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目光阴沉，透着股凶狠的冷意，眼睛睁得很大，手上死死抓住木制长椅像是要扣出血来，那股阴暗劲一时让人忘却性别，把周遭的灯光都降下来似的。
她忽然笑了，目不转睛地笑。
邵灵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浅蓝色的蛋糕裙，很是可爱的款式，她的面目却并不和善。
邵灵不喜欢闷着，见状站起来起身想走过去问清楚，手腕突然被扣住了。
景川没注意到那道目光，只是起身站在她身后开口：“去厕所吗，在那边。”
他指了个方向。
餐厅的工作人员走过。
邵灵回头拽了他一下，皱眉说：“不是——”
她再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了，只是那双恶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让她没办法释怀。
“怎么了？”景川不解，低头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邵灵咬咬唇，拧着眉抬头道：“一会儿上车我跟你说。”
少见邵灵有这么心神不宁的时候，上一次还是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比现在更急躁也麻木。
景川敛了笑意，“嗯”了声，牵着她走出去。
这边坐公交车刚好能回去，两个人在公交站台等着，邵灵拽着景川的衣角，眸子暗了几分，“我刚刚在店里看到一个女生一直盯着我。”
她声音放轻。
如果只是一个女生盯着她，邵灵应该不会感到害怕，除非是有别的事情。
不出所料，邵灵继续说：“她盯着我的眼神有点吓人。”
她有些说不好，抿抿唇，皱起眉头，抬眸看向她的眼睛里似有怯怯的水光，“我感觉她没把我当活人看。”
“认识吗？”景川揽着她轻声问。
邵灵摇头。
这才是她最疑惑的地方，明明是完全陌生的脸，怎么会做出那样骇人的表情看着她。
“不怕，兴许是脑子有问题。”景川拍拍她的后背，“过两天带你去露营爬山，放松一下，你也可以叫点朋友，快开学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A市。”
“好。”邵灵点头，却还是心有余悸地往餐厅的位置看了眼。
回到家里，赵晓双已经在房间里了，景川也没多久，跟邵灵叮嘱了两句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就离开了邵灵家。
坐在沙发上，邵灵抱着抱枕抬头盯着天花板思忖。
赵晓双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眼门口，“景川走了？”
“嗯，离开有一会儿了。”邵灵锤着抱枕，皱眉，“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又把今天的经历说了一遍，甚至说得更加细致。
赵晓双不置可否，摸了摸下巴，“你男人说得对，估计就是个神经病，还是一个比较有钱的神经病。”
邵灵默然，没再提这件事了，兴许那人确实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跟你说，我这次跑过来是避难来了，”赵晓双叹口气，挨着她坐下来，“我哥最近跟女朋友谈婚论嫁了，彩礼是十万，其实在我们那边不算多，甚至只是凑了个吉利的数字，但是我哥这几年就安分不下来，三天两头换工作，也不肯攒钱，手里两万块钱都没办法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