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受害人在中弹后并没有立即死亡。”
顾卿九查看着死者，他眼睛睁得正圆，因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身体在开始尸变。
“那也不可能啊，如果他活着第一时间应该——”徐警官还想反驳说，受害人在受到枪击后第一时间应该是选择报案，但是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
“你的意思是说……”
“人在受到枪击之后如果没有第一时间死亡，应该会下意识去查看子弹来的方向，”顾卿九看了看死者，抬头，又看到直对向他的窗户：“他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恐怕就是扭头看向窗户。”
“之后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他倒在地上，受到了子弹的攻击，大脑又受到了如此剧烈的撞击，这时，他才终于死亡。”
顾卿九阐述了她的结论，就连徐警官也一时愣住了。
他看了看顾卿九，又看向对方目光所指向的地方。
受害人所住的公寓，楼层极高，周围楼群又分布密集，在他所住的这间屋子对面，正好有一栋楼的窗户正对向这里。
“快，快去查对面同楼层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徐警官下令，几个警员都急忙赶了过去。
“不要只查同楼层，”顾卿九打断了他：“高一些或低一些，只要是能够射进这个窗户的范围，都有可能成为作案现场。”
“你说的对，”徐警官钦佩的点了点头：“快，加派人手，对面那栋楼里所有能够看得见这个窗户的房间，都好好查一番。”
最后，他甚至自己都赶过去找线索去了。
屋子里沉静了片刻，秦法医派人将尸体送回警局，屋子里没有了其他人，这才摘下口罩和手套，露出清秀俊丽的笑容：
“好久不见，学姐。”
——
他们两个离开了案发现场，找了附近一家公园的长椅坐下。
“没想到你最后会成为法医，”顾卿九似是怀念起了曾经的大学生活：“不过……很适合你。”
“谢谢。”秦雨璃点了头笑笑：“不过我倒是很意外，学姐你居然没有成为医生。”
“比起遵从母亲的梦想成为医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顾卿九怀念起母亲时，神情变得柔和。
不过很快就又换回了平时那副一脸处变不惊的样子：“还有雨璃，别再叫我学姐了，我明明比你小。”
“有什么关系嘛，”秦雨璃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同她打趣：“学姐你可是我们学院的天才，四门专业同修，还成为了我们学校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大”学生～”
她刻意强调了这个大字，顾卿九无语，没想理她。
四门同修是因为家族需要管理企业的人才，无论学哪科，她都只是对学习这一行为本身感兴趣，至于外界那些对她的评论，又无关痛痒，她没想那么多。
“不过后来你去当兵，就没了音信……”秦雨璃的表情从悲伤转成调侃：“我还以为你战死沙场了呢。”
“这可不好笑。”顾卿九白了她一眼，怀念起那段炮火纷飞的日子，多少同伴因此留下了残疾，甚至再也回不去：“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如今短暂的和平便无比珍贵。”
“你说的对……如今的和平来之不易。”秦雨璃叹了一口气，接了个电话，然后匆忙的准备离去。
“徐警官说他找到了线索，现在正赶回警局，我也得赶快回去了，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之后说不定还需要你过去一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