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小雨还没从这个视频中的悲凉和愤怒中回神，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无语了片刻。
秦渡低声笑了笑。
姜离也没有耽误时间，立刻又将她们在刘先志房间里找到的U盘拿出来插上。
里面的视频文件便不止一个了。
而且时长也不一样。
姜离点开了第一个，是穿着宽大校服的席小琴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的位置上，低着头看书的样子。
她留着很长的头发，刘海很厚，几乎要遮住了眼睛。
视频里出现了声音：“看，她又在看书，天天就知道一个人看书，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管她会不会变，现在正好无聊，走，咱们找她玩玩去。”
这些人说着是找席小琴玩一玩，实际上，是闲着无聊，要去欺负她。
席小琴性格内向，不善和人交谈。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没有和同学相处，也并没有碍着谁。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总有人看这样的她不顺眼。
有了第一个人去欺负她，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欺负她。
时间长了，他们就会以为欺负她是件很正常的事。
不管多么的恶毒，都觉得没关系。
习以为常，其实是个很可怕的词。
视频中，有人将席小琴看的书抽走了。
席小琴下意识地要去抢回来，但是忽然被人踹了一脚。
她被踹倒了，还砸翻了椅子。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其他人还在笑。
抢走她书的人，又把书给砸了回来。
书本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砸破了皮，席小琴也是一阵晕眩。
周围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你们看，她真的读成傻子了，书砸过来了都不知道躲，真蠢！”
“蠢成了这个样子，还读那么多书干嘛？有什么用？不如回家待着去。”
席小琴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她大概还没有从晕眩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但因为教室里的笑闹声太大，没有人听见。
班主任刘先志进来了，看到后排围着的人，喝了几声：“都在干什么？上课了，还不快回到座位上去？”
同学们这才散了。
但席小琴还倒在地上。
刘先志过去看了眼，看到她倒了桌椅，还有额头上的血，只是不耐烦地皱眉：“席小琴你怎么回事？别在这儿装死了，赶紧给我起来上课了！”
然后便无情地转身回到讲台上，开始讲课。
没有人在意席小琴的好坏。
这样类似的事情，在这个U盘里的很多视频中，都出现了。
很多是席小琴日记本上记录下来的内容。
当时，他们光是看日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张，就已经很气愤了。
现在看到真实的内容才知道，他们真的气早了。
所有的人都以欺负她为乐，能把她欺负得多惨，就有多惨。
而作为班主任的刘先志，每次对待她的态度也是一样的，厌恶和不耐烦。
仿佛她是什么臭虫，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他看都不想看见她，更遑论为她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