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血液逆流
萨芬娜用一根手指沾了点詹霓的鲜血，
含在嘴里，发出陶醉般的呓语：
“哦，纯净甘美的鲜血……
现在的情况是你需要鲜血，但你不想伤害她，
让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对了，如果你不希望这个女孩被你像块牛排一样吃掉的话，
你尽可以赐予她初拥，
初拥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在吸食她的血液的同时释放自己的血液精华，
将你的血族精血注入到她的体内以维持她的生命，
就像阿奎罗对你做的一样，
——这样你将得到新鲜的血液来满足你作为一个血族的欲望，
而她，则会因为获得了你的血族精血而免于死亡，
并成为一个新的血族……”
萨芬娜顿了顿，诱人的嘴唇缓缓翕动，
用令人心醉的诱惑嗓音慢慢说道：
“……当然，你要知道，初拥时的血族身体各方面机能都是最脆弱的，
尤其是我们作为血族的天生弱点——心脏……
一把小刀就可以将它刺穿，彻底抹杀血族……”
就在秦玉眯着眼睛，倾听着萨芬娜对初拥和嗜血的讲解时，
萨芬娜原本柔媚诱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
语速也快的令人心悸：
“如果你要对她初拥，
我保证我会在血液的刺激下杀了陷入虚弱的你，
这是血族的合法本能——即便你今天真的让我无比欢愉……”
秦玉猛地一抬头，恶狠狠地盯住萨芬娜，
后者已然恢复了之前诱人的媚态，
带着挑逗般的微笑，静静地等待着秦玉的抉择。
秦玉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欲念，
但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想要保持清醒，
潮水般的嗜血欲总能将自己的克制拍得粉碎。
不，与其说是嗜血欲摧毁了理智，
倒不如说是秦玉摧毁了理智，
嗜血欲就是秦玉自己，
渴望嗜血的不是嗜血欲，而是秦玉自己！！
秦玉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对自己意识的掌控了，
秦玉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
而仅仅是自己意识构建的一个人物，
只不过这个人物的名字恰好也叫秦玉而已。
终于，忍无可忍的秦玉狂嚎一声，
一口噙住詹霓的脖子，狠狠地刺穿了詹霓的颈动脉，
甘甜的鲜血涌入口中，
秦玉疯狂地宣泄着吸食鲜血的快感，
而没有把任何自己的血液精华赐予詹霓。
事实上秦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詹霓美丽的大眼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秦玉觉得自己一生都忘不了这个被自己吸干生命精华的少女了，
即便离开这个空间回到现实。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萨芬娜告诉自己要记住第一个猎物名字的原因：
——不是你想记住，而是你无法忘记！！
在痛苦和自责中闭上双眼，
秦玉麻木地宣泄着心中的欲望，耳边传来萨芬娜娇媚的声音：
“记住她的名字，詹霓……”
——我是分割线——
“强烈的精神冲击让你的精神力获得了强化，”
一个空洞的声音出现在在灵魂深处出现，
这似乎是末世的数字化信息，但又似乎不是，
只是现在秦玉已然无法纠结这一点。
一阵冰冷的寒意让秦玉打了一个冷战，
之前那弥漫着的浓重香气消失不见，
刺鼻的血腥味却还在，
只是此刻秦玉不再觉得血腥味有丝毫的甘美。
秦玉睁开双眼，只看到一顶高耸的殖民风礼帽，
浑身的冰冷让秦玉窒息，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自己这是在哪？
这浑身的寒意和剧痛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似乎正在撕咬着自己的颈动脉、并将一股冰冷的能量注入其中的家伙……
初拥！！是初拥！！
这刺鼻的血腥正是自己的鲜血啊！！
秦玉瞬间想起了一切：
暴雪之夜的敲门声，
破窗而入的黑衣人，
是的，那个强大到超出这个世界设定的黑衣血族，
在用残忍的手段虐待自己之后，
咬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吸走了自己的鲜血，
取而代之的是他注入到自己体内的血族精血，
——那股冰冷的能量！！
显然初拥还在进行，也就是说自己此刻还不是吸血鬼，
刚才那疯狂的、诱人的萨芬娜，
还有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少女詹霓，
貌似都只是自己经历的一个奇怪梦境！！
“……暂时压制对血液的渴求只会让你的身体从内部瓦解，
让你更加渴望甘美的血液，
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拯救你的东西，你必须得到鲜血……”
“……记住她的名字——詹霓……”
……
一句句销魂蚀骨的呢喃让秦玉变得愈发清醒，
即便秦玉知道这是一个自主意识构建的空间，
但秦玉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不能成为吸血鬼，不能靠血液活着，不能去猎杀无辜的少女……
不能完成初拥，应该有办法的，应该有办法的……
秦玉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在那个奇怪的梦中听到的一切，
直觉告诉他阻止初拥的线索就在那里，
果不其然，
萨芬娜和毒蛇一样致命、但却如玫瑰般诱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初拥时的血族是最脆弱的，
一把小刀就可以刺穿他的心脏，彻底将血族抹杀……”
一把小刀，自己的袖管里的确有一把小刀，
可是秦玉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动，
阴冷的血族精血将自己完全冻僵，
即便是移动一根手指也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
此时此刻，被完全冻僵的秦玉意识出奇的清醒，
“只有温暖的人血才能把冻僵的自己恢复过来”，
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秦玉的脑海中，
如同一把真理之锤，不停地敲打着秦玉的灵魂，
秦玉微闭着双目，心中大声地呼喊着：
“把我的血液还给我！！”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被黑衣血族吸走的血液好像活了一般，
无视吸血鬼的吮吸，猛地流回秦玉的颈动脉。
一股温热从颈动脉的创口中传来，
和秦玉身体里的阴冷能量搅在一起，
时而让秦玉冻僵、时而又温暖着秦玉麻木的手足，
不同的感觉让秦玉不停地经历着从天堂到地狱的变换，
秦玉看不见这股暖流。
但是秦玉知道，这是一股金色的暖流，
金灿灿的，就像秋后麦穗上累累的硕果，
——那是生命的精华，
正对抗着那股让几乎冻僵了自己的阴冷能量，
让秦玉恢复了些许力量，
至少，可以握住从自己袖管中滑落的东西，
此刻，秦玉心中的念头只剩下一个：
刺穿黑衣血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