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你在哪呢？”电话接通后，柳姗姗温柔的声音传出。
“你......找我有事？”明澄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自从上次坐了她家的车从南通回来后，两人仿佛有默契一般鲜少联系。一是公司最近确实很忙，二则明澄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柳夫人的事，怕再见面时会表现出不自然。
也只有费杜偶尔好似不经意，但难掩一脸幸福地提及一些他和柳姗姗的甜蜜片段。
电话那头对她有些生分的反问没有介意，声音反而更柔和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你聊聊可以吗？”
明澄思忖了一下，接着问道：“不会是费杜让你来找我的吧？”
柳姗姗沉默了两秒，扑哧下了一声，“我就说你这么聪明一下就能猜到，他还不信。”
明澄顿时满脸黑线。费杜这家伙行不行啊，出了问题竟然找女朋友来当说客。
明澄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位置，柳姗姗又说道：“我知道费杜惹你不高兴了，你别管他和我的关系，就咱们女生之间聊聊天，你跟我吐槽吐槽，哪怕骂骂他，心里也能痛快点，怎么样？”
明澄有点意外，如果她摆明是要来帮费杜说话，气头上的明澄八成是不乐意的。而她这么说倒像是把自己放在明澄朋友的位置，不当和事佬而是要来当她的心情垃圾桶的。
再拒绝她倒显得是自己小气了。明澄不得不佩服柳姗姗的情商之高。
她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在我们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你等我会，我来找你。”柳姗姗马上回道，电话挂断前又不放心地再次叮嘱，“等着我啊！”
明澄慢慢地啜饮着杯中的咖啡，可是眼看快要见底了柳姗姗还没有来。她估摸着费杜应该已经走了，想先回公司取落在办公室的外套和包。
正打算给柳姗姗发消息告知时，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我到了，你坐哪呢？”
她赶忙抬头巡视，就看到柳姗姗的身影出现在咖啡厅一进门的地方，正向里面张望着。
明澄向她的方向挥了挥手，在柳姗姗的目光扑捉到她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等她走近时，明澄注意到了她手上抱着的外套和包，和自己落在办公室的一模一样。
柳姗姗发现她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笑着说：“这是你的吧，他怕外面冷，让我帮你带过来。”
明澄的气在咖啡厅舒缓的环境中平静了这许久已经消解了许多了，听到这句话更是几乎要烟消云散了。更何况抬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柳姗姗明媚的笑颜实在是没法再板着脸。
明澄回了个微笑，把东西接了过来，道：“你喝点什么？我去点。”
柳姗姗也不是扭捏客套的性格，大大方方地回道：“拿铁，谢谢。”
明澄瞟了一眼自己刚刚喝光的拿铁，不由得会心一笑。
当明澄端着两杯拿铁回来时，看到柳姗姗正对着手机发着消息，神情十分专注，以至于明澄走到她身边时她都没有注意。
明澄坐下后将一杯咖啡放到柳姗姗面前，她这才抬起头，不到一秒钟地时间立刻收起了手机，点头道了声谢谢。
这个举动让明澄有些诧异，她本以为柳姗姗是在和费杜发消息，毕竟受他之托来找自己，既然见到了人总要知会一声。
可对话那头是费杜的话她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地回避，甚至直接告诉她更能体现费杜想和好的诚意。
不过柳姗姗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刚刚的小插曲，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明澄，我知道他这么做你有一万个理由生他的气。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跟亲近的人反而不好意思道歉，总想插科打诨的混过去，我知道这样更招人生气，所以你有什么不满就和我说，我一定回去帮你骂他。”
柳姗姗眨着那双明艳的大眼睛，即便明澄是个女生看了也不由得心跳了一下，她偏过头看向窗外，片刻后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柳姗姗，“他之前在投行做过那么多年，应该比我更知道这里面的风险，为什么要同意天信这么苛刻的要求？”
柳姗姗面上露出一抹愁容，但还是尽力让唇角向上弯出笑意，“因为他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明澄蹙眉，“我们之前评估过，5千万的融资额虽然有些紧，但也是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的，他为什么要为了多出的5千万答应对赌呢？”
柳姗姗垂眸想了一下，接着身子向前倾注视着明澄，“所以你是以为对赌是天信提高投资额的条件？”
“难道不是吗？”明澄挑高了眼皮，“这次他和天信签署的协议与之前tS里的区别就是提高的投资额和对赌条款。”
柳姗姗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看来这中间的很多事他没有和你说。”
“什么事？”明澄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提高投资份额是天信提出的要求。”柳姗姗顿了顿继续说，“当然能融到更多钱也不是坏事。但是对赌条款也是必要条件。”
明澄想了想，道：“所以也就是说......”
柳姗姗点了下头，“就是说要么答应对赌接受一个亿的投资，要么就收不到任何投资。”
明澄睁大了眼睛，“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猜......”柳姗姗犹豫地抿了抿嘴，“是因为你们新一季的产品太成功了。”
“什么？！”明澄的声音大到盖过了咖啡厅里播放的轻音乐，旁边座位上的人皱着眉头看向她。
她觉察到了旁人的侧目，轻咳了一声平缓了一下情绪，“我不明白，这和产品又什么关系。”
“天信觉得诚飞的价值更高了，想要占到更多份额，但增加投资份额随之的风险也会更大，就需要用对赌条款来规避。”柳姗姗轻声解释道。
明澄哑然，嘴巴半张着半晌没有说出话。
柳姗姗见状赶忙打圆场，“我也只是猜测。”
明澄审视地看着她，“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