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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灞南城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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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烛火摇曳,将尽未尽的微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晃动的人影,仿佛也在为这段沉重往事而战栗。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黑牙的讲述如同钝刀割肉,一字一句都带着血腥与阴谋的气息。苏凌端坐如钟,面色沉冷如铁,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时而锐利如鹰隼,时而翻涌着压抑的惊涛。

黑牙深吸了一口带着烛烟和潮湿霉味的空气,粗粝的嗓音因极力压抑情绪而愈发沙哑,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肺腑深处艰难挤出.

“孔鹤臣他......当时听完我直接动手的想法,连连摇头,脸上露出那种......仿佛在看不懂事孩童的、略带讥诮的笑容。”

“他说,‘黑牙啊黑牙,你还是太过年轻,只知杀人,却不懂这杀人......也是要讲究时机的。若让许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他的书房里,灞南官府查来查去,最多定个悬案,草草了事。对萧元彻那老贼,能伤其分毫吗?对我们清流正名,又有何裨益?简直是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苏凌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划过,留下浅浅的白痕,胸中一股郁愤之气几乎要破膛而出。

将一位当世大儒的性命视为“天物”来“利用”,此等冷血,令人发指!

“是......他就是这么说的。”黑牙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继续说道:“孔鹤臣当时踱步到窗边,背对着我,声音却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说,‘更重要的是,江山评在即,萧元彻已决定亲赴灞南,会见许韶,以示其招贤纳士、礼遇名士的姿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许韶在萧元彻抵达之前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他死得一文不值!’”

“他说,‘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安静的死人,而是一枚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出最大效用,甚至能掀起滔天巨浪的......棋子!一枚用他的死,来重创敌人的棋子!’”

苏凌听到这里,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藤般疯狂蔓延,他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所以,他那‘物尽其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黑牙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才艰难道:“他让我......不再以杀手的身份,而是以他孔鹤臣特使的身份,持他的信物,先萧元彻一步,光明正大地进入灞南城,去拜会许韶。”

“特使?”苏凌的眉头锁得更紧,“许韶岂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面孔的特使?”

“孔鹤臣早有准备。”黑牙道,“他给了我一面刻有特殊纹路的玉牌,说是他与许韶之间约定的信物,见牌如见人。他还说,许韶表面上仍是清流一脉的人,对他这位‘恩主’派来的特使,绝不敢怠慢,更不会起疑。”

苏凌冷哼一声,已然猜到了几分。“见面之后,恐怕不是简单的传话吧?”

黑牙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复杂。

“孔大人......给了我一份名单。”

他努力回忆着。

“那是一张质地不错的宣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名字。孔大人说,这些人都是‘自己人’,是清流未来的希望,需要借此次江山评的机会,让他们崭露头角,积累声望。”

“名单上都有谁?”苏凌追问道,心中隐隐觉得这份名单至关重要。

“具体的名字......时隔多年,我已记不太清了,”黑牙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十分疲惫,

“但排在第一个的名字,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人,名叫袁戊谦。”

“原来是他......”苏凌冷笑了一声,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那份名单上都写了那些人的名字,就算黑牙几乎忘记了所有人,苏凌却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的丑态,再次浮现在苏凌的眼前,苏凌淡淡的冷笑了几声。

“是。”黑牙有些意外,看苏凌的意思,似乎他也知道这个人。

但黑牙还是继续解释道:“我当时也问了孔大人,此人是何来历?为何要特别关照他?孔大人当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告诉我,这袁戊谦,乃是渤海侯、大将军沈济舟的亲外甥!”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孔鹤臣打得好如意算盘啊!......”苏凌冷笑嘲讽道。

只是苏凌之前,完全没有想到,江山评竟然也有“关系户”而且,这孔鹤臣早就将手伸到了沈济舟那里!

黑牙闻言,沉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认,到此时为止,苏凌有关对孔鹤臣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孔大人说,沈济舟虽为藩镇,但心系大晋,忠于天子,是制约萧元彻那老贼的重要力量。”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借着江山评,暗中助沈济舟的外甥扬名,便是向沈济舟示好,卖个人情。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如今沈济舟正需在士林中树立声望,此事若成,他日沈济舟必会投桃报李,与我等清流互为奥援,共抗国贼!”

黑牙说完,觉得自己这番解释,似乎有些多余。

苏凌点了点头,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沉声道:“所以,孔鹤臣要你以特使身份,命令许韶在江山评上,务必给袁戊谦赠评?”

苏凌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

“许韶会听?他若已暗中投靠萧元彻,岂会轻易答应为沈济舟的外甥扬名?这岂不是与萧元彻作对?”

黑牙点了点头道:“我当时也有此疑虑。但孔大人却十分笃定,他冷笑着说,‘许韶?他还没那个胆子在明面上违逆我!他表面风光,实则根基浅薄,在朝在野,都离不开我清流一脉的支持。况且,此事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水人情,他只需在评语中稍加倾向即可,并非让他公然与萧元彻为敌。这点分寸,他还是懂的。此事,他不敢不从!’”

黑牙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残酷。

“孔大人说,只要江山评一过,许韶按照要求,给了袁戊谦以及其他名单上的人应有的‘关照’......那么,他这颗棋子,便算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届时,无论他私下是否还想提携旁人......比如苏大人您......他都非死不可了。”

“轰——!”

这话如同惊雷,在苏凌脑海中炸响!

其实,苏凌原本一直深怀愧疚,以为是自己连累了师叔许韶!是因为许韶在江山评上赏识了自己,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明白,无论自己是否出现,无论许韶是否赏识自己,从孔鹤臣决定将他作为棋子去结交沈济舟的那一刻起,许韶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死!

自己的出现,或许只是让许韶的死,在孔鹤臣的计划中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而已!

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怒与悲凉瞬间席卷了苏凌全身!他猛地攥紧双拳,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孔鹤臣......此獠!不杀此獠,我苏凌......誓不为人!!”

黑牙看着苏凌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眼,感受到那磅礴的杀意,心中也是巨震。他叹了口气,心中也满是郁结和无奈。

黑牙咽了咽口水,又低声道:“这还......不是全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孔大人让我在江山评之后,继续隐藏在暗处,密切监视许韶的一举一动。他断定,萧元彻必定会私下与许韶会面,进行最后的拉拢。”

“然后呢?”

苏凌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他已经猜到了那最恶毒的一环。

“孔大人说......”黑牙的呼吸变得有些艰难,仿佛说出每个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只要许韶见过萧元彻之后......他具体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可以由我......根据情况,见机行事,自行决定。”

“见机行事?自行决定?”

那是一条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生命,却在孔鹤臣看来,竟如此儿戏,似乎许韶的死,就如捏死了一只蚂蚁那般微不足道。

好一个所谓的清流领袖,好一个天子亲赐的“君子可钦”!

黑牙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但!孔大人特意强调......时机必须拿捏精准!绝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在萧元彻离开灞南后,但又不能离他离开的时间太远!要营造出一种......许韶之死,与萧元彻的会见有着直接关联的迹象!要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是萧元彻会见时提出了什么许韶无法接受的条件,或是许韶拒绝了萧元彻,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若是耽搁太久,这祸水......就引不到萧元彻身上了!那许韶的死,便失去了最大的意义!我们所有的谋划,都将大打折扣!”

“啪!”

苏凌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那坚实的茶几竟被他拍得发出一声闷响!

他霍然起身,眼中充满了洞悉阴谋后的震惊与滔天愤怒,声音因极致的怒意而颤抖,却又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清晰。

“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彻底明白了!好一个孔鹤臣!好一个一石三鸟的毒计!”

“他不仅要榨干许韶这枚弃子最后的价值,为他清流结交沈济舟铺路!更要利用许韶的死,精心布置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

“他将杀人的时机选在萧元彻会见许韶之后,就是要将杀害当世大儒的滔天罪名,巧妙的、‘合情合理’地引到萧元彻的头上!”

苏凌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利剑出鞘,划破静室的死寂。

“届时,他孔鹤臣,这位‘清流领袖’、‘道德楷模’,便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披着为友复仇、为国除奸的外衣,振臂一呼!发动所有清流官员,煽动天下不明真相的学子文人,对萧元彻群起而攻之,口诛笔伐!让萧元彻背负上杀害贤良、迫害名士的恶名,陷入千夫所指、民心尽失的境地!”“而他孔鹤臣自己,不仅可以完全隐藏他才是真凶的真相,还可以借此沉重打击政敌,收获巨大的声望,进一步巩固他‘忠臣’的地位!”

“甚至......还能借此向沈济舟示好,结为同盟!好算计!当真是好阴险、好毒辣、好缜密的算计!!此獠之心,堪比蛇蝎!!”

这一番抽丝剥茧、直指核心的剖析,如同道道惊雷,在黑牙耳边连环炸响!

他怔怔地看着因愤怒而身躯微微颤抖、却又散发出慑人寒意的苏凌,再回想起孔鹤臣当时那副道貌岸然、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心中那座建立在“恩情”与“信任”基础上的堡垒,终于开始剧烈的摇晃,出现了清晰而巨大的裂痕!

苏凌所言,逻辑严密,环环相扣,将孔鹤臣隐藏在“大义”与“不得已”之下的卑劣用心、冷酷算计,揭露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自己当年那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显得何其可笑与可悲!

然而......

黑牙的脸上却露出了极其痛苦和矛盾的神色。他用力地闭上眼睛,双手死死地攥住膝盖。

纵然理智告诉他,苏凌的分析很可能就是血淋淋的真相,但......那个绝望的雨夜,是孔鹤臣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和报仇的希望!

这份“救命之恩”,如同最沉重的枷锁,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无法......至少在此刻,无法轻易地、彻底地否定那个他曾视为黑暗中唯一指引的人。这种认知上的撕裂,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

最终,黑牙只是深深地垂下了头,发出一声悠长而充满了无力与迷茫的叹息,沉默不语。

静室内,只剩下烛火最后挣扎熄灭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窗外彻底放亮后、却依旧驱不散的、弥漫在整个龙台城上空的、浓重的化不开的阴霾。

苏凌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的杀意与悲愤如同实质的寒潮,几乎要将这静室冻结。

他死死盯着垂首不语的黑牙,那洞悉了全部阴谋的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痛。

他强行运转内息,几个深长的呼吸后,才勉强将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气压下几分,但声音却依旧冷得能掉出冰碴子。

“除了这些......孔鹤臣那条老狗,就没有告诉你,该如何处置我这个小角色么?”

苏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黑牙闻言,魁身躯猛地一颤,那颗布满疤痕的头颅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膛里。

他喉结剧烈的上下滚动,嘴唇翕动了数次,却像是被无形的巨石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嗬嗬”声。

苏凌见他如此情状,心中已然明了。

他猛地一摆手,打断了黑牙徒劳的挣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却又蕴含着滔天的恨意。

“你不必说了!你说不出口的,我替你说!”

他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电光,直刺黑牙那不敢抬起的头顶,一字一顿,仿佛在复刻当日那精心布置的杀局。

“江山评后,我得了师叔所赐‘赤济’二字,本以为事了,准备次日离开灞南,奔赴龙台。却惊闻师叔许韶夜间遇害的噩耗!更令我吃惊的是,我竟成了最大的嫌疑之人!原因?”苏凌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与悲凉,“只因在我师叔尸身之后的屏风上,留下了血写的......一个未完成的‘草’字头!”

当然,那时的苏凌还不知道许韶就是他的师叔,对这位对自己用心良苦的师叔,并未有什么感情,所以他当时对许韶的死,也只是吃惊而已,现在想想,他觉得他真的太对不起这位用生命给自己博得扬名机会的师叔了。

他从来没有听自己唤过他,哪怕一句,师叔!

苏凌压制着自己的悲伤,顿了顿,眼中寒芒暴涨。

“当时,便有心怀叵测之人,鼓噪而起,尤其是一个看似义愤填膺的书生,带头指认,说那‘草’字头,乃是我师叔临死前未能写完的、指认凶手的姓氏偏旁!而我,姓苏,正是草字头!于是,百口莫辩,我顷刻间便成了杀害师叔的‘铁证如山’的凶手!”

“这一手,当真毒辣!毫无意外,又是一石二鸟!那‘草’字头,既可指我苏凌的‘苏’,亦可指萧元彻的‘萧’!若我无法洗脱嫌疑,则坐实了罪名;若我侥幸脱罪,那么所有人的目光,便会自然而然地聚焦到同样带草字头的萧元彻身上!”

“他的嫌疑,将百口莫辩!届时,孔鹤臣便可顺理成章地将弑杀大儒的滔天罪名,彻底扣死在萧元彻头上!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

苏凌的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黑牙脸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黑牙!以你的心机和手段,绝想不出如此阴损缜密、杀人诛心的诡计!这杀人留残字,嫁祸于人的毒计,也是孔鹤臣......手把手教给你的吧?!”

黑牙浑身剧震,仿佛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已无半点血色,那双曾经凶戾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他迎向苏凌那灼灼如烈火、却又冰冷如寒渊的目光,嘴唇颤抖了许久,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个干涩嘶哑、却重若千钧的字、

“......是。”

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黑牙那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证明着他内心的煎熬。

苏凌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强忍着立刻将眼前之人撕碎的冲动,继续追问,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

“还有一事!我师叔书房中,除了他的尸身,还有一具尸体,是跟随他多年的记名弟子,何掌柜!他不过是个打理俗务的小角色,与人无冤无仇!你......为何连他也不放过?!”

提到何掌柜,黑牙的脸上肌肉猛地抽搐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悔恨,有残忍,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他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那......那晚......我上楼时......在楼梯口......撞见了他......”

黑牙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眼神变得有些涣散。“那几日......我知道......江山评的许多琐事......都是这何掌柜......替许韶跑前跑后......我......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以为......以为他......很可能......就是当年协助许韶......出卖我父亲的帮凶之一!”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一种为自己开脱般的急切。“再......再有!他......他知道我那几天以特使身份......频繁出入许韶住处!若留他活口......必是隐患!”

说到这里,黑牙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更深层的残忍与一丝......莫名的黯然。

“其实......其实那晚......他若不去书房......或许......或许不会死......”

黑牙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回忆那场景,声音飘忽如同梦呓。“怪只怪......他......太顾念师徒之情......那夜......他是去向他师尊许韶......磕头拜别的......其实......许韶其实已经预感到在劫难逃了......所以早就让何掌柜走了......可是那何掌柜,却一直拖着,拖到我动手那日.....向他的师尊辞行......”

“他......磕完头......起身......走到楼梯时......却......却撞见了我......”

黑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竟有了一丝水光,但随即被更深的痛苦和麻木覆盖。

他不再说话,只是黯然垂首,仿佛那晚何掌柜临死前惊恐不解的眼神,至今仍在他眼前晃动。

苏凌听罢,原本强行压下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滚油,轰然一下再次爆燃起来!

他死死盯着黑牙,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剖析,而是变成了赤裸裸的、如同看待一头嗜血野兽般的厌恶与杀意!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可能”,为了所谓的“不留隐患”,甚至连一个顾念师徒之情、前来辞行的无辜之人都残忍杀害!这黑牙,骨子里终究是一把浸透了鲜血的、冷酷无情的刀!

静室内,气氛再次降至冰点,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苏凌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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