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意被风暖暖堵的说不出话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
才干巴巴地说道：“走了这么久的路，你脚好了吗……”
风暖暖下意识皱起眉，旋即又舒展开：“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
宁长意尴尬地笑着：“一时没想起来。”
说完，他才紧张地问：“好了吗？若是走累了，我们去找个地先坐一会，”
“好了。”风暖暖说着，还动了动脚，“才走这么一会儿，不碍事。”
“那就行。”宁长意拍了拍胸脯，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悄侧过身子，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
心头一片囧意。
嘴唇也不自然地抿了起来，全然一副紧绷的姿态。
片刻后，一阵清香入怀，宁长意愣了一下，手臂撞上了风暖暖靠过来的胳膊。
一瞬间，宁长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只觉得鼻间都萦绕着风暖暖身上的气味。
明明这是他们间再正常不过的距离。
可宁长意却忽然乱了分寸，烫意从耳根一直蔓延，烧了整张脸。
“你怎么……突然凑的这么近。”
“我看你累了。”风暖暖指了指旁边的草地，询问着看向他，“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
“可以啊。”
宁长意眨了下眼睛。
看着风暖暖走在前面的背影，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近日天气都很好，草地也是干爽的。
加上他们穿的衣裳都厚，直接坐下也无妨。
风暖暖找了个有光照着的地方，才缓缓坐下。
宁长意慢吞吞地跟着她。
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许多。
等到风暖暖看了宁长意半晌，才皱眉：“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哦。”宁长意应了一声，这才加快速度，在风暖暖几步之外停下之后。
沉默了一瞬。
坐在了草地上。
风暖暖：“……”
垂眸看了眼自己与宁长意之间的距离，她不解地抿了抿唇：“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宁长意转了转脖子，含糊道：“有点热。”
“有吗？”
风暖暖话落。
恰好风起，经过湖面的夜风，显然更冷了。
宁长意被风吹散奇怪的烫意之后。
顿时打了个喷嚏。
“……”
“……”
二人面面相觑，须臾过后，宁长意搓了搓鼻尖：“现在好像……又不冷了？”
“……”
风暖暖明白了什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哪怕视线昏暗，宁长意都仿佛感觉到了风暖暖的眼神。
甚至在脑海中都浮现了她此刻的表情。
风暖暖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不开口。
又过了半晌，宁长意才状做什么都没发生般，起身，一点一点地朝着她挪了过去。
只是，还是在二人之间留了条缝隙。
宁长意心中还在天人交战，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天边突然炸起了烟花。
将两人都照亮了。
宁长意怔愣之后，立马掩饰的藏起自己此刻的表情，认真看向天边。
“真好看。”
风暖暖点了点头：“很美。”
倏然，她感到额间多了股不一样的温度。
风暖暖正要伸手去抚的时候，宁长意却骤然开口：“下雪了！”
她看向天空，果然，白雪一点点飘落，在烟花的照耀下，让雪花的形状都格外显眼。
“今年居然下了两场雪。”风暖暖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眼中多了抹憧憬，“以往每年能有一场雪便是意外之喜了。”
比起风暖暖的感慨。
宁长意更对她的话不可思议：“这你都记得住？”
风暖暖轻笑，目光一瞬间更加柔和：“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自然印象深刻。”
“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云尧托起下颌，沉思起来，“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我可不知道。”
风暖暖笑着，摊开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雪落在她掌心，不过短暂的时间，便被掌心的温度化成了水。
风暖暖盯着那块小小的水渍。
上方突然传来宁长意的声音。
“走吧，等雪下大就麻烦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摆在了风暖暖面前。
风暖暖愣了一下，旋即，抬手放进他的掌心，同时，问了一个问题：“你不喜欢雪？”
“也不是不喜欢。”宁长意恍惚了一下，用力将风暖暖拉了起来。
手中温度散去的时候，宁长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还给她。
“只是雪落在身上，凉凉的，化成水就麻烦了。”
风暖暖脚步一顿，失笑地弯起唇。
还真是宁长意能说出来的话。
她垂眸提起裙摆，往上走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块白色的手绢。
她顺着手绢抬起头，直接撞入了宁长意的眼底。
那里，似乎多了股不应该存在宁长意身上的浓烈情绪。
同时，宁长意已经错开了她的视线。
“上次你给我的，我拿回去洗干净了。”
风暖暖接过手绢，展开看了眼：“没想到你还会洗东西？”
“我会的可多了，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多着。”宁长意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这可是第一次洗东西。
那手绢料子薄的很，他洗的时候都怕一个用力，就把它搓破了。
“而且我记得，这块手绢，是你最喜欢的。”
他视线看到手绢一角绣着的花。
与记忆中见过的重叠。
“似乎你小时候就在用了。”
闻言，风暖暖难掩惊讶地抬起眸：“你还记得？”
宁长意感觉自己被小瞧了，顿时不乐意地挑了挑眉：“当然记得啊，我的记性也没那么差吧！”
风暖暖攥紧手绢。
默不作声地收好之后，才重新抬起头。
“嗯，你记的没错，这的确是我最喜欢的手绢。”
宁长意立刻得意地哼了起来。
“看吧，你可不要轻易瞧不起我。”
这时，雪已经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雪也越下越大，从最小的雪点，变成了雪块。
冰冷的触感落在肌肤上，又被肌肤的温度融化。
宁长意后颈冻了一下，顿时缩起了脖子，四处张望，看到一家铺子。
二话不说拉起风暖暖就跑了起来。
风暖暖一下没反应过来，灌了好几口冷气：“宁长意，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