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庄言干笑着道。
陆安冉就着烟吸了一小口，陌生的感觉让她嗓子里痒的难受。
她按耐住了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继续凹造型。
“可以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
烟依旧点着，可惜陆安冉没再放进嘴里。
庄言巴不得赶紧走，招呼着手下把人放了。
钳制着江晏如的力道一松开，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布满阴狠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其貌不扬的手下。
那手下一看就是新来的，不认识陆安冉，本就憋屈于老大对陆安冉的忍让。
现在被这样盯着肚子里的火一下子被挑得三丈高。
“操他妈，敢这样看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小弟照着江晏如的脸就是一拳，直接把对方的脸打得歪了过去。
陆安冉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的，现在反派还十分羸弱，和那个小弟站在一起体型差距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拼死估计都跟挠痒痒似的能威胁到谁？
她艹了一声，踹了一脚站在正前方的庄言：“干什么啊？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住是吧？要我教你吗？啊？”
庄言被那一脚踹的小腿肚发软，他也就是凭身份霸凌，实际上武力值一点都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
庄言过去揪住小弟的头发往后捞：“他妈冉爷说了要亲自收拾你听不懂啊？赶紧给我走。”
“庄少，疼疼疼。”
“你他妈还知道疼，老子早晚收拾你。”
两人一拉一扯地离开，陆安冉才收回视线。
男生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站着，眼角浅浅的褶皱掀起一抹薄凉的弧度，乌黑的发梢遮住锋利的眉，点漆的瞳沾染了月色的凉。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陆安冉，就像是圆月下的孤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露出獠牙，凶狠得让人打颤。
陆安冉告诉自己镇定，人设不能崩，不然只会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她嗤笑了一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江晏如站得笔直，却没有一丝要回答的意思。
陆安冉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原本一言不发的男生皱着眉后退了几步。
盯着她的眼里满是厌恶。
陆安冉怔了一下，胸腔里突然有些闷。
顺着男生的视线，她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烟，头部冒着星星点点的火。
哦，她忘记灭了。
她翻了翻包，摸出了一包纸，把烟掐灭了之后扔进了垃圾箱。
等陆安冉再回过头，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陆安冉一阵头疼，赶紧追上去。
“等一下。”
陆安冉拉住他，余光看见男生眼底的厌恶时下意识松开手。
她把刚刚从便利店买来的碘酒和创口贴一骨碌塞到他怀里。
“这个给你。”
江晏如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双眼先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又盯着她，不禁让陆安冉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
大脑空白之际，男生突然动作将东西重新推回她的怀里，薄唇吐出两个没什么温度的字。
“有病。”
有……病？
有病？？？！！！
陆安冉怒了，她好心给他送药，他居然骂她有病。
陆安冉一个人在月色里怒目圆睁，被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批判的人已经走得消失了踪影。
与反派拉近距离的首站——以失败告终。
-
教室门口一阵吵闹，陆安冉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冉爷，昨天的约会怎么样？牵小手了吗？亲小嘴了吗？”
陆安冉心情不是那么美妙地回道：“还行吧。”
余光扫了教室一圈，陆安冉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江晏如。
少年刘海垂在眼前遮挡了大半部分眉眼，正在认真地看书。
陆安冉笑了一下，抬腿走到了最后一排。
“同学。”
-
江晏如因为阴沉的长相和性格从小就被同学孤立，甚至是校园霸凌。
他早就习惯了因为走路不小心碰到别人就被拖到小巷子里爆揍一顿，也已经习惯了桌上各种辱骂的涂鸦，更习惯了别人把他当怪物似的远离。
陆安冉……这个名字连他都知道。
一个盛气凌人到处惹事没有脑子的蠢货。
两个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基本上形同路人。
可是昨天晚上她却莫名其妙帮了自己。
当时那个人踩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别人可能没看出来，但是江晏如知道，她是故意踢开的。
俏白的小手明目张胆地撑在他的桌上，每一根粉嫩的指尖都昭示着少女的嚣张。
江晏如将视线从那嫩白的手上移开，缓缓向上抬，看见少女笑得轻佻。
“同学。”
她这么说道。
“好巧啊，又见面了。”
“没想到我们是同班同学啊。”
陆安冉自然地在江晏如身旁的位置坐下。
“冉爷，为什么坐在这里？”
“卧槽，那不是那个怀胎吗？”
“冉爷，别坐在这里了，多脏啊。我们去旁边呗。”
陆安冉还没来得及和江晏如说上两句话，她旁边这群小太妹倒是把能说的都说了。
她低头，右手插进头发里，然后将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微笑道：“烦死了，滚啊。”
少女虽在微笑，但是弯弯的眼底所带的威胁和警告却让人看了心惊。
小太妹们浑身一颤，脸色发白，不敢再说话了。“冉……冉爷，那我们先走了啊……”
陆安冉看着江晏如头都不回：“嗯，赶紧滚。”
江晏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头看书，好像旁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江晏如……同学，原来你叫这个名字啊。”
陆安冉假装刚刚从他的书上看到名字，含笑着念出来。
白胖子：【咯咯咯，宿主谦虚了，你这演技真不错。】
【废话，我可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女人。】
然而从刚刚开始陆安冉一连串说了三句话，可是说话的对象愣是一句都没回答。
不，应该是鸟都不鸟她。
陆安冉暗地里咬了咬牙，这块硬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咬得动。
既然江晏如不稀罕理她，那她就一直烦他，直到他愿意理她为止，左右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良少女，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