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衍热辣的眼神盯着，楚承逸只觉如芒在背，掏出袖口密信推到清衍面前，问起正事：
“有人传信于我，问我伤势。还提到师父的死因……
知我身份的人本就不多，师父和药老走后，就更少了。所以，我才此问问你。”
清衍看信间隙，抬眸扫了眼楚承逸，又朝着放刀的地方努嘴：
“小王爷可不是来问问，是怀疑到奴家身上，喏～都动刀了。
不过小王爷也没怀疑错，是奴家冒用了小王爷身份，非是不守承诺，只是为了救人。”
清衍说起楚承曜绑架林锦颜一事，未等楚承逸，从楚承曜还活着的惊讶中回神。
又将楚承曜要害死林锦颜，栽赃给太子的事抖了出来：
“为让顾老将军怒气更甚，二皇子寻了十来个，同国公府二少爷有关系的纨绔，还有花子，欲对林家小姐行不轨之事再灭口。
天机门生在天楚，虽为保命不涉朝堂，到底也是天楚百姓，自不愿见天楚动乱。
前些时日，为劝离小王爷的师母，和安顿万源宗帮众，不得已做了小王爷的面具。
那日只顾着救人，情急之下，我才戴着面具，现身于人前……
小王爷放心，这件事后面的麻烦，天机门会承担，必不会连累到小王爷……”
楚承逸心头不满，已被恼怒担忧代替。
焦急询问了林锦颜情形，知晓其无事松了口气，依旧止不住握拳捶了下桌子，唾弃楚承曜行事，又向清衍道谢：
“万源宗帮众隐匿如此顺利，多亏了天机门，请代我向门主致谢。
既是救人，情有可原，你不必放在心中，也无需觉得连累。”
清衍静观其神色，眉头轻挑，心下为好友泛起了嘀咕：
如此佳人，哪会无人惦记？那个闷葫芦再不行动，怕是要后悔。
见楚承逸看过来，清衍眉宇间浅淡的戏谑，转为疑惑不解：
“我想不通的是……这送信人，从何处得知小王爷身份？天机门内除了我和两位门主，并无他人知晓，更不可能泄漏……
小王爷既说，万源宗只有谢宗主和药老知晓，这两人如今都不在了……难道是生前透露给了旁人？
而且这信上说，谢宗主死于宋易之手……天机门查过宋易踪迹，他那时并不在京都……难道是天机门查错了？”
经清衍“善意”的发问引导，楚承逸也不由朝着这层上思虑，忽而想到另一种可能：
“药老死前被人折磨……似乎写下过口供……或许是从这泄露的。”
清衍浮现恰到好处的惊讶：
“逼供？为何天机门都未查到？”
楚承逸回忆起，师父被杀那日的场景，神情不受控的露出两分痛苦：
“当日在场的除了我，就只有护城军的人，知晓此事。因涉及到漠北探子，上面下令封口，故而才未曾传出来。”
清衍点点头：
“也就是说……小王爷的身份，若不是从万源宗，或天机门走漏的，就只有…这逼供的凶手，知晓内情了？”
楚承逸面色沉重，看向清衍夹在两指间的密信，杀师之仇的恨意，和被愚弄愤怒，如同劲风交杂着在胸口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