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听见元楚的话，忍不住看了元楚一眼，心中跟着赞叹了一句：真不愧是个莽夫。
整个朝廷，就这位，谁也不敢招惹。
他说话不带脑子，有的时候能将你气得半死，根本就说不过。要动手，那就更打不过了。
当今陛下还对他很是偏爱，信任得很，想给他穿小鞋都不能。
秦易听见他那么问楼衍，心中都忍不住犯嘀咕。
反正自己是不敢的。
楼衍果然也没生气，只淡淡地道：“这个皇帝当的倒不是很累，但是占用了我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让我没有办法陪在蓁蓁的身边。”
“这么多年了，蓁蓁一直陪我待在这个皇宫里，出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明明是最爱热闹的性子，是最活泼自由的性子，但是却为了我将自己困在这个牢笼里。”
楼衍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神里都是温柔。
“我当年去争这个皇位，也只是为了能站在最高的地方，给蓁蓁最大程度的自由，让任何人都不敢来伤害她。但是等真正的坐到了这个位置，才发现这也变成了她的束缚，剥夺了她的自由。”
“现如今，我用十几年的时间来治理江山，将朝廷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算是尽到了我的责任。所以，我想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自己，留给蓁蓁。”
“我想带她出宫，带她出去游山玩水。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想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蓁蓁。”
秦易和元楚听完楼衍的话，许久都没吭声。
元楚是没想到，楼衍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说起来有些荒唐的理由，皇帝也不当了。
“可是太子殿下还小，”元楚犹豫着说，“你这个时候离开，太子殿下能行吗？”
“他自小就跟你习武切磋，你还不了解他的实力吗？”楼衍淡淡地道。
元楚嘿嘿一笑：“那我自然是了解的，太子殿下天纵奇才，一定都可以的。”
秦易叹了口气：“我怕太子殿下不肯答应。”
“那你们就别告诉他，”楼衍淡淡地道，“到时候，你们只需要从旁辅助他就行了。”
元楚立刻说：“陛下放心，我一定站在太子殿下这边，谁敢跟他作对，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秦易：“……微臣自然是站在太子殿下这边的。”
他根本就没得选，他的出身已经自然地帮他选择了阵营。
楼衍点点头，对两人摆摆手：“好了，你们先去吧，记得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那臭小子，我怕他到时候跑了。”
两人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但是陛下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拒绝，只好跟着点点头。
楼衍等两人离开了，才低头看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诏书。
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遍，楼衍才笑着说：“看你小子往哪里跑！”
他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太监总管，淡淡地道：“去将太子叫来，就说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太监总管立刻复活：“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跑得比狗还快，生怕多待一秒。
刚刚这屋子里的对话，没有一个字是人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