谢谢你妈妈啊。”
“好。”
朱喆来到客厅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水喝，笑着说道：“哎呀，幸福的小孩最讨人厌喽。”
何悯鸿脸上笑得更加开心了。
余妈在一旁也开口询问道：“你妈妈一直都给你寄吃的呀？”
“对呀，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寄了。等下我还会把这些箱子寄回去，里面放一些我看完的书，还有给我爸妈的礼物。
不过有的时候呀，还会寄一些我洗不好的衣服，到时候下一周，我妈又会给我寄过来。”
朱喆在旁边看着何悯鸿不停地拆着包裹，脸上满是羡慕。
余妈帮忙把一箱子，要放进冰箱的食物，放进去摆放好。
此时再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儿比她只是仅仅大了一岁，上的还是名牌大学，可享受的待遇，跟她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地之别。
自己家的孩子不比别人家的差，自己做父母的却根本不能跟别人的父母比。
之前自己还觉得对自己的孩子已经够好的了，谁知跟别人一比，差远了。
余妈觉得这么多年来一直亏欠了余初晖，心情也变得不是很好。
看到何悯鸿接着拆另一个不用帮忙放进冰箱的包裹，便默默回了房间，暗自神伤。
“我妈给我寄来的这一箱子，里面都是我最爱吃的零食。蛋黄酥，朱姐，你要不要吃？”
何悯鸿说完就拿了一个给朱喆尝尝。
“嗯，挺好吃的。”
...
昨天兼职的工资下来了，今天周日，下午兼职回来，余初晖就带着余妈来到一家餐厅吃魔都菜。
“怎么样？魔都菜味道还不错吧。”
“太甜啦，辣油也不香。有什么好吃的呀。”
“你得学会欣赏不同的菜系，别老盯着家乡菜不放。”
“那还是自家菜对胃口，干嘛非得吃不爱吃的啊。你说说你吧，这一桌子菜，那得花多少钱啊。
你可别还没挣到钱呢，就学会乱花了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余初晖帮她夹菜：“妈，要节流但更要开源啊。我现在去做兼职就是在开源，但偶尔也需要一点甜头，才能让我保持这个劲头。”
“可是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工作太辛苦了，妈不舍得花你的钱啊。
每天早上看见你眼睛都睁不开就跑出去上班去了。晚上天都黑了还没回来。
我呢，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净花你的钱，我实在是快要坐不住了。
要不然你还是让我到那个韩家去当保姆吧？”
余初晖听到她这么说，便放下了筷子。
“这好不容易抽空出来吃个饭高兴高兴，全让你扫兴到底了。”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你就是要做保姆也不能去韩家，那户人家有两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要是那么好做的话早就找到合适的保姆了。”
“可是我看那个韩老师人特别好，她跟我说话一点都不摆架子。还说跟我特别投缘，和我聊天就跟自家姐妹一样。”
“那都是骗你的，你进了家门试试。她现在所谓的跟你称兄道弟，就是让你不好意思拒绝脏活、累活。
这天下最坏的老板，就是跟你讲感情的。为的就是花最少的钱，让你给他卖命。”
余初晖看到她好像不大认同：“你是信我的，还是信那个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韩老师？”
余妈在她的注视下，没办法：“当然信你了。”
“信我的那就听我的，我又不会害你。你再好好休息几天，我会替你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嗯。”余妈不情愿的应下。
2202的何悯鸿和朱喆也在准备晚餐。
朱喆在做菜，何悯鸿一如既往的的点外卖，不过现在还加上她妈妈寄过来的熟食。
“朱姐，往日我总馋你们做的饭菜，今天看到你烧菜我不馋了。”
“你馋了就伸筷子嘛。”
“不行，这朋友之间啊，分清你的、我的很重要。”
“怎么？你怕我抢了你妈妈寄过来的菜啊？”
何悯鸿连忙转头看着朱喆：“不是不是，你要想吃的话尽管伸筷子啊。”
“跟你开玩笑呢，你做人泾渭分明是好事。”
中午方芷衡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把晚上要吃的都一起给买回来了，张伟下班后便直接回家。
“我回来啦。”
张伟开门后，看见方芷衡正在客厅里练瑜伽。
“哟，爱好变啦？”
“我这不是在家没事做嘛，客厅空荡荡的，练瑜伽正合适。”
“嗯，练瑜伽也挺好的。”
张伟便在沙发上坐下，欣赏她曼妙的身姿。
“你再等一会，我练完了就做饭。”
“不着急，我还不饿，你用心慢慢练。”
没让张伟等太久，方芷衡便完成了练习。
看着身穿瑜伽裤的方芷衡，明显更加的突出身段，张伟看了这么久，不禁食指大动，上前拉着方芷衡的手。
“别闹。我先去洗个澡，再做晚饭。”
“我也还没洗澡呢，我看不如一起吧。”
方芷衡最终还说拧不过张伟，被他一把抱起进了浴室。
...
洗完澡的两人出来后便开始做晚餐，张伟被拉来帮忙打下手。
“休息表在今天下午就已经贴出来了，这个月我休星期日和星期一。”
“那明天二号星期一你休不休息啊？”
“当然...要上班啦。今天星期日我还不是照样上班。反正一个月八天假是不会少的。”
“你就好了，每月都有那么多假，晚上又不用加班。”
“嘿嘿，要是有加班费的话，我宁愿天天晚上加班，周末也可以再上一天，一个月休息四天就好。”
“我现在倒是经常加班，周六有时候还要上一天班，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加班费。”
“每月固定工资三万，然后加班没有加班费？”
“嗯，不过听说效益好的话，会另外发奖金。”
“效益好不好还不是老板一句话的事，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过年的时候能发年终奖就不错了。”
方芷衡明显不相信张伟的话，不过也没有和他继续分辨。
张伟和方芷衡两人正式住在一起之后貌似还过得挺不错的。
次日周一，22楼的众人都去上班了，又只剩下余妈一个人在2202独自呆着，或搞卫生，或帮准备饭菜之类的。
四栋的韩老师，坐着她妈妈的电动轮椅，来到了2202找余妈。
因为坐在轮椅上够不着门铃，便用轮椅撞了一下2202的门。
“月亭，你在家吗？”
“月亭，我晓得你在家的，你开开门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余妈在屋里也听到她说的话，但余初晖交待过她不要去韩家做保姆，所以她没有开门，也没有说话回应她。
韩老师见她没有开门，在门外无助地哭了起来。
“月亭，我今天在家照顾爸妈的时候，不小心摔跤了。我来找你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余妈在屋里，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坐着轮椅的韩老师，便开门走了出来。
“唉哟，韩姐你这是怎么了？”
韩老师泪眼汪汪地说道：“摔了，没有本事。”
“你等一下哦。”余妈说完回去找来冰袋和毛巾递给韩老师。
“我女儿教的，说是刚摔到用冰袋冰敷好的快。我女儿教舞蹈的，小孩子摔倒后就是用冰敷。”
韩老师哭着说道：“你多好呀。女儿工作之余把你照顾得好好的。我也是一心想把两个老人照顾好，没想到反而把自己给弄伤了。”
“月亭，你帮帮我好吗，帮我两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先生要出差，女儿又怀着孕，我还能指望谁啊。
我本来想着去中介找一个保姆，可是你说一个陌生人我哪会相信啊。
我现在又摔成这个样子，一个生人进了家我哪能镇得住啊。”
韩老师说完在她面前放声哭了起来。
余妈最终抵不住她的眼泪和楚楚可怜的模样，过去她家帮忙干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余妈给余初晖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余初晖生气地要余妈把电话给韩老师听。
余妈连忙一顿解释：“妈嘱咐你说话别太冲啊，是我自己想留下的。我就想着趁我还能干活，多挣点钱留着以后老了用。
你爸他靠不住，你挣钱又太累。我那点退休工资也不够用。
我得多挣点钱，到你结婚的时候也好帮你啊。”
余初晖闻言语气也温柔下来了：“对，我养不起你，把手机给她。”
余妈把手机给韩老师之后，便找借口进了厨房。
韩老师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小余是吧。”
“韩老师，我对您就一个服字。”
“唉哟，我也是没办法呀，对吧。我太需要你妈妈过来帮我的忙了。”
“那韩老师打算给我妈妈开多少的工资？”
“是这样的啊，我们这里呢，保姆呢，每月是五、六千块钱啊。可是我跟你妈妈是彼此中意、彼此欢喜哦。
虽然你妈妈没有什么做保姆的经验啊。可是我们打算每月给她六千五的工资。”
“韩老师，您家里可是有两位失能的老人，可不是一般家庭哦。”
“我上次不是跟你讲过了嘛，咱们有外援的。有一些重活，是可以让社工来做的。”
“韩老师，您家情况特殊，一一指出来的话大家都伤感情。不如我直接说个数。如果您接受，晚上回家我与您签个合同。
如果您不能接受，那就请让我妈妈马上回家。要想找人帮忙，麻烦您找您的亲朋好友去。”
韩老师沉默一下：“那你说吧，每月要多少工资？”
“每月八千五，过年那个月双薪。”
韩老师听到后惊呆了：“唉哟，你哪能这么做的呀。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呀。”
见到余初晖没有回答，便砍价道：“七千五好不啦？”
“呵呵。”
这个价格韩老师接受不了：“那好吧，那一会我把你妈妈送回家。”
余初晖本来就不愿意她妈妈出去给人做保姆，见她这样说一下子轻松了。
“行，您不用请她吃午饭，最好立刻一脚把她踹出门。就这样，我挂了。”
韩老师连忙叫住她：“哎哎哎，好了呀，八千五。”
余初晖见她答应自己的无理要求，心里却变得很不痛快，走到边上蹲了下来，好一会才回去工作。
商量好事情后的韩老师去找自己的妈妈说话。
“妈，我算是晓得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整个苦肉计，是为了让月亭过来给我们家做保姆的啊。
她那个女儿抓住了我们的弱点来个趁火打劫。”
“真的？”
“她晓得我希望她妈妈过来给咱们帮忙，狮子大开口要工资八千五一个月，年底还要双薪。砍价人家理都不理。我这个心啊，痛得勒。”
“这个钱，我来出。”
“什么你出我出的，还不都一样。不过啊，月亭这个人好，我把你和爸爸交给她，我是放心的。”
韩老师想了想后继续说道：“我看呐，咱们以后也别请外援了，干脆所有的活都给她干，要不白白花费了那么多钱。”
她妈妈闻言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下午下班，22楼的人再次来到了欢乐颂小区东门大食堂吃饭。
余初晖见到张伟也在这便出声问他：“张伟，你怎么晚上也来外面吃饭啦？嫌露西做的饭菜不好吃？”
面对余初晖的调笑，张伟开口解释：“瞎说，我家露西做饭好吃着呢。你天天回家陪妈妈，不知道也不出奇。
自从露西在公司给领导当了助理之后，周一到周五天天都要加班，已经很久都没有空闲时间给我做饭了。”
“这样啊。”
“嗯。”
何悯鸿问余初晖：“阿初，你怎么也来外面吃完饭啦，阿姨今天没有给你做饭吗？”
“我妈妈今天去给韩家帮忙干活了，我今天上班的时候在公司把合同都打印好拿回来了，等下回去就让她门签。
以后我妈妈就正式去给韩家做保姆了，同住在一个小区，她这以后就要在别人家吃住了。
我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就到头喽。”
朱喆连忙问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余初晖摇了摇头：“没事，对方既想在我们面前装大城市土着的高贵，又想通过卖温情得到廉价的劳动力。
对付这种不上不下的人，我最有心得。就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朱喆提醒道：“你也别想得太简单了，我是做服务行业的。还是从最底层做起。见过不少人的嘴脸。
大家对保姆这个职业的态度，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如果有人真的要在你面前摆架子，你未必承受得了。
我就被人说过低三下四、抱着马桶侍候人。所以你晚上签字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
见到余初晖若有所思的样子，张伟也接着说道：“那个韩老师一看就是个挑剔的精明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干活。
要么就是活太多，要么就是钱太少，要么就是太受气，至少占一样才会让人难以在她家一直干下去。
晖哥，听你朱姐的话，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余初晖沉默了一会后点点头，转眼看向叶蓁蓁：“蓁蓁，你爸妈家里有保姆吗？”
叶蓁蓁的脸色不大自然，在心里考虑了一下用词后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看到余初晖点头后才继续说下去。
“虽然只是一份职业，可考虑到这份职业的特殊性。即便是主家再讲道理，保姆也必须是主家在的时候要隐身，主家不愿意干的脏活、粗活要包揽；
主家的隐私要守口如瓶，要围绕主家的意志为转移等等之类的。
更何况不尊重他人的人很多，所以有的人宁愿做钟点工也不愿做保姆。
有的人则是为了敬老院服务员的工作，而放弃工资高一截的保姆的工作。”
余初晖听完后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快速地吃完饭后，余初晖便赶着回去签合同了，朱喆陪着她去。
人生路终究还是要自己来走，朋友之间也不大可能会做到，直接把家产拿出来一部分让你脱贫。
哪怕是开着两百万以上车子的叶蓁蓁都做不到，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至于其他几个，自己还没有实现财富自由呢。
再说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关起门来还不是一大堆麻烦事，终究还是得自己去面对、解决。
张伟、叶蓁蓁和何悯鸿继续慢慢吃饭。
吃完饭后又坐着聊了一会，张伟便去上班了。
另外两人则是回了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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