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导面试其他人也都是这样随意的流程吗？”
充满压迫感的幽凉嗓音在马天华耳边想起，他微微一愣：“什么？”
裴止尧用手敲打着桌面，指甲被剪的圆润光滑，露出好看的弧度：“你这样，我很怀疑你导演的实力。”
签署合同时，裴止尧作为编剧同时作为投资方之一，最大的权力便是可以随时更换导演。
马天华脸色一变，连忙道：“当然不是。”
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有些摸不清头脑，搞什么，这迟染不是裴止尧点名要亲自面试的吗？
他看向迟染，神情变得威严：“那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哦，好的。”迟染也看不懂裴止尧的操作，不过自己精心准备的开场白也不算白费。
她轻咳一声，微抬了抬下巴，显得几分清傲：“大家好，我是迟染。今天我是为了柯千凝而来的，我觉得所有面试者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她。”
迟染顿了顿，露出了一道狂妄的笑容，“就凭我这张脸。”
和柯千凝如出一辙的高傲气质，虽狂妄，但有这样的资本，所以并不让人厌烦。
今天面试之人中并不是没有迟染这样的风格的，但表演起来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毫无疑问，迟染是之中把握度最高的。
马天华此刻对面前的人也来了点兴趣，本以为是个关系户，看来还真是个有实力的。
“好，迟染，我记住你了。给你五分钟时间，试一下第35和第68这两场戏。”
迟染对这两场戏印象都很深刻，因为一个是女三性格大变的开端，一个是……勾引皇帝的戏。
五分钟后，迟染稳定好情绪，演第一场戏。
“啊！”
柯千凝被打晕带到皇宫，收到了皇上封妃的圣旨后，诺大的宫中只剩下她一人，她终于克制不住大叫一声，颓废地倒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她缓缓坐起身来，脸上还有着泪痕，只是她的眼底装满了毁天灭地的狠意，她神色狰狞，一字一句的开口：“廖策，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廖策，便是那个灭了她国家的将军的名字。
这场戏中，女三柯千凝只有一句台词，但镜头却聚焦在她倒下的脸上，足足三十秒。
这中间的情绪变化，从绝望到不甘再到仇恨，最终下定决心复仇，只能用一张脸的表情来表示。
迟染表现的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浮夸又能让人深刻感受到她纠结痛苦的内心，代入感十足，将房间内的一众导演编剧都看呆了。
“好，不错！”
马天华带头鼓起掌来，真想不到，区区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有这样的表演水平。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第二场戏了。
只见迟染环顾一周，正准备将角落的人偶搬到了椅子上坐下，而后温声道：“导演，我用人偶代替一下小皇帝。”
“等等。”许久未曾开口的裴止尧懒懒出声制止，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那里。
迟染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这男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