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外之意，却是让粥儿别乱说出去，陆青暖等人终究会离开这里的，如果粥儿说的不好，日后二人“相依为命”，雪娘断然不会留着粥儿的命的！
想到这，粥儿又是点点头。
这副胆怯又瑟瑟发抖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可怜无辜小白花啊。
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像是森间的小鹿一般，带着湿漉漉的光芒，小巧秀气的鼻子，有小家碧玉的姿色。
陆青暖打量着粥儿，确实是姿色不错。
待那双眸子无辜的看着自己时，陆青暖都差点心软了。
“温大人，我们各审一个吧？”陆青暖道，若有所思的看着雪娘。
听到此番话，雪娘也是抬起头，暗了暗眸子，但她看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粥儿，内心又松了口气。
“怎么了，雪娘你难道有特殊情况吗？”陆青暖继续道。
雪娘却是莞尔一笑，“大人您说的是什么话？这样自然是最好的。”
“那我审问粥儿，温大人你去审问雪娘。”陆青暖毫不在意自己朝夕令改的想法。
雪娘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人物，对比起一旁瑟瑟发抖的粥儿，看起来是更好审。
难审的自然是要留给温大人！
温诀看了一眼陆青暖，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那我呢？”林枫和傻了。
他一路跟来，难道就看着二人审问吗？
“你先歇息去吧，或者等我们。”温诀冷冷道。
无奈，林枫和只好离去。
“不知大人要问我什么。”雪娘十分的淡定，面无表情的看着温诀。
“王德发平日里的习惯有什么，你可否同我说一说。”温诀铺开宣纸，开始记录。
他心里头也是留了个心眼。
“为何要问这些？”雪娘不解，十分诧异的看着温诀，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王德发不是意外死亡吗？”
雪娘这么确信是意外身亡？
温诀没多想，毕竟雪娘从前被家暴，说不准是真的想盼着王德发死。
虽说是溺亡无疑，但说不准是被人推下水中的。
想到这，温诀冷冷看着雪娘，“目前还不确定，需得查查。”
“王德发生前的习惯……嗜酒如命，他几乎夜夜都要喝个死醉。”雪娘装出努力回想样子说道。
她没说王德发醉后会发生什么。
“喝了个死醉会发生什么？”温诀偏要问。
雪娘神色更加的复杂了，一时间还在犹豫该不该说。
见雪娘这副模样，温诀声音一沉道：“平日喝醉会做些什么？”
“有时候会去粥儿那……”雪娘弱弱说着，“有时也会来我这，但不是同床，只是来辱骂打我。”那便是家暴了。
这倒是和那船工说的不错。
温诀扫了她一眼，将她说的全部记录下来，继续问:“昨夜呢？昨夜王德发可来你这了，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雪娘回忆了一会摇摇头，“昨夜他并没有来我这儿，恐怕是去了粥儿那……我也是先前才得知王德发死了的。”
“我与王德发已多年未同床了，他是对我这人老珠黄的老妇嫌恶了，恐怕喝醉了都不愿来找我。”雪娘自嘲的说着，看着温诀。
这一点也和那船工说的不错。
更何况今日温诀有观察到陆青暖的神色。
看向那粥儿时，眼底是有一份欣赏之色的……并不是别的，只是陆青暖觉得粥儿好看而已。
只不过王德发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能找到这样的娇妾，也是陆青暖没想到的。
“那你们二人可有孩子？”温诀想起来了这个事情。
雪娘点点头，没有孩子的话，说不准二人早就和离了。
只见雪娘神色复杂的看着温诀，“自然是有的。”
不等温诀继续发问，雪娘也解释道““只是我们经常风餐露宿，孩子养在公婆膝下，不方便带到船上罢了。”说完，也是一脸忧愁的看着温诀。
“大人，我什么也都可以说……求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牵扯到我的孩子们！”哪怕王德发对她再不好，她也是个母亲，会为孩子着想！
听到这的温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是个好官，自然是不会感触这等子畜生的事情了，雪娘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不是单纯的恶心他吗？
还没等温诀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回过头，下意识的看向船舱门。
下一秒，船舱门突然被敲响了。
“大人，您在吗？我们找到一些线索了！”是那个船工的声音。
“何事？”温诀起身出门道。
“我们找到了王德发落水的地方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
温诀看了一眼雪娘之后，立刻起身与陆青暖一起前去。
到了船板之后，只看到了下面的一小片剐蹭，如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哪怕拿火折子靠近，可终究不能看个彻底。
眼下还得等到白日，才能看个一清二楚呢。
“我要再看看王德发的尸体。”陆青暖突然道。
王德发的尸体？
陆青暖不是才验过吗？温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温诀看向陆青暖，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粥儿说王德发什么了？”
陆青暖点点头，“粥儿说了，王德发虽是嗜酒如命，可发行船之前也会注意酒量，并不会喝得烂醉，我怀疑里面有蹊跷，这些与他意外死亡的结果有冲突。”
她说完之后，也看向了温诀。
听到此番话的温诀点点头，如若真的和粥儿所说的一样的话。
矛盾确实很大，像是人为一般。
温诀默许了陆青暖。
陆青暖再次验尸。
她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如若没有专业的知识，或许真的会以为王德发是意外死亡的。
陆青暖低眸一看，突然发现了一处地方的不对劲。
王德发的手上肿胀。
上一次陆青暖检查时，这处并不是很明显，所以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好在陆青暖第二次尸检了，否则真的要遗忘这一处了。
手上肿胀，那便是落水攀爬东西时，正常的伤口腐烂，会比别处的尸体处肿胀。
陆青暖带好了手套，打开了王德发的口腔。
腐臭味扑面而来，陆青暖面不改色的把手伸进去，一旁的温诀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陆青暖。
陆青暖摸索了一下王德发的牙齿，却发现一处牙齿也不对劲，王德发的门牙松动了，如果是正常死人的牙齿，是牢牢的固在那，化作尸骨时还会陪伴着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