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是巧妙，不想给就是不想给，偏偏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
还不偏不倚地来了一句做不得侧妃的主。
“侧妃告知本王妃，小云这丫头的卖身契在秦夫人手里，这不才亲自登门赵秦夫人。”
秦氏一听，明显是不相信的，小云的卖身契的确在赵府，可自己的女儿从小便和林娇娇不对付。
见了便能掐起架来，她自然知道，如今并不单单只是一个丫鬟的事，这卖身契若是给了，只怕侧妃在王府更是要被正妃压一头。
“小云自小便入了府，妾身倒是用习惯了，前些日子便想着让这丫头回来，如今正好被王妃您给送回来了。”秦氏的态度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了。
小云也是被这话吓得抖了抖，下唇都快被咬破了。
“秦夫人，本王妃今儿就是想要这个丫头才来的这。”林娇娇一脸你懂我的样子伸手拍了拍秦氏的手。
见秦氏嫌弃地快速将手从桌角抽走，她继续道：“这事本王妃也不急，秦夫人再考虑考虑。”
秦氏当即冷下了脸：“王妃娘娘，这自古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就算是到圣上跟前，这小云也是我赵府的丫头。”
“自然是赵府的，不然本王妃又岂会来跟夫人讨要这丫头的卖身契？”林娇娇说罢继续从容地品起了茶，好似压根就没听出来秦氏话里头的意思。
这可把秦氏气得不轻，但面子和身份在这里摆着，也不敢真给怠慢了。
就在双方都没有语言时，一小丫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到了跟前，恭敬一礼，对着秦氏道：“夫人，该用早膳了。”
这时秦氏面色才勉强缓和些，脸上堆着掩盖不满的笑意，站起身来对她问道：“不知王妃可用过早膳了？”
她道：“还没用过，听侧妃说太尉府的早膳最是不错，特来尝尝。”
这话一出，秦氏脸都黑了一大半，本来要说的话此时却卡在了喉咙里。
林娇娇笑着，刻意询问：“秦夫人不介意吧？”
“王妃娘娘，请。”秦氏低下面容做出请的手势，暗自咬牙。
她哪里敢介意？哪怕今天林娇娇在赵府上蹿下跳，甚至是上房揭瓦她都拿人家没有办法。
本以为言语上能让这贱人知难而退，没想到人顺着杆子爬上去了不说，掉下来还能砸了她！
左右都不讨好。
……
一顿饭下来。
秦氏以有事为由离开了，林娇娇也不在意这个，带着两个丫鬟回到了主堂厅。
府里的人好吃好喝地供上，就算秦氏刻意冷落，她也没有丝毫不自在。
卖身契这个东西，若是秦氏死活不拿出来，她还真没办法强行要。
若是她态度强硬，秦氏反而可以拿此事发作，到时候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这样不温不火的慢慢耗着，秦氏这种内心急躁的人，加上太尉又是个极爱面子的主，自然会先妥协。
她也不用坐多久，一上午足以，反而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出来了心情反倒是畅快不少。
无论如何，小云的卖身契她是一定要拿到的。
像李茂年这样风雨漂泊的人，定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过得和他一样不稳定。
整天不是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除了被官府追杀外，还有许多武林人士记恨追杀。
李茂年的双刀最是出名，据说是西域天外寒铁铸成，吹能断发，冬不结霜，夏不起雾。
更是被茶馆里的说书人吹捧得玄之又玄。
遭到了不少人的惦记。
此时，雪梅或许是忍住不了，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娘娘，奴婢觉着咱们如此行事，万一传出去，只怕会被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