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很疼。”裴止尧这么说着，嘴角却缓慢地扬起一抹弧度，淡化了几分幽暗的气息。
迟染：“……”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笑容再说话？
看在裴止尧救了他一命的份上，迟染很给面子的问道：“哪里疼？”
“额头。”
迟染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这里吗？”
“还有脸。”
“……”
迟染的手又游离到了他的脸上：“这里？”
“还有嘴。”
“……”
迟染的指腹微微一颤，下意识缩了回来，裴止尧就这么看着她，一双墨色的瞳孔暗的几乎能将她整个吞噬。
迟染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他浅白的唇瓣上，触感不似往常般冰凉，是难得的柔软温热感，沿着指腹传到脸颊，烫的她心尖一热。
迟染迅速收回了手，从脸颊红到了耳尖，她轻咳一声，道：“我看着还行，不是很疼的样子。”
裴止尧嗤笑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迟染眨了眨眼，沉默半晌，问了一句：“你当时为什么要冲过来？”
裴止尧站在工作人员的外围，变故来得太快，离她最近的几名工作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他第一时间冲出来救了她。
裴止尧眸色暗了暗，为什么冲出来她也不知道，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提前做了动作。
他微微勾唇，笑容低魅，眼底多了份波涛涌动的诡谲，声音却轻柔的很不真切：“为了让你……以身相许。”
在迟染错愕之际，他接着幽幽开口：“好好数数我救了你多少回，换你一条命足够了吧。”
“……”
不知怎么，迟染突然想到自己看过的霸道总裁的文，男主角多次相救灰姑娘，多次要求灰姑娘报恩，最终不得已，灰姑娘只能以身相许……
她此时的情况倒是和这类风格的文有些许的相似……
迟染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
她穿着女仆服装，半跪在裴止尧面前，姿态谦卑地帮他捏着小腿，嘴里念念有词：“少爷，您尽管开口，还要我怎么报答您？”
她顿时嫌恶地甩了甩脑袋，做了个敬礼的表情：“报答！我一定会好好报答裴老师的救命之恩！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着便忙不迭地溜走了，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
裴止尧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浓，最终化作一道淡淡的笑，重新阖上了眼眸。
后来的几天，迟染每到饭店都会准备好鸡汤或是骨头汤送去裴止尧的病房，美名其曰补身子。
裴止尧一开始还高高兴兴地让迟染喂他，迟染也很听话，一口一口地喂，亲眼看着他将满满一桶喝个干干净净。
到后来，裴止尧看到迟染进门拎着的保温桶就头疼，每次直接冷喝：“杜宵，把她手上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迟染如同宝贝一样地抱在了怀中：“这怎么行？这可是大补的，喝完身体才能好得快。”
她小步挪到了裴止尧面前：“裴老师，说好了要报答你的，我可不是会食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