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
苏婉晴简单的跟廖光启介绍了秦牧。
廖光启本以为秦牧就是苏婉晴的助理，没想到居然是背后的收购方，看向他的目光都变了。
秦牧也很客气的跟廖光启握手，顺势又把话题往苏婉晴身上靠：“廖董，虽说我是收购方，但苏小姐才是今日的主角啊！”
“对对对，你看我这糊涂的。”
面对苏婉晴，廖光启也不敢怠慢，特别是知道她的一点底细，他可没有因为年龄而轻视了两人。
做生意嘛，讲究和气生财。
有人接盘，廖光启也得认真对待起来，为了搭起来苏婉晴大舅这条线，他也没少请人喝茶水。
几百万在他看来还没到双方争面红耳赤的地步，而且秦牧看起来也不像是清清白白的，十八岁能拿出几百万来跟他谈收购，家里肯定也是非富即贵。
廖光启很快就摆正了姿态，厂子卖亏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要把这个人情送出去。
何况他亏的这一点钱，投入到如今的牛市当中，回本是分分钟的事情。
苏婉晴似乎早就和廖光启在收购上面有所交流，谈判也很顺利，秦牧感觉自己这个收购方听的糊里糊涂的。
这娘们也太邪门了。
半个月时间她怎么成长的这么快。
从苏婉晴和廖光启的聊天中，秦牧大概了解到如今的佳友公司账面流动资金还有十几万，基本也就能发一到两个月的工资。
债务方面可以委托有资质的代理记账公司去查一下佳友的债务情况，查一查还是比廖光启嘴上说的要有可靠性。
谈判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两方达成了初步的收购方案，资金尾款还是跟苏婉晴昨天说的那样子，要在一个月内一次性付清。
剩下佳友公司的不动产估值要在近期完成，秦牧想到了苏婉晴大伯苏向东介绍的谢自强，没准这个谢自强所在的公司可以帮到他。
像这种估值的业务，都会有专门的公司来负责。
聊得差不多了，廖光启站起身来，冲着两人笑了笑：“两位稍等一下，我让各部门的经理过来陪你们去厂里各个部门区域参观一下。”
“廖董要不这样吧，你让生产经理过来跟着我们就够了。”秦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廖光启迟疑道，目光落在苏婉晴身上。
苏婉晴点点头，道：“就这样决定吧。”
等秦牧先一步出了房间，廖光启还不忘跟苏婉晴低声细语道：“有空帮我向你姜叔叔问个好。”
“好的。”
苏婉晴礼貌的回以笑容。
目送两人离开，廖光启又让行政经理何伟通知各部门经理和主管下午一点过来开会。
到了楼下，苏婉晴狐疑的看着秦牧：“你想啥你，让廖光启带我们看不是更好？”
秦牧撇嘴道：“他懂个屁现场啊！带个生产经理比什么都强。”
秦牧和苏婉晴关注的地方不一样，他更想知道佳友目前的车间现场情况，以及各部门的协作，到时候真正收购了，心里也能有个数，知道哪些部门还存在问题。
苏婉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你待会可别被那生产经理忽悠的找不着北了，这些人留不留还是另一回事呢！”
“呵，他来了，看我表演吧！”
秦牧朝着小跑过来的中年男子招了招手。
张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终于见到了老板交代任务中的两位贵宾，一脸谄媚道：：“两位久等了，我是佳友生产部的生产经理，这位想必是秦先生吧……”
“嗯。”秦牧皱了皱眉头，这生产经理胖的流油，真的靠谱？
张盛笑着问：“秦先生想先去哪个部门参观。”
秦牧眯眼笑着，对这生产经理的水平心里大概有数了，乐呵呵道：“先去生产车间。”
“两位请跟我来。”
秦牧边走边看，第一感受就是，这厂区是真他娘的大，跟着张盛进了生产车间，他更加无语了。
生产车间还是没有空调那种，全靠天花板的几台风扇在呼啦呼啦的转着，车间内充斥着薰衣草的香精味，灌装机的气缸很有节奏的在响着。
张盛也尴尬，他搞不明白老板的两位贵宾为什么要来车间参观，去研发中心吹空调不香？
秦牧抬头看了一眼这两条洗衣液灌装线的进料口，似乎都是从二楼打下来的，想开二楼便是配料车间了。
他看着一直在冒汗的张盛，说：“你们的这一条灌装线一小时产能多少瓶，就你们现在生产1升的这种瓶子。”
面对秦牧问的问题，张盛有些发懵，支支吾吾道：“可能在1000瓶左右……秦先生，我把产线组长喊过来问一下。”
“嗯，去吧。”
秦牧心里可真是想骂娘了，眼前这台灌装机12个灌装头，张盛跟他说一小时1000瓶的产量，这不纯纯扯淡？
再慢一小时也有1500瓶吧，效率高一点，2000瓶不是正常速度？
不知道廖光启去哪请来的这群饭桶。
苏婉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了一会机器的运作，就跟产线的工人聊到了一块。
没等多久，张盛带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走了过来。
张盛一脸赔笑道：“秦先生，这是一号线的产线组长，我们这条线一小时的产能是1500瓶，不过有时候配料车间那边配料出了差错的话，产量会低很多。”
“嗯。”
秦牧不耐烦的摆摆手，懒得搭理这产线组长。
“姐夫，这两人是谁啊，这么年轻，还给我们使脸色。”产线组长是张盛的小舅，还以为两人是经销商来了解产能，没有当回事。
张盛讪讪一笑：“我哪知道，老板亲自交代我带两人来参观一下，这么年轻，想必是老板亲戚朋友的子女吧。”
喊上了苏婉晴，又在现场转了一圈，还问了一下现场的qc。
在这破车间待了半个小时。
秦牧对佳友公司的洗衣液车间和品质管理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两台自动灌装机机还比较新。
原以为生产车间已经是最糟糕的了，配料车间、仓库更是一团乱，压根没有按照规定划分好各自的区域，中层管理全是一群废物，问了半天屁都不懂。
逛完车间、配料室、各个仓库，秦牧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去品质和研发那边看了，他觉得佳友公司的现场问题太大了。
等他接手后，这五十人里面，估计得换掉三分之二的人。
果然便宜没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