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多闹哄哄的，似乎不是来买东西反倒是来吵架的。
段氏瞧着马三凤回来，当即把小茹给拉了出来，小茹死活不肯硬是被拉到前面。
哪知这臭婆娘会闹得这么大，她心里暗叫糟糕，老板娘到时肯定会责怪她的。
她说道：“马三凤，你回来得正好，你店里的人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你是……”马三凤皱了皱眉，还真没认出段氏来。因为段氏基本很少来镇上所以不知她是柔妹子的三弟妹，不过对方显然认识她来着。
段氏气结，随即报出自己的出处，“我是陈家三媳妇段绸仙——马氏的弟妹！”
马氏随即明了，她说话客客气气的，“原来是段妹子，咱们进去里面好好说说，要是我的人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我也不会轻饶的，一定给你个交代。”
马三凤目光犀利地扫向旁边的小茹一眼，小茹低着头不敢说话，显然是理亏在先。
听柔妹子说她那三弟妹不是好惹的，果然如此。
马三凤好说歹说，态度还算客气，段氏也不想把事情给闹大开来，毕竟十五那天她也要来做定妆的。
不想闹得彼此不愉快。
“那咱进去说，非得给我个交代不可。”段氏拉着一双儿女进去，进去之前朝着小茹狠狠地撞了一下。
“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马三凤让小山疏散人群，这才散开来。
回头看在还在那边不动的小茹，语气不太愉快，“还站在那不嫌丢人现眼，还不进来。”
把段氏请进里面说话，马三凤没有私偏地说：“段妹子，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清楚，我不会偏袒的。”
段氏指向呆在角落心虚的小茹，“我这不是想进来买东西，我好声好气地问她，可她却出言不逊，对我爱理不理的。
还说我什么货色她就给她什么脸色，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我又不是买东西不给钱，有她这样说话的吗？”
段氏把兜里的银钱放在桌上，显摆显摆，马三凤是又气又笑的。
别说段氏听着生气，马三凤听着也气，怎么也没想到小茹会这样对待客人，她当面质问：“小茹，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力，竟然三六九等地对待客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要是她回来得及时，指不定铺子的名声都得被她给败光。
“我……我……”小茹还想反驳，段氏犀利打断，“你还想狡辩不成，我的儿女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思前想后考虑到形势不利，小茹红着眼跪下来，“老板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对待客人。”
“小茹，你太让我失望了！”马三凤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失望，“你要道歉的人应该是这位客人才是。”
小茹跪在段氏面前，心不甘情不愿地磕头，“这位姐姐，我错了，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礼。”
“哼！”段氏别过头去，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还有她这点小伎俩，想骗谁呀！段氏把小茹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马三凤也知道她要是不给个交代段绸仙肯定没完没了，开口惩罚：“小茹，你这样的工钱扣去一半，以儆效尤。”
“老板娘，我……”小茹不服气，抬起头对上马三凤的眼睛，只能低头。
“这还差不多！”段氏这才满意，小茹低着头暗暗握紧拳头。
马三凤赔笑着说，“段妹子，你看看你想要买什么东西，你今天买的我通通给你打折。”
有个台阶下段氏也不想得理不饶人，“行吧，我想给我两个孩子还有我自己扯两套衣裳，还有买点胭脂水粉还有一些花饰。”
“行行行，我来给你介绍。”马三凤招呼着段氏，最后段氏还真买了不少，足足花了四两银子，马三凤也给她打了很大的折扣。
买完东西段氏临走前刮了小茹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老娘买得起”。
小茹别过头时，眼神充满着不屑和不满。
马三凤把她给送出去，段氏说了句，“马三凤，我看那丫头片子就不是安分的主，你还是早点把她给打发了吧！免得铺子的生意迟早得被她败坏了去。”
马三凤只是笑笑招呼，“段妹子，以后想买东西尽管来，我会给你打折扣的。”
还真别说，段氏看人还不是一般的准。
送完段氏，马三凤走进去坐在桌子边，气氛沉沉，一看就知道她气在头上。
小茹识趣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开口解释：“老板娘，我当时说的只是气话，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好惹的。”
看她还想为自己辩解，马三凤摇了摇头对她挺失望的，“小茹，你这阵子的表现真的挺让我失望。你浮躁了。”
就说以往她无论见到什么客人都笑脸迎面，不管什么难缠的客人她都一一处理好，还有铺子她每天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可现在看看地上满是灰尘，柜子她连擦都没擦。
这样的现状已经好一阵了，她以为不说她总会自觉的。
可并没有。
“老板娘，我错了，真的错了。”小茹低着头道歉，至于是不是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到底是在铺子帮佣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马三凤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小茹，下次你要是再犯这样的错，我这铺子可就容不下你了。”
她再这样的态度，她也没办法了。
“不会的，老板娘不会再有下次了。”小茹保证着说，马三凤也不想再置气，让小山帮货物搬进来，开始分类地摆在柜架上。
见状，小茹也赶紧去帮忙想要让自己表现得更好一些，然而当无人之际，她却紧紧地拽着布料，那平滑的布料快被她捏得皱皱的。
眼神狰狞得可爱，那张小脸因为愤怒的关系扭曲了。
扣她一半的工钱，甚至还说要开了她，马三凤实在太过分了。
她在铺子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还比刚来的陈春花没地位。
她该得为自己找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