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翁千歌住的地方，封筱筱懵的更厉害。她长到这么大，生活上从没吃过苦。现在千歌住的地方，还没有她见过的浴室大。更重要的是又破又旧，墙上的那一层白泥都剥落了。
“小鸽子……”筱筱握着翁千歌的手，心疼的不得了。她这个姐妹虽然是从小比她独立，但她就是留学，住的也是家里给租的独栋别墅啊。
筱筱心疼的要掉眼泪，“回家，我们回家！”
呵。翁千歌却笑了，“我还有家吗？”
这问题问的封筱筱心头一震，翁千歌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我父母的家，还是顾沉的家？哪儿都不是我的家。”
封筱筱一凛，攥紧她的手，“千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才会让翁千歌连家都不想回了。“是顾沉，一定是顾沉！他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
哎。翁千歌轻叹一声，“顾沉，他要当爸爸了。”
封筱筱一时没反应过来，“小鸽子，你怀孕了？怀孕了你还跑？你是不想生孩子，害怕的吗？”
作为姐妹，封筱筱忙安慰她，“不怕啊，生孩子不害怕的，虽然是很疼，但是……”
翁千歌一言不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封筱筱。
瞬时，封筱筱明白了——顾沉要当爸爸了，可是，小鸽子没怀孕！那他是让谁怀孕了？
封筱筱火药桶爆炸了。
“我屮艹芔茻！他妈的是个人吗？当初翁叔叔就不该收养他！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就该在西十二街烂掉、臭掉！”
封筱筱气的脸色发青，骂人却不是她的专长，她恨不能把顾沉给大卸八块，却只能死死攥着手心。
“……哈哈。”翁千歌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封筱筱：“……”笑，还笑的出来吗？千歌这是气疯了吧？这样一来，筱筱更是心疼。
“哎哟。”翁千歌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鸽子。”封筱筱嘟着嘴，眼睛红彤彤。
“不难过，不哭哈。”翁千歌伸手，摸摸封筱筱的脸蛋，笑起来。
幸好，还有筱筱啊。
出了这样的事，连父母都劝她让步，翁千歌差点以为，自己的三观是不是出了问题。幸好，还有筱筱。说明她是个正常人。三观崩裂的，不是她，而是他们。
事到如今，封筱筱不会再劝翁千歌，像顾沉这种渣男，真的一开始就不该对他抱任何期望。
门被敲响，是送外卖的来了。
“来了来了！”翁千歌忙扯着嗓子喊着，跑去开门。一边朝封筱筱笑着，“我都好久好久没好好吃饭啦。”
门开开，送外卖的有些迟疑。
封筱筱叫的是荣福居的外卖，很贵。一般人叫不起，送外卖的没想到，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竟然吃的起荣福居的外卖。
翁千歌签了单，拎着外卖进来。两眼放光，“哇，都是我喜欢吃的！筱筱，爱死你啦！”
封筱筱却笑不出来，帮着她打开外卖，看着她吃。一边劝她，“吃慢点，吃太快不好。”
翁千歌光点头，不照做。“知道知道啦，我饿死了！”
哎。封筱筱叹口气，一边跟她说话。“你现在，靠什么生活？”
翁千歌离家的时候，是赤条条的走的。什么都没带。虽然手机是绑了卡的，但是她根本不敢花。一旦花了，顾沉那边就能根据消费记录找到她。
“我把表给买了。”
翁千歌随口一说，一点也不在意。
还笑起来，“卖给黑市的，我要是拿去典当行，还能卖多点，但那样不安全。”
奢侈品手表，都是有编码的，一码一人，也是顾沉找到翁千歌的线索。
翁千歌指了指这房子，“卖了钱，找了个地方住着。我以为还能扛久一点，哎，没想到啊，毕业很久了，生存能力也不行了。我都吃了好几天泡面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
封筱筱忙说，“我给你钱……”
“别。”翁千歌摁住她掏手机的手。
“干嘛？”封筱筱瞪着她，“你还跟我客气啊？我会在乎这点钱吗？”
嘁。翁千歌白了她一眼，“知道聂太太不在乎，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别转账。我现在不敢用社交软件。”
封筱筱一听就明白了，还是因为顾沉。
翁千歌喝着汤，指指楼下，“一会儿，你去取点现金给我。”
“好。”封筱筱忙点头。
“也不用太多。”翁千歌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太多了也不安全，我接了计件翻译的活，另外，给几个孩子带家教，只是时间短，都还没拿到钱。所以，挨了几天，挨不下去只能找你了。”
封筱筱听着心酸，幸好，千歌比她能干。即使到了这种困境中，还能撑下去。要是她，只怕一天都不行。
“吃，多吃点。”封筱筱拿起筷子，给翁千歌夹了块羊小排，还是烤的，千歌最喜欢的。
翁千歌笑眯眯的，似乎顾沉带给她的伤痛都不复存在了。还问起封筱筱来。
“别总说我，好容易见面，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说你吧？什么时候回景城？你和聂铮的婚礼，我……还能当伴娘不？”
原本是约定好的，只是现在，她躲躲藏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了。
闻言，封筱筱表情一滞。
“怎么了？”翁千歌立即察觉出来不对了，皱了眉，“你们俩又又又怎么了？”
哎。
“小鸽子……”封筱筱嘟囔着，把跟聂铮的事情说了。
听了之后，翁千歌半天没说话。
封筱筱忐忑着，“小鸽子，是不是……有点像顾沉？”
翁千歌眨眨眼，她不想伤好姐妹的心，但是，却不能否认事实。尤其，她过得真的不好。
“……嗯。”翁千歌点点头。
两姐妹一时陷入了沉默。
许久，翁千歌才先开口，“也许，是我们的期待值太高了。”
什么意思？封筱筱不太明白。
翁千歌吃饱了，抱着杯热牛奶在喝，封筱筱瞄了一眼，荣福居的自制牛奶，是千歌喜欢的。
翁千歌眯着眼，懒洋洋的。
“我们都要求百分百，但对聂铮这样的人来说，感情并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