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漓一把将房门推开。
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看到。
楚飞燕就坐在窗旁，看着窗外的后院，神色呆滞。
就连他们进门了，楚飞燕也是一动不动，眉宇间一点神情的变化都没有。
楚千漓看了席就一眼，席就点了点头，退守到院子里。
楚千漓这才将房门关上，走到楚飞燕的身后，看着她落魄的背影。
“飞燕郡主，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楚铭昊和煜王都被关在天牢里，煜王府群龙无首，她便成了煜王府的主人。
但以楚飞燕现在的状态，想必，她也不想回煜王府。
可她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继续消沉，身体也会受不了。
楚飞燕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半点要回应她的意思。
楚千漓又道：“谢谢你这次……”
“我不是在帮你。”楚飞燕忽然回头，瞪着她：“楚千漓，你以为我会帮你吗？”
“你当然不是在帮我，你在帮整个南冥。”
“呵，我没有那么伟大！”楚飞燕冷笑着站了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了半日，此时站起来，脑袋忽然一阵晕眩。
眼前一黑，差点就倒在地上。
楚千漓见她身体软软的，立即过去扶了她一把。
不料楚飞燕站稳了之后，猛地推了她一掌。
楚千漓重伤未愈，楚飞燕这一掌虽然不厉害，却还是将她打得后退了好几步之后，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一时间，胸臆间血气翻腾，腥甜的气息涌到唇边，差点就要吐出来。
楚飞燕有些讶异，但讶异也只是在眼底一闪而逝。
随即，她笑得冰冷：“玄王爷又不在，你演戏给谁看？”
楚千漓没能第一时间站起来，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只好直接坐在地上。
“在鑫华村回来之前，中了剧毒，差点一命呜呼，现在还没完全好起来。”
她低喘了一口气，笑道：“不是演戏。”
楚飞燕不理她，转过脸，看着窗外。
眉宇间的神色，渐渐，又开始变得黯淡。
“中毒又如何？只要不死，你就是人生赢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所有，一切，全都是她的，包括她最喜欢的夜玄哥哥。
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她从最尊贵的飞燕郡主，变成现在这鬼模样，名声，清白，身份地位，什么都没了。
而她，楚千漓，不仅拥有一切，如今还高高在上，成了整个南冥最尊贵的女子。
是啊，全南冥最矜贵的女子，这原本是她最想要的，可现在，她一无所有，这些，全都属于了楚千漓。
她怎么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呵，楚千漓，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以前在我身上受到过的任何委屈，现在，都可以彻底出一口气了，是吗？”
楚千漓皱眉，轻声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楚飞燕忽然低头，狠狠瞪着她！
“我知道你心里很高兴，我彻底被毁了，你却得到了一切！你很开心是不是？”
“我这辈子，已经彻底被毁了，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