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晨。
凤成展忽而睁开眼睛，身侧是睡得正香的苏凉。
她缩着身子睡在里头，香肩半露，上方还有些暧昧的痕迹，是他们昨夜爱情的证明。
凤成展轻轻替她掖了掖被子，动作很是轻柔，像是怕会把她惊醒。
他一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她，一时之间像是入了神。
他轻轻朝着她的额头靠近，却忽然听到屋外一声轻轻的鸟鸣。
凤成展瞳孔一缩，动作也是一僵。
他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裳，开门出去，而后轻轻关上门。
屋外，俨然站着凤管事。
凤管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少主，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该回了。”
凤成展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我不想回去，我想和……”
“昨日夜里少主您逃出府中，您以为家主真的毫不知情么？不过是想最后再给少主您一个机会。”凤管事深深叹了口气，“少主，二少爷死了，被那陌浔月等人杀死了，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伤心么？若是以前，离了您，府上到底还有一个二少爷，可现在呢？”
“少主，您真的想看凤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么？”
“您就不能多为府上考虑考虑么？”
凤成展面上都是痛苦，“我已经答应阿凉，要和她离开了，我不能背弃……”
“那你就能背弃凤家了么？”凤管事满脸失望，“少主，您若是离开了，家主该如何是好？您就真的打算不管凤家，不管家主了么？您真的……甘心放弃少主的位置么？”
“您别忘了，若您执意离开，便要剥夺凤家血脉，日后生死自论，与凤家再无瓜葛。”凤管事似乎很是清楚要如何拿捏凤成展。
是了，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凤成展到底是如何的人，他又如何不清楚。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凤成展面色是一变再变。
一如一开始他的妥协，便是因为凤家血脉。
而如今，凤管事再次将此拿出来威胁他，他又当如何抉择？
凤管事看着凤成展，看着他眼中的纠结，缓缓道：“家主已经松口了，从之前的两年改为一年，一年后，你便可娶她为侧室。侧室虽不比正室好听，但若是有少主宠着，便也与正室无差。”
不知沉默了多久，凤成展才抬起头来，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房门，随后，才哑着嗓子问道：“当真？”
“自然，家主素来说话算话。”凤管事点了点头，“少主，请回去吧，家里人都在等着您。”
凤成展闭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落下一句，“回吧。”
他不敢再看身后那紧锁的房门，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可……若是他没了凤家血脉，修为也没了，又当如何保护阿凉？
他只能回去，他没有选择。
若是阿凉爱他，也势必……愿意等他一年。
对吧……
凤成展还是跟凤管事走了。
苏凉是在不久后醒的，她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找凤成展，摸了摸床边，还有些温意，便笑着起身，“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