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餐厅，顾羽菲才发觉那个客户是老金。
她是见过老金的，虽然只是在学校里的匆匆一瞥。
老金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笑，热情地向他们招手，“秦总，这位……顾同学，不，顾小姐，快坐。”
秦御淡定地和顾羽菲在老金的对面坐下。
老金搓了搓手，好像是有些局促，“秦总，您看，我们这个项目……”
秦御挑了挑眉，“什么项目？”
“就、就是……”
老金摸不清秦御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秦御淡淡地说：“金先生，我叫你来，不是和你谈工作上的事的。”
欺负了他的女朋友，还想和他谈项目？
老金的脸一下子垮下去了。
不和他谈工作上的事，那就是私事了？
这秦御，是把他当傻子耍吗？
要是一开始就说了实话，他死也不会来。
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嘴角勾起，“秦总，你说。”
秦御启开酒瓶，倒了一杯酒，“不急，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们慢慢说。”
老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定定地盯了他一会，还是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秦御侧头看向顾羽菲，“金先生，你之前在学校，有没有私下里帮过某个老师，和她一起欺负我的未婚妻？”
顾羽菲眨眨眼。
原来他叫老金来，是为了给她出气的。
她悄悄对他比了个赞。
秦御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把一只手伸到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老金拧起眉，“没有啊，顾小姐这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我在学校，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可顾小姐是个例外，别人要欺负她时，我还阻拦了呢。”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羽菲给他作证，但他和孙老师之间的关系，全校同学都知道了，再多说只会显得他虚伪。
秦御语气平淡，“那孙老师几次三番为难我的未婚妻，你也知道？”
“这……”
老金语塞。
他虽然没怎么帮过孙老师，可也不能一直看着她，什么都不干吧？
孙老师的个人行为，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秦总，我和孙老师已经断绝关系了，之前的事，我也没法阻止，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那个女人找来，任您处置。”
秦御冷笑，“我能怎么处置她？”
他的视线充满了压迫感，“金先生这次来的目的我知道，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这个项目，就是你的。”
他没说的是，他只会帮老金一次，之后老金能不能成功，就要听天由命了。
老金脸上浮现出喜色，“秦总有话直说，我一定照办。”
……
老金去餐厅吃饭。
他对面坐着一个美丽娇艳的女人，女人捂着嘴，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女人拿起水杯，想喝杯水，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老金问：“怎么了？”
女人不好意思地说：“我喝多了，想……上趟厕所。”
老金微微一笑，“去吧。”
他的语气有些暧昧，“我在这等你。”
女人红了脸，匆匆走了。
老金坐在原位等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来。
过了很久，女人还没回来，他皱起眉，想去看看。
这时，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坐在了他对面的空位上，他上下打量她，“你是谁？”
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了脸。
老金不由睁大眼睛，“是你。”
孙老师冷哼，“我怎么了？你上次还没给我答复，这次你妻子也不在，你把我害成这样，不得给我点补偿？”
老金冷笑一声，“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我劝你还是快让开，那个位置，不是给你坐的。”
孙老师得意地笑了，“你在等的人，不会回来了。就连你……也会落到我的手里。”
老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想呵斥孙老师，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她们是一伙的。
他努力睁开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孙老师嘴角阴恻恻的笑。
……
酒。
孙老师做好工作，等老金醒了，拉开被子，大喊一声，“来人啊，救命啊！”
老金被这一声吓懵了，他刚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老师脸上泪痕遍布，哭得好不伤心。
突然，门被推开了，警察出现在门口。
孙老师像是看到了救星，用被子裹住自己，哭着说：“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人强了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趁他睡着了报了警。”
老金一下子清醒过来，愤怒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给我下了药，把我带到这，然后给、给我……”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他能说什么？
说他是被迫的，而强迫他的，是这个女人？
可不管说不说，这件事，都会成为他的耻辱。
他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这么轻易地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他恨得不行。
警察局里。
老金经过这一路，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警察，包括孙老师一开始找上他时的要求。
当然，他把自己完完全全描述成一个受害者，意图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但不管怎样，他出轨了是事实，解释再多也不能为自己开脱。
“我、我有录音。”
孙老师之前一直盼着警察来，警察来了，她反倒有些怯场了。
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警察听录音。
手机里传出来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孙老师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这么强迫我，我能不能分到一点……”
在这种氛围下，她竟然说不出自己想说的话。
她突然明白，她的行为，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录音文件，已经成为了她出轨的证据，她不仅得不到钱，还会因为婚内出轨，极有可能与孩子分开。
她悔恨不已。
老金忽然反口，说自己也有参与，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出来，还说自己的妻子也能作证，他好几个晚上没回家，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他拿出了各种证据，证明是孙老师先找上他，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而不是孙老师所说的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