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初黎摇头又点头，他确实害怕，但是与顾清墨所说的害怕不一样。
顾清墨也没在意他这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没什么可害怕的，师父在呢。”
不管什么时候，顾清墨哄他的方式依旧还像对孩子一样。
心酸又好笑，他在顾清墨心里难道永远都长不大？
“师父，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陌初黎已经决定，只要顾清墨问了，他就说，不会再隐瞒。
“没有，”顾清墨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神经病的话也能信？要是你真信了，那么就说明你傻，你平时看着不是挺聪明的么，想来不会再在这种事情上犯傻……”
顾清墨停顿了一下，“你不会真犯傻把那莫名其妙的话记在心上了？”
陌初黎：……请把伤感还给我，谢谢。
顾清墨成功的凭借着一张嘴，就把气氛带偏了。
完了还不忘安慰性的拍拍陌初黎的肩膀，“睡吧，我们回头还要赶路呢。”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顾清墨的安慰，陌初黎一时间非常困顿，眼皮子渐渐耸拉下来。
顾清墨靠在石壁上，清冽的眸子越发幽深。
翌日，陌初黎醒来时，自己已经不在顾清墨的怀里了。
“师父？”陌初黎环视山洞，没有顾清墨影子。
“外面。”
陌初黎顶着瀑布走出来，瞬间成了落汤鸡。
顾清墨看他这样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快些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哦。”
陌初黎捏了下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周身灵气翻涌，热气蒸腾，很快就把身上的水都烘干了。
陌初黎突然意识到，妖界哪来的灵气？
之前在失落之境，那是因为那处本就被灵气包裹，所以他们也没多想。
但是出来到现在，陌初黎心里一直装着别的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顾清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按理来说他们入了这妖界，应该会因为妖气而不适。
但是，没有。
从一开始就什么感觉都没有，身边萦绕的一直都是灵气。
“师父，这究竟……”
“先不用考虑这些，以后再说也不迟。”
顾清墨摩挲着腰间的香囊，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陌初黎见顾清墨并不打算说这件事，就开始想别的。
左右顾清墨现在不会害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有……他也认了。
顾清墨和陌初黎的任务就是先去接触善氏，确认他们的情况。
至于将他们救出来，还需要配合。
只有等到木木那边的信号才能动手，在此之前还要布置一番。
善氏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
潜入申屠氏的领地可不简单，尤其是进入被监禁的善氏领地。
过去的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不能引起申屠氏的注意，就算引起注意也能全身而退。
最后他们选来选去，就敲定了顾清墨。
至于陌初黎则是木木提议一起的，不然他此时应该和左辽一起前往长孙氏的领地。
冉婆婆给的这份地图把所有路线都标的一清二楚，都是极为隐蔽的路线。
就连如何进入申屠氏领地的路线都有。
妖修极其重视自己家族的领地，极端讨厌别的家族的人到自己的领地上来，所以进入领地的各个关卡，都会有人严格审核身份。
顾清墨和陌初黎两个是绝对的黑户，露出马脚是一个原因，最麻烦的还是被申屠氏高层的人注意到。
虽然他们可以伪装，但是难保申屠氏领地没有被第五心月动什么手脚。
要知道，狐妖对伪装之类的术法极为敏感，想要骗过去，很难。
所以只能走小道，偷偷潜入申屠氏的领地。
顾清墨端着地图，继昨日的迷路之后，又开始了原地转圈。
顾清墨：这没道理！
陌初黎嘴角抽了抽，“师父，要不让弟子看看？”
顾清墨回头盯着他，直到把陌初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把地图给他，“看吧。”
陌初黎拿着地图对照了一番，指着一处灌木丛，“师父，在这里。”
顾清墨看着刚才被自己无视了三次的灌木丛：……就离谱。
陌初黎看着地图上的指示，这灌木丛要往前走上两百米左右才能出来。
师徒两个都是一脸苦大仇深，这个灌木丛要怎么过去？
这野蛮生长的，不用剑砍出来一条路来，是不可能过去的。
所以他们……陌初黎突然想通了。
他们都是妖修，可以恢复本体拟态，形体娇小很容易就能通过。
哎，果然不能有太多的期望。
这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路。
所以，他们现在要怎么过去？
辟出一条路是不可能了，不仅行踪会暴露，而且这条小道也会被发现。
“初黎，”顾清墨很认真的问道，“天人合一的境界，你学会了没？”
陌初黎很诚实的摇头，并且怀疑顾清墨脑子坏了。
天人合一那是在修为达到化神期，或者钻研的某一法门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才可能有的。
他现在一个实力不错的小虾米怎么可能会。
顾清墨一点都不意外，她就是问问。
“过来，抱紧为师。”
“哦。”
陌初黎习以为常的伸手去抱顾清墨，他们一直都是这样，顾清墨偶尔会抱着他到处飞来飞去，但是他现在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抱了。
顾清墨只感觉后被贴上了温热的胸膛，少年的身架还没有那么宽阔，不过能感觉到衣服下肌肉紧实。
一种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看，这都是她调教出来的。
顾清墨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陌初黎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化神期的速度很快，有多快陌初黎无法形容，毕竟这么快的速度陌初黎是第一次见。
以前都没什么要紧事，所以陌初黎还没见过顾清墨全速的样子。
一眨眼，灌木丛在前面，再一眨眼，灌木丛在身后。
陌初黎：……发生了什么？
顾清墨拍拍陌初黎的手，“好了，可以松开了。”
陌初黎松开手，摊开地图继续看路。
原来化神居然可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