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事情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苏木离看向夜枫，眯了眯眼，冷声道：“那就杀了你。”
夜枫：“......”
苏木离道：“我知道这并非你的真身，但如果这具身体被破坏的话，你本身也会受到很大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所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说出你们的计划。这样，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
苏木离目光凌厉：“如何？”
夜枫盯着她，讥笑道：“本君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苏木离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她嗤笑了声：“为了一个死了数十年的老东西把自己的命交代出去，值得吗？”
“况且，你们赢不了。”
她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没有什么重量，但是落在夜枫的耳里却足够让他震惊。
他一向自大，然而心里第一反应竟不是嗤之以鼻。
他想，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信心和勇气才能说出这句的？
红鸾剑应召而出，苏木离拿着剑指着夜枫，剑尖贴在他的脖子上，擦出一抹红，鲜血顺着脖子没入衣裳。
苏木离知道，她不能杀了夜枫。
夜枫也不能死。
原着里，夜枫算得上是南宫洛半个师父，也是南宫洛坐稳邪神之位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她不敢保证她真的能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如若那件事真的发生了，夜枫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南宫洛的人。
她不能把南宫洛的未来来冒险。
如若她救不了他，那起码，她得让他未来走得顺一些。
夜枫无所怯懦的回视着她，双方都在暗暗较劲。
突地，苏木离一掌拍至夜枫的胸膛，夜枫闷哼了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他嘴角不住的流血，滴落的鲜血把胸前的衣物都染红了。
眼前的小茅屋开始扭曲变形，它晃晃悠悠的半响，犹如风中残烛的挣扎了几许，才突地幻灭。
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一座茅屋，不过相较于幻境中的茅屋，它的外形还要老久。
苏木离居高临下的撇向夜枫，没什么表情的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木门嘎吱嘎吱的响起，像是再用力点就会直接从门框上脱落。
苏木离扯着夜枫的衣领将他拎进屋内，然后将他丢在地上。
她对外面的弟子留了一句：“在外面等着。”
说完便将木门关了起来。
苏木离转身低头看着被丢在地上夜枫，握着红鸾的手已经开始盗汗，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愈发密集。
不能再拖下去了，在那之前，她必须毁掉那个阵法。
不然，方雨落一旦受伤，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功归一溃。
她蹲下来，盯着夜枫的那双眼睛是爬满了红血丝，她抿了抿唇，咬咬牙，凑近夜枫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夜枫说道：“夜阑，邪神座下右邪灵使，诞于修真一千零六年五月初七。修真一千零二十一年跟随严沉，修真一千零三十二年四月初九喜得一子，取名夜枫。修真一千零四十年腊月初三……”
苏木离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夜枫，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