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莱卡和游奚沉默了一小会儿：“.....大概在思考人生吧。”
危尧跟着莱卡游奚来到自由之翼的接待室门口，就看到中央原地打转的褚应。
原本危尧认为褚应的长相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特别是在他讨债的时候，形象格外的“高大明朗”，特别有气势。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的印象，当时的危尧还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
但自从小世界之后，危尧对他的外在形象总带着那么点个人主观意识，明明褚应比她高出一颗头的高度，却总有一种自我高高俯视的错觉。（褚应：......大可不必这么贬低小弟我）
危尧看到他慌慌张张神色凝重，嘴里有嘀嘀咕咕着什么，隐约间还能听到几个数字，她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进门。
“危尧？”莱卡用肩膀推了她一把，“你不进去吗？他是来找你的，最好快点让他离开，我不喜欢‘暗夜’的家伙，特别还是管钱的这个！”
莱卡特别讨厌对手佣兵团这个精打细算的副会长，用他们团长的话来说，就是这男人一点都不大气，每天只知道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要债。
危尧乍眼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大概也许有可能......不，是一定来找自己算账来着。
这副仿若魔怔的样子，危尧再熟悉不过——想当年她拿到第一笔组织下发的工资时，就是这样盘算自己应该如何去花每一分钱。
她又细想了一下自己离开‘暗夜’协会所的时候，那个看上去就很贵很贵的走廊........貌似全塌了。
关键是，债务人米伽温斯顿宗一凌启越几个有钱有能力的全都不在。（佐之佑：我呢我呢？你们好意思么？）
秦院长倒是在，但她不想找他。
所以如果她就这么走进去了，会不会被褚应给赖上？
危尧真的很担心自己成为冤大头，但是莱卡在身后催促，万一褚应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要和她商量的话还是........
“姐！危姐！我的姐！”
没等危尧犹豫完，褚应率先发现危尧，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应该不欠你钱吧？
事已至此，危尧也只能佯装淡定。
毕竟都叫姐了，咱就是说大气一点！
褚应一走到危尧身边就发现这个视线角度不太对劲（危姐也太矮了吧……），不过他是一个非常八面玲珑的人，不太对劲那就调到对劲啊！
褚应左顾右盼，很自觉地搬来一张小椅子坐到危尧的面前。
危尧：赞一个！
跟在身后看到全部过程的的莱卡和游奚：........
“那个......其实是一个......”莱卡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宝宝椅，我们团内佣兵平时给孩子们用的。”
也不知道褚应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搜出来的宝贝。
褚应挤出一抹笑：“.......没事的。”
在危尧面前，他就是一个宝宝。
双方视线完全转换，褚应终于安心开口：“姐，我的钱，我刚刚算完，太子殿下破坏的范围和物品是最多的，秦院长其次，副主席是最少的，我特地调查了监控，绝对不会弄错，每一个小灯泡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多一毛都不会！”
“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别不相信我啊！我真的算得飞常准，这样吧，多一毛钱都就陪你十......不，一块好了，你可以重新算一遍.......”
“不用了。”危尧表示自己是个正常人，“我相信你的实力，整个自由之翼，哦不，整个图灵星系都没人有你这一手。”
你的实力有目共睹。
“哈哈哈，是吗？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褚应被夸，感觉自己离“要债成功”这一目标越来越接近了。
很少有人这么夸他，他每次要债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愁眉苦脸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像危姐这么平易近人的，真是难得。
褚应笑嘻嘻的抬头，凳子太矮，他必须努力仰头才能看清楚危尧面上“夸赞”的表情。
女神什么表情他都见过，但还真没见过“夸夸脸”。
危尧的脸属于浓颜系，肤色冷白，而且眉峰明显锋利，她是罕见的黑发黑眸，结合利落的下颌线就会有一种锐利感。
特别是在危尧刚从房内出来不修边幅气息压抑的这一刻，她垂下眼珠和眼底卧蚕的时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明姿态。
褚应一看她这副样子，心脏就是一咯噔——
——虽然没见到危尧赞赏时刻的表情，但他“有幸”见到了另一面。
他感觉危尧现在......有点生气？
这是个很新奇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危尧这样的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很适合板着一张脸给人带来震慑，但很神奇的是，危尧平时虽称不上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也总是笑呵呵地对着其他人。看书喇
生气？褚应好像没见过危尧生气。
不，他现在见到了。
“温斯顿和米伽不在。”危尧的声音有点冷，“你觉得我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褚应本来想说是未婚夫妻关系，除了她没人能治得住这些s级，所以他才来找她的，褚应相信，通过危尧一定可以拿回自己的钱。
但危尧这么一说，他又开始犹豫了。
他怕被打。
“没，没什么关系。”
“那不就好了，你自己去找他们呗，找我要钱做甚。”
冰雪消融，危尧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模样，一派轻松语气，仿佛刚才说话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妹。
正当褚应感慨危尧的变脸速度时，他的智脑开始“滴滴滴”地不断闪烁。
褚应打开消息光屏，他的光屏开了防偷窥模式，危尧无法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不过从褚应的表情上看，危尧判断上面绝对没什么好事。
褚应自己都毫无察觉，他的瞳孔在无限制的放大，上下嘴唇不断哆嗦，他的老鼠尾巴也在悄悄显形........
面对s级也没见他这么慌张过啊……
“啪——”
危尧身后的莱卡发出不小声响，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
“嗯？”危尧察觉到她和游奚的视线，扭头看向他们。
“危.......危尧，暗夜......暗夜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