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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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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尚未破晓,柴荣便又再次踏足泗水对岸的兴隆寺,望着这座暗夜薄纱笼罩的佛家净土,这里许多奇情怪状又开始在眼前浮现连绵。

一疑未平之际,寺院偏门突兀响起的“吱呀”声顿,彼时吸引了他全部目光。只见三两僧弥抬着五六个半人大小的沉箱放置门前马车之上,最后一个出现的僧侣还下意识地朝院门两侧警惕观望。

清晨虽起薄薄浓雾,却不妨碍柴荣的明邃目光,他一下子便认出那人的熟悉侧影,“离青……”唤音未落,小僧邃即跳脱着闪身躲进院门,马车也加鞭疾驰而走,转瞬消失在城西店肆林立的阡陌里巷。

“喂,你还立在这干嘛,快来帮把手啊!”

柴荣收回疑惑的目光,赶忙上前帮两人搬抵木箱,入手一刻,便觉其中物拾沉坠,好似重比泰山石敢当。

“嗳,轻些……轻些……”

原来此次,他需和另一位兰府掌事武人一同将这箱“宝物”运押到黄河之北的聊邑,掌事熟稔地将木箱捆绑在马车之上,便与柴荣各驾一匹高头大马,一路跟随,向北驶去。

“我说小老弟,你知道这趟为啥我执意带你来么?”

“定是常兴大哥看我老实罢了。”

“看你虽是新来,心思机灵,武功也比别人强上百倍。这件东西上头重视,本来要让我带四个人来押这趟差,最后我只挑你一个人来,得了功绩,人少你我分得也多不是?所以,大哥罩你,你也要学会感恩。”

“那是必然。”柴荣满目纯笑,全盘接纳了对方的费心笼络,“大哥可知这箱子里押了些什么宝贝?”

“诶,刚还说你机灵,怎么又开始犯蠢?我们押差的最忌讳对这东西打打探探,若是上头知道了你心思活络,便再也不会派你出来赚走镖钱了,你呀,也别想一辈子在兰府熬出头了。”常兴看了眼赶车的马夫,话锋一转,凑到柴荣身旁压低声音,“这东西的买主是个信佛的老侯爷,家财万贯,喜好些做工精良的佛家圣器……对了,他最喜欢粉定村舒家那帮子人产的通体白花花的瓷窑,每次都花大价钱买了收藏。正月那阵子,我就押了三趟差,那叫一个赚得盆满钵满!”

柴荣默默将他的话茬记下,又作饶有兴味地问到,“那舒家村的人岂不是富甲一方?”

“看他们那帮人腿脚费力的样子,连村子都走不出去,要是没有兰公子,这些窑啊器啊岂非烂在地里?再说,兰公子能一直赏给他们口吃穿用度就得了,要啥荣华富贵啊?”常兴顺势抬手拍了拍柴荣肩膀,一副了然洞穿的样子,“更何况,给他们多了,留给咱们的便少了。这些话我只说与你一次,以后莫要再向别人蠢问了!”

柴荣正要连忙恭谨答应,常兴又开始善为人师地教导起来,“年轻人,聪明人赚钱都是用脑子的,若是像舒家那般痴傻笨拙,一辈子也就埋在村子里咯!”

说罢,便鼓着马身晃悠悠地荡在路前,哼起黄河以东惯常的陈曲瓦调来。

一天一宿,终于来到距离兖州百里开外的聊邑刘府外,管家急吼吼地使唤家丁开箱验货,“我说常兴,你可知,为了筹备这盂兰盆节祭礼,侯爷念叨了半月有余,你倒不紧不慢地今天才给送来。”

常兴满脸讨好堆笑,“听兰公子说,这东西做起来实在费力,又令高僧加持开光,费了好些功夫。得到后第一时间我们便出发上路。求侯爷看在我俩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千万莫怪罪才是……还请爷替我们美言两句!”

两个家丁三下五除二撬开铁钉封锁的木箱,掀开封板一角,虽仅粗略观望物身是否完好,却已止不住目瞪口呆、啧啧称叹。

柴荣挑着眼借余光望去,只看到一弯异常饱满的弧度倾泻,红色釉底之上,层叠雕镌,鲜明夺目。

不到半晌,管家便提着衣摆喜滋滋地赶来,赏给常兴与柴荣两吊铜钱,又递给他一副圆形包裹,这才算正式交接完毕。

常兴叫柴荣背上包裹,自己将隐在车身拦柱之下的厚重棉包取出来,便叫赶马人先行返回了,“小老弟,给我看牢你身上这东西。若有差池,咱俩不仅丢了饭碗,小命也得呜呼哀哉。”说罢,他调转马头,朝西南城门奔袭而去,“你再陪我去办点要事。”

这第一站,便是聊邑城南角隅的钱庄,趁常兴在柜台交易之时,柴荣偷偷解下束在肩头沉甸甸的包袱,往隙里一瞧,便见铜光闪烁、质量细密,指节轻轻一碰,便听瓷实厚重的回音贴耳传来,原竟是数尊大小不一精致的铜制佛像。

柴荣心里愈发泛怪,思索着两方放着银两铜锭这般通货不用,反倒用铜佛交易,定属妖异反常。起头见常兴已心满意足的走下柜台,柴荣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随他处理其他私事,他倒想看看,此行究竟能觉察出这兰府上下多少诡异多端。

这第二站,便是毗邻城区以南的东阿县。常兴驾轻就熟地来到一户装潢精致的门面之前,与店家不过三两句寒暄,便解开其背大小厚重一般的包裹,十多层叠放整齐的皮样立呈眼前,随之而来的膻气隐隐弥漫。

那店家皱着眉翻看几下,伸出了五掌示意,常兴俨然觉得无法接受,使劲搓着牛皮,试图与他交涉起来,“你闻闻这新鲜味道,都是昨天才宰杀的牛,出门前我又洗刷了许多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店家歪带着麻巾,夹枪带棒的样子趾高气昂,“现在朝廷解禁了牛皮贩卖,大量货源蜂拥而至,都快将我们家门槛挤破了,你这点斤两,少则不说,皮还这样厚,没说是次品给你五满吊已是看你可怜,再多一分钱我也不会给。”

“你……你胡诌!这……这怎会是次品!”

“我说次品便是次品,我再说一遍,五吊钱,你若不要,便莫占道!”店家努了努嘴,示意两人的马匹遮了自己的竖匾。

常兴忿红着脸,巴不得啐他一口,却被上前的柴荣半开玩笑地制住,“店家你这糊涂样子,还做什么生意,做了也是白做,直接关门好了。”

“你算哪根葱?”

“葱我还真不知道,若说牛皮,我便知道你是吹大了。”柴荣环顾店面一周,蔑视嗤笑,“你这店,若能撑上一年,便必夭寿。”

店家极为不悦,几乎就要动起手来,“你什么意思?”

“圣上解禁了后汉的牛皮禁售令,致你货源充足不假,但你也忘了鲁地绝非那慕容彦超祸乱时的鲁地,如今大周战乱平息、横贯通衢,各国贸易往来势必将超往昔境遇。若你稍有些脑子便知道,天时地利,这是你在熬胶生意做大做强的绝佳时期。”柴荣走到店门口,望着这个小镇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嚣与交易火爆,背着双手嘲店主轻蔑一笑,“你在这里天长日久的狂妄自大、故步自封罢,我们将这牛皮卖给别家,便为你的败落加了一注砝码,由此,何乐而不为呢?常兴大哥,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走罢。”

“哎哎……我买!我买……”柴荣此言如将店家当头一棒,他连忙掏出十贯钱放到牛皮之上,皱着脸讨好地笑着,“常兴,你这兄弟说的没错,是我目光短浅,这次多给你几贯钱,全当大哥给你陪的不是,以后还要多多光顾我家才是!”

由此“牛皮一役”,常兴更视柴荣为亲信,两人当夜快马加鞭地回了兖城,交了铜像,领了赏钱。

约莫戌时过半,柴荣才姗姗返至故知丘,见安歌正满头大汗地给宗训放在小个澡盆里盥洗,后者无忧无虑、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水面,溅得安歌身上已是湿滑一片。

“怎不唤次翼来帮你?”

“张琼晚上来找次翼说是有事,我便赶快抱了宗训回来看管。”安歌抬手擦着脸上的水珠,高翘着唇瓣撒起娇来,“您倒好,家中之事皆撒手不顾,连七月十五这样的日子都放着我一个人在家,幸好有宗训相伴,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呢……”

“哦?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歌竟然还怕鬼?不过也是,女子家阴柔体格却易招来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柴荣蹲下身来,扬着凤眼打量着安歌愈发柔媚有致的身段,抬手竟一把掐住妻子软糯的腰身半臀,语调酥柔不已,“那一会儿为夫便给你好好阴阳调和一番,你便不再害怕了。”

坐在澡盆里不明所以的小宗训,圆着双眼瞪着自己的娘亲满脸通红地半推半就,却被爹爹精壮的手臂越箍越牢,以为俩人要拳脚相加,严肃地鼓着两只小拳头“嗷嗷”哼了两声,急火火地蹦出了一个大字——“娘......”

这下该轮到对面的两位大人目瞪口呆起来,他们一左一右直扑到宗训跟前,对于自己听到的简直难以置信,“宗训,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宗训举着短萌小手,连连摆动,越来越委屈地皱着鼓鼓小脸,一边急的哇哇大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叨念着,泪滴瞬间已积流成河。

柴荣一把将孩子用浴巾裹起抱在怀里,俯身亲吻着他吹弹可破的脸颊,“这小人精,恐怕是担心咱俩打架呢。”

“你休浑说!可是我确听见他叫娘了。”

“我也听到了,是娘没错。”

“天啊,太有成就感了!”安歌擎着双手,在屋子里狂野欢快地撒着欢,若不是见夜已深沉,她巴不得拉开院门向天长啸,“这些日子下来,我突然有了一种身为人母主妇的骄傲!”

“来来来,赶了两天路,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好好洗一洗。”安歌这下来了劲头,忙不迭催着柴荣换掉一身浸满汗水的衣裤,捧着一大摞衣服,直接往澡盆中扔了进去,撸起袖子拿起衣捶便煞有其事地操劳起来。

“我说,符家大小姐……”方才任凭摆布的柴荣抱着已渐渐安静下来的宗训走到木盆一侧俯视张望,不禁噗嗤一笑,“今天赚得钱都让你锤成碎片了。”

安歌这才看见澡盆里飘着从荷包里逸出的几枚铜币,遮掩一般地强笑着将其打捞出来,却被柴荣轻声喝止,“等一下……”

柴荣俯身查看,见其中十余枚最大且厚的周元通宝,一半沉到盆底,一半仍浮在水面,他将其中两枚捞出掂量,刚一入手,便知其间有异,将轻的那枚拿到鼻前嗅了嗅,果然闻道一股浅得不能再浅的牛油膻味。

“怎么了?”

“哦,没事……”柴荣见伏在自己肩上的宗训昏昏欲睡,便让安歌清手抱他到榻上哄睡,自己将铜钱分置放好,又手脚麻利地把衣服洗完搭晾在院内。

拉开屋门,见娇妻爱儿已困倦入梦,便拉开衾被轻覆其身,又从安歌背后圈起柔软娇躯,伴着发梢的可人香气,好梦入定。

待安歌被猛然砸落的肉手重锤得悠悠转醒,已是闲适周末的日上三竿,她打着哈欠,摸着睡得四仰八叉、几近倒立在床栏之上干爽的婴孩身体,惊喜地朝夫君低声召唤,“这小东西睡得够踏实,一晚上都没有尿床哎!”

柴荣放下手中细细把玩的孔方兄,随即上前向她的凝脂额间盈盈一点,“傻妞儿……是我半夜起了三次帮他喂奶把尿,否则,你的床榻和耳朵早就震翻了天。”

安歌只得尴尬假笑着挠头,门外适时响起允中的声音,教她赫然记起,“呀,今日是苏麻生辰,我们要跟着允中去做义诊,差点把这事忘了。”

“唉,你还忘了一件事吧?”柴荣反手将夺身而出的姑娘重新拉回自己怀中,“你还欠我一次阴阳调和之礼喏!”待安歌迫不得已使出江湖失传已久的五指痒功,方才逃离这块纠缠不休的“淫爪魔窟”。

一众人结伴下了丘,好远处便见苏麻立在栅栏跟前翘首期盼,今日特意施了些许脂粉,又套上一件压箱底的粉红绣衣,见故人前来贺寿,止不住心中欢喜,小跑着迎了上去。

安歌见这些时日内外兼施的治疗效果奇佳,她这腿脚若不细看,竟与常人几近无异。

这边次翼早已拿出件崭新的绿底红花镶嵌的鸾鹊穿花襦裙递予苏麻,“这是别人给我买的一件新衣,虽然料子和做工都是上品,却因我不喜这样娇艳颜色,一次也没有穿过。总觉得你我身量相近,今日若寿星不嫌,便好生换上,才与你这花骨朵一般的模样居奇相称。”

跟在次翼身侧的张琼正无奈摇头叹息,允中早已提着偌大的药箱朝苏麻垂首作揖,“祝贺姑娘生辰大喜!允中愿为村中老少普施义诊,为姑娘广施恩绩、增福添寿。”

“呦,舒家村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众人循声望去,才见身着锦衣暗花绸缎的倜傥公子正持扇前来,离青也紧随其后。

苏麻毕恭毕敬地朝他万福行礼,不苟言笑地唤着,“兰公子安。”

“之前送你的那些珍珠点翠怎么也不带上?一直这样素净,让人心疼。离青,快把我命人做的丹花团纹间色裙和配套纹饰交给你姐姐。”他说罢才恍若看到柴荣与安歌领衔的跟前人等,稍微颔首,便昂头跨步走向族长里居,所经之处,“兰大善人”的行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离青躲闪着柴荣的眼神,已快步跟上前去,更加令后者认定,那早所见之人非他莫属。

不过少倾,一众人等已干脆利落地在空地上搭起一顶简易围篷,并支起诊疗床桌、摆好器具、打好井水,准备熬煎起草药来。村里一些较为年轻的子弟听闻苏麻引荐,已成群结队地排在篷前准备接疗,允中正耐心细致地询问病情,便听身后一声兴奋的呼唤,“不留行……”

方一抬头,目光已直直定住,恍如窥见画卷女子下凡一般,眼弯如月,笑灿若星,襦裙之上的细纹鹊鸟在她盈盈移步之际,已似展翅盘飞、活灵动开,更添无限丽色,“次翼姐姐度量得果然准确,这裙子再与你合适不过了。”

苏麻羞涩地咬着唇,脸上已是飞彩万千,“多谢夸赞,我来帮你一起罢。”

这一幕,彻头彻尾地落在隐身于来往人群的兰藉眼底,原以为她本是那般冷若冰霜之人,竟不知还有此等如花娇羞,竟还是对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一穷二白的平平医者,想来便是愤恨难耐,若非方才与舒族长就苏麻入府为妾之事做了敲定,依自己的脾性定是要冲上前去,将这顶破蓬砸个稀烂。

柴荣见兰藉已从里居踱步而出,才悄悄找到屋内的舒族长,想要将几天来积攒的内心疑虑与他分析清楚,没成想,他刚一抛言,便惹得这位平日里惯常慈祥的老人不寻常地动了怒。

“柴公子,一直以来感谢你们对舒氏的关注,但你也应当清楚,这是我们的家事,无需外人插手评判!”

“您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这段时间在兰府做事,发觉许多事情非比寻常。舒氏一族智慧心血凝结的白瓷作品,是否得到了应得的酬劳?您们精心为兴隆寺准备的盂兰盆节祝礼,是正安稳地恭在院内?还是早就被兰家转手送人?你们的真心不应被别有用心之人强取豪夺、瓜分殆尽。”

“你最好别玷污我们的恩人,否则别怪老朽翻脸不认!”

“你们有成片的茶山,还有这一件件精心雕琢的稀世珍品,怎还会落得如此境地,让你的族人受着贫苦、守着潮湿阴凉带来的身体折磨,舒族长,你真的忍心如此么?”

“如今各片山地、各类交易都课着重税,我们在兰家庇护下得来这样吃穿已算无忧的日子,已是十分满足,你就这般是非狠心,非要让我们被兰家轰走才算甘心么!”舒老气势铿锵,白棉一般的胡须早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好话说尽,对方仍是执拗不已,柴荣既难受又心焦,“舒老你当真糊涂!圣上登基后,营田牛租早已取缔,为的就是不占贫苦农户的利益毫厘,这边你们被人算计盘踞,我好心提醒你,为何你仍如此执迷不悟呢?”他尝试着重新低声下气地劝告,“不论他再有滔天的权势、一手遮天,我们一起搜集证据,定能助你们不再受他的侵占与胁迫。”

“你们快走吧!”奈何舒老左右不为之动容,似是怕屋内对话被兰公子听去,拄着拐杖毫不讳言地直呼送客,“把你的家眷朋友都带走,我们的病我们会治,这里不欢迎你们!”

村口篷内,允中好说歹说才让离青不情不愿地躺在简易木板之上,“你这也是奇特,出家又非变成了姑娘家,一番扭扭捏捏的样子,还不如女子大方。”他顺着这位战战兢兢年轻人的瘦削髀骨摸下去,心里便是一惊,再用力感受,更是凉了半截。

“安歌、允中,不要弄了!我们回家去。”

允中尚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便看到柴荣甚少铁青的脸色,他不知发生何事,却只能顺从主命,胡乱收拾了医箱,连凉棚也未来及拆卸,便飒踏流星地跟随柴公子的脚步前去。

安歌虽不知情,却知一向温润如玉的柴荣若非出了大事,甚少如此这般情绪激动,只得安慰着不知所措的苏麻,“舒姑娘对不起,我们临时有事,不能为你贺祝生辰了,回头再聚。”

苏麻咬着唇,拉住正要离开的王允中,贴上他的耳畔,一闪即过,“晚上我上丘寻你。”

回到丘上,柴荣便将一众人集合在院内,“舒氏一族觉得我们过于插手他们私隐之事,自今日后,我们少往那边去,便可少惹议论是非,你们可否明白?”

“明白。”

张琼悬心吊胆地发声,“公子夫人,属下有一事禀告。”

两人随柴荣安歌进了房间,尚未落座,张琼再也藏不住心中隐藏许久的盼念,跪踞呈报,“公子夫人,张琼想要和次翼于近日成婚,还请主上成全!”

“快快起身,”安歌心中不豫经此一言一扫成空,不禁喜出望外,“你俩在河中相互扶持、相伴三载,已是十分不易,这本是你们早该得的,我也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

次翼似有重重心事,“夫人,次翼愿意伺候您一辈子……不想早早出嫁。”

安歌款款上前握住她寒若冰晶的指尖,“你年纪较我大些,本该唤你声姐姐,没成想你竟这般扭捏起来,未出阁的小姐们都对着自己的父母说要一辈子不嫁,心里啊……”她嬉笑着轻杵次翼的纤薄心窝,“其实早就恨嫁不已呢!你若不嫁,我岂非要被张琼背地恨死不成?”

张琼见状,立刻欢喜得不成样子,行礼如捣蒜,“谢谢夫人!谢谢公子!谢谢夫人!谢谢公子!”

柴荣翻着手头的一簿流年黄历,细细盘算,“八月没有合适的婚期,七月末尾还有一个最吉之日,只是近些,为两日后,不知来不来得及准备。”

“来得及!来得及!我与次翼皆不喜繁琐缛节,我只想赶快名正言顺地照顾次翼,便是知足,”张琼忙不迭地应承下来,傻笑着挠头,“不想再多等一月了。”

“好!”安歌拊掌大笑,“我们一同帮忙准备六礼,两日之后完婚,这也算彻底了了我和崇训的一桩心愿!”

次翼只得随张琼跪拜谢恩,一向清冷平淡的气质,恰到好处地将没来由的怅然若失隐藏到极致,没教这些不合时宜且不知来源更不知归处的愁容苦绪,落在安歌大喜过望的眼底。

补成团扇绣残工。并蒂瑞芙蓉。花心欲就针折,赪玉唾残茸。

寻断绪,怨西风。寂寥中。两般时候,旧月新霜,晓角昏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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