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一男一女并排站立，宴澈垂眸看着办公桌上的成绩单，莫北紧张地绞着手指。
就在两分钟前，她因为成绩的原因被喊来办公室。
夏莉镜片反光，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说吧，你们两个既然没有缺考为什么会考成这个样子？”
宴澈：“考前没休息好，再加上有些焦虑就……”
夏莉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我叫你来办公室不是让你说谎给我听的。”
她拿起笔圈出他的数学和英语，“你的答卷我看过了，数学前三道基础题全错，第一大题空着，英语听力Abc轮着填，作文直接抄阅读理解，几个意思？”
见宴澈不语，她把目光落在莫北身上，“那你呢？也是发挥失常吗？”
莫北咬着下唇，声音细微：“我不想参加特招考试。”
夏莉冷哼，“你未免也太自视清高了点。”
莫北被说红了脸，羞愧难当。
在同学好朋友面前她自然可以有什么说什么，甚至是打抱不平大大咧咧斥责别人。
可一到老师长辈这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连开口反驳都做不到。
“我知道你之前成绩好，名列前茅。但海宁大学可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光有成绩可不行。”
宴澈不卑不亢接过话，“夏老师，她只是不想参加特招考试，并没有说不想考海宁大学。”
“特招考试都不参加，还想考海宁？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是莫同学自己的事情。”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管。
“你自己都还没个解释，就这么急着为别人出头？”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平静道：“尖子班竞争压力太大，想来重点班放松放松。”
夏莉厉声道：“你们两个把成绩当什么了？！不想学就滚回去！这么厉害还来学校做什么！”
莫北被吼得一个哆嗦，肩膀轻轻抖动着。
宴澈抬眸，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衬得眼下痣有些模糊不清。
“据我所知，夏老师在淮中任教有7年了吧，有想过换个学校吗？”
夏莉怒气未消，没好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面容温和，嘴角微弯。又变成了以前那个乖乖听话的学生，仿佛两分钟前顶嘴的不是他。
“只是关心一下，没别的意思。”
见他态度软下来，夏莉语气也好了不少，“你们这样不把学习当回事，等到大考被这种心态反噬有你们哭的。”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说：“我也不是针对你们，高三的考试考一次少一次，你们这样控分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你说呢莫北？”
莫北点头，“知道了老师，下次不会了。”
“行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宴澈留下，等谢广寒回来。”
莫北担忧看了眼宴澈，后者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
夏莉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轻咳了一声提醒说：“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学校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夏老师误会了，莫同学只是跟我比较熟，这刚分班就被喊来办公室难免紧张。”
尊重，礼貌，疏离。
没有一点不好，但夏莉觉得眼前这个学生就是不对劲。
她教书这么多年，不是没遇到成绩好到自负的学生。但都不像叫宴澈的学生这样，让她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