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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龙台高远,怎顾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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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停顿了片刻,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正努力穿透时间的迷雾,将记忆中那个书房的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还能触摸到当时那份局促与震撼。

他继续用那嘶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语调说道:“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孔鹤臣走进那间书房的......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踩在云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他的描述渐渐细致起来,仿佛一幅画卷在苏凌面前缓缓展开。

“那书房......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能听见窗外极细微的风声。一进去,先是觉得......有点暗,许是那天天气本就灰蒙蒙的,然后......就被满屋子的书给震住了。”

“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几乎全是书。靠墙立着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全是那种深色的木头打的,打磨得光滑,看着就厚重。”

“架子上......密密麻麻,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书!有线装的,有卷轴的,很多书脊都泛黄发暗,甚至有些破损,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古旧书籍了......可是......”

黑牙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由衷的惊叹,那是当时十五岁的他最真实的感受。

“可是,每一本书,是的,每一本!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绝没有半点灰尘堆积,摆放得也极整齐,没有丝毫杂乱。我当时心里就想......孔大人......他定然是极其爱书、惜书之人,也定然是极其勤学、饱读诗书之人......难怪,难怪忠叔说他是天下读书人的旗帜和楷模......果真......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那宽大的书案......是用更好的木头做的,油亮油亮的。案头上,堆积着像小山一样的卷册、文书,一摞一摞的,多得很,看着就让人觉得繁重......”

“但奇怪的是,那么多东西,也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各有各的位置,丝毫不见杂乱,倒像是......像是排兵布阵一样,自有其章法。”

说到这里,黑牙的声音微微一顿,仿佛被记忆中某个温暖的亮点所吸引。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道:“还有......书案上,靠近右手边的地方,放着一盏黄铜的蜡灯。灯盏擦得锃亮,里面点着一支蜡烛。因为那天天气不好,屋里光线有些暗,那烛火就显得格外亮堂。橘黄色的光芒晕染开一小片,柔和地跳动着......看着那点光,不知怎么的,就让人觉得心里头......暖暖的,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好像外面所有的风雨飘摇,都被这书房、这烛光隔开了......”

他稍稍从回忆中抽离,继续回忆道:“孔大人......他朝我和气地笑了笑,像是早就看穿了我的窘迫和不知所措。他很随意地在那张宽大的书案后坐了,然后指了指书案对面的一张椅子,声音依旧温和,‘小友,坐。’”

“我......我这才像是得了令,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在那张椅子上小心地坐了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喘。”

“孔大人这次开口,语气平淡自然,就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老夫平素不喜喧闹,总爱独自待在这书房之中,读读书,学些道理和本事,反躬自省。时日久了,许多公务案牍,也习惯在此处理了。以致这书案之上,卷册堆积的有些多了,显得凌乱,让小友见笑了。’”

黑牙嘶哑的讲述声音都急了几分道:“我赶紧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说,‘不,不会......大人......书房......很好,一点......一点也不乱......’”

苏凌静静地听着,待黑牙描述完那书房景象与孔鹤臣谦和之语后,方才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太多波澜:“孔鹤臣此人,心术品性暂且不论,但其学识之渊博,腹笥之宽广,于这大晋朝堂之上,倒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并非全然虚名。”

他话锋微转,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

“只可惜,满腹的经纶道理,通天的手段学问,终究是用错了地方,走岔了道路。若能将这份心思才智多用几分在国计民生之上,而非......呵。”

黑牙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浮现出复杂难言的无奈与遗憾,他沉默了片刻,继续沉入那段决定了他命运的对话回忆。

“我那时......鼓足了天大的勇气,终于抬起头,看着孔大人,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更加嘶哑难听,我问他,‘孔......孔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您......救了小子的命?’”

“孔大人听了,并未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捻着颌下那黑白夹杂的胡须,脸上露出一种......一种悲悯而又温和的笑意,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老夫也是偶然得知此事。当时正在昕阳郡处理一些私谊旧故,无意间听闻你父亲为官清廉,正直无私,却遭奸人构陷,蒙受不白之冤,心中甚为不忍。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暗中设法搭救一二,断断不能使我大晋忠良,就此含冤莫白,屈死囹圄。’”

黑牙的声音到这里陡然低沉下去,充满了化不开的悲痛。

“他说到这里......神情也随之黯淡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与无奈。‘只是......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当我得信后带人匆忙赶至你家时......已然......已然迟了一步!周家......已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他的语气变得沉痛无比,‘老夫心中焦急,命人冒险搜寻,万幸......苍天有眼,竟在火场边缘,发现了尚有微弱气息的小友你......这才急忙令人将你救出火海......’”

“他又道,‘而后,京都忽有紧急公务传来,老夫不得不即刻返京,无法亲自照料。但心中实在牵挂你的安危,便将你托付给最为稳重心腹的管家忠叔,令他务必寻一安稳之处,悉心为你疗伤,待你伤势稳定,再护送你秘密入京。如今见小友平安抵达,老夫这颗心......总算能稍稍安稳一些了。’”

黑牙说到这里,眼中再次迸发出刻骨的仇恨,牙关紧咬,那狰狞的伤疤都随之扭曲。

苏凌看在眼里,亦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些许道:“你周家之遭遇,确令人扼腕叹息,苏某深表同情。只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终究还需向前看,好好活下去,方不负这捡回来的性命。”

黑牙强忍下翻腾的悲愤,重重地点了点头,嘶哑地道:“多谢......苏大人。”

他继续道:“孔大人......当时就那样看着我,脸上全是真切的关切,他说,‘小友一路舟车劳顿,颠沛艰辛,老夫虽在京城,亦是时刻牵挂于心。今日见到你平安来到我这府中,我心中这块大石,才算真正落地。总算是......能稍稍告慰令尊令堂在天之灵,令死者......得以安息了。’”

黑牙的声音哽咽起来,喃喃道:“我听完他这番话......心中积压的所有悲伤、无助、还有那滔天般的感激之情,再也抑制不住......我......我当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从椅子上滑下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朝着他重重的磕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只想谢谢他这救命之恩......”

“孔大人见状,连忙起身,抢步上前,用双手将我搀扶起来。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色,反而写满了自责与痛心,连声说道,‘快起来,孩子,快起来!老夫......老夫受之有愧啊!老夫其实并未做什么,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举手之劳罢了......真正令我痛心疾首的是......未能及时救下令尊令堂......每每思及此事,老夫便......便自责不已,夜不能寐啊!’”

苏凌听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轻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看透一切的讥讽。

“这爱惜羽毛、收买人心的‘君子之风’,他倒是做得十足十到位,毫无破绽,当真......是下了苦功夫的。”

黑牙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即便到了此刻,在他心底深处,仍觉得苏凌对孔鹤臣的看法过于严苛,甚至有些偏颇。

苏凌何等人物,自然将他的心思看得分明,却并不以为意,只是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

他意味深长地缓缓问道:“那你当时......可曾问过孔鹤臣,他是如何那般‘偶然’得知你周家即将大祸临头?又是用了何等‘举手之劳’,能将一个已被郡守定性为‘越狱格杀’的死囚,从层层看守和后续的大火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并安然送至百里之外的?”

黑牙闻言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嘶哑道:“问......问了。我当时......确实心存感激,也存了疑惑,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可是......孔大人他似乎......不愿多提此事。”

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道:“孔大人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似是谦逊,又似是讳莫如深的表情,语气轻描淡写地说,‘些许微不足道的奔走打点,实在不足挂齿。更何况......最终也未能保全你周家满门,老夫心中唯有愧疚,此事......便不必再提了。’”

黑牙的语气带着当时的那种顺从与理解。

“他既然不愿深说,我......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不愿居功,或是其中牵扯甚大,他不便与我细说。我想,恩公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和难处,我便......便没有再不知趣地往下追问了。”

苏凌心中蓦然一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孔鹤臣对此关键环节的刻意回避与语焉不详,绝非谦逊那么简单。这背后定然藏着不欲人知的隐秘,或许......那场“偶然”的相救,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苏凌暗暗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中,觉得这是一处极大的疑点,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并未立刻点破。

黑牙顿了顿,继续讲述道:“可是......苏大人,我当时跪在地上,心中早已被家破人亡的巨大悲愤填满了,哪里肯就此起来?我一边不住地向他叩首,一边哭着求他,‘恩公!恩公!求求您告诉我!到底是谁?!是谁如此狠心要害我全家性命?!我爹娘......我阿姐......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遭此横祸?!求您告诉我!告诉我啊!’”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更加嘶哑,仿佛再次置身于当年那绝望的恳求之中。

“孔大人先是看着我,只是摇头叹息,久久不语,脸上满是悲悯与无奈。”

“后来,他见我一直哭求不肯起身,这才弯下腰,双手虚扶着我,目光沉重地看着我,缓缓说道:‘孩子......不是老夫不愿告诉你......而是......害你全家的那些人,他们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盘根错节,遍布朝野!告诉你,又能如何?你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知道了真相,非但报不了仇,反而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不过是......徒增痛苦,无能无力啊!’”

“他语重心长,仿佛真心为我着想,‘小友,你的路还很长,不能永远活在仇恨里,那样会毁了你自己!你要往前看啊!’”

苏凌听到此处,不由得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悲天悯人!可到头来呢?他还不是将你这满腔的仇恨与绝望,引导向他所需要的地方,将你打造成了他手中最致命、最隐秘的那颗‘黑牙’?这与他口中所说的‘为你着想’,岂不是自相矛盾,可笑至极!”

黑牙先是一愣,仿佛被苏凌尖锐的话语刺中了某处一直不愿深思的角落。

他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有些激动地使劲摇头,嘶声辩解道:“不!不是的!苏大人!主人......不,孔大人他并没有逼我!从头到尾都没有!”

他情急之下,竟又一次习惯性地将孔鹤臣唤为了“主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改了口,但语气依旧急切而肯定。

“是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是我求他给我指一条路的!”

苏凌心中蓦然一动,捕捉到了这极其关键的信息。他目光如炬,紧紧盯住黑牙,沉声追问,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哦?心甘情愿?你且细细说来......当时,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又为何......偏偏选择了成为供他驱使、隐于黑暗的杀手这条路?”

黑牙的神情骤然变得激动起来,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痛苦与愤恨如同潮水般汹涌。

他用力攥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手背上青筋虬结。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滚落,混着脸上狰狞的伤疤,更显悲怆。

他深吸了几口气,那气息穿过受损的喉管,发出风箱般的嘶哑声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旧日的剧痛。

“我当时......我自然不肯放过真相的啊!”黑牙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当时那股绝望而不甘的执拗。

“恩公越是讳莫如深,我越是......越是想要知道真相!我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苦苦哀求他......求他告诉我,哪怕只有一个名字,也好过让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书房,面对着那位温和却深不可测的“恩公”。

“孔大人......他看着我那般模样,沉默了许久许久,脸上满是挣扎与不忍,最终像是抵不过我的哀求,重重地、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里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黑牙模仿着孔鹤臣当时的神情与动作,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揭示惊天秘密般的凝重。

“他......他先是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窗户,然后......才缓缓抬起手,用食指朝着头顶上方......指了指。”

这个动作,即便时隔多年,依旧让黑牙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他看着我,目光沉重无比,声音也压得更低了:‘小友......非是老夫执意不肯告诉你......而是......你的敌人,并非某一个具体的人!他们是......是朝廷上面,那些手握重权、盘根错节的衙门!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勾连的群体!’”

“‘因为你父亲......’孔鹤臣当时顿了顿,语气充满了惋惜说,‘你父亲在核查账目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条从朝堂某部到地方州郡,上下串联、沆瀣一气做假账、欺瞒天子、中饱私囊的黑线!’”

“‘你父亲......他太过正直,偷偷将那本记录着真实账目和往来证据的真账册带了出来,想要觅机举发......可惜,可惜啊!事情不知如何泄露了出去!’”

“当时,孔大人的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意味,‘你们一家,也因此成了从朝堂到地方,所有在这条黑链上获利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欲除之而后快!这才有了后来的构陷、抓捕,乃至最后的......灭门惨祸!’”

说到这里,黑牙的情绪几乎崩溃,他猛地用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渗出,嘶哑的呜咽声在静室中回荡。

他的声音颤抖而悲伤道:“孔大人告诉我说,小友......不是我不愿告诉你真相......告诉你这些,又能怎样?无济于事啊!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根深蒂固!便是老夫我......面对他们,有时也不得不暂避锋芒,让他们三分!”

“孔大人说,你......你一个罪人之后,白身百姓,无依无靠,又这般年少......拿什么去跟他们斗?你怎么可能报得了这血海深仇呢?!”

黑牙的眼睛早已一片通红,声音低沉道:“他当时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那种......那种看似为我着想的无奈与怜悯,‘与其让你知晓真相后,日夜被仇恨啃噬,痛苦不堪,甚至莽撞行事枉送性命......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诉你。你不知仇家是谁,或许......还能带着这份懵懂,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苏凌静静地听着,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冷笑。

孔鹤臣这番话,看似掏心掏肺,实则依旧是在玩弄话术,将一个模糊而庞大的“他们”推出来,既满足了黑牙对真相的渴求,又巧妙地隐藏了真正的核心秘密,同时还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奈且为黑牙着想的保护者形象。

半晌,待黑牙的情绪稍稍平复,喘息声不再那么剧烈,苏凌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直指要害。

“孔鹤臣这番话,看似说了很多,实则依旧笼统得很。他只说是一个庞大的衙门群体,是朝堂上的利益勾连。那么......他可曾明确告诉过你,具体是哪个,或者哪几个衙门口?牵头主导的,又是哪一方势力?”

黑牙闻言,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力。

“没有......他再也没有多说。无论我后来如何明里暗里地探查、追问......他再也没有给出更具体的指向。只是反复强调对方势力庞大,让我不要以卵击石。”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些年......我凭借着他给我的身份和便利,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就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没有任何线索。我甚至......甚至曾冒险潜入掌管天下刑狱案卷的刑部......”

黑牙的声音里充满了荒谬与悲凉。

“您猜怎么着?苏大人?可笑至极!堂堂大晋刑部,记载天下案件的卷宗库房里,关于我昕阳郡家中那场灭门惨案......竟然......竟然连一个字、一张纸的记录都没有!干干净净,仿佛我们一家从未存在过,那场大火......也从未发生过!”

黑牙抬起头,眼中是彻骨的绝望与讥讽。

“京都......龙台......离我们那个小县城太远了,太高了......高到......根本看不见也听不到底下小民蝼蚁的生死冤屈!他们的冤屈......就像落在水里的灰尘,连个响动都没有,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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