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尧闻言，没说话，只朝迟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说，如果不是因为要帮她，他根本不会插手此事。
迟染捏着表格的手微微僵硬，这时，终于处理好事情的女警走了过来：“迟小姐，我们这里准备好了，过来做笔录吧。”
迟染的手微微用力，迟疑了几秒，才看着裴止尧缓缓开口：“我不报案了。”
“……”女警和季晨对视一眼，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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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染离开后，裴止尧仍坐在警局没有离开。
季晨在他身边坐下，有些疑惑：“我说，你刚刚为什么发短信告诉我要当着迟染的面表扬你啊？”
不过就这么小小的一个操作，迟染就撤销报案了，也是稀奇。
“我可怜吗？”
裴止尧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季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裴止尧抬眸，看着迟染离开的方向，舔了舔唇，衬得唇色愈发鲜红：“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三番两次帮她，却因发病被她告到了警局，我不可怜吗？”
“……”季晨一时无言，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是有点。”
裴止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觉得可怜，这游戏……才好继续下去。”
季晨没听清：“你说什么？”
裴止尧没理他，只站起身来，临走时丢下一句：“这次我送你了一个杀人犯，帮你解决掉一个社会毒瘤，记得账打我卡上。”
“……”
季晨突然很想动手，这个人在瞎说什么，而后看着裴止尧离去的背影，眸光沉了沉，那曾德……到底死在谁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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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迟渺渺真的来了，迟染在学校门口看到她的时候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了，实在想象不出这是那个清傲的千金大小姐做出来的事。
原着里，迟渺渺在裴奕谨的警告下也是哭着向迟染道歉，但原女主角心软，没哭一阵就原谅她了，自然没有现在这么大排场。
“小染，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迟渺渺语气诚恳，一双眼睛肿的不成样子，冲迟染郑重地鞠了一躬。
来往过路的人纷纷驻足，一时间议论不断，因为迟染的美貌已经算得上学校的风云人物，所以大部分人都认出了她。
“哎，那不是表演系一班的迟染吗？怎么回事，跟谁闹矛盾了啊？”
“谁知道呢，昨天有人看到迟染被警察带走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
“啧啧，也不知道什么矛盾，能让人在这种情况下道歉，也太不给小姑娘面子了吧？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多可怜。”说话的是个男的。
见迟染没有回应，迟渺渺深吸一口气，戚戚然道：“小染，我已经搬离迟家了，也不会再回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吧。”
周围人议论声更大了。
“什么情况？把人赶出了家门，还要欺负她妈妈，什么仇什么怨啊？”
“就是，看不出来啊，迟染平时看上去乖巧温柔的样子，背地里竟这么尖酸刻薄。”
“啧啧，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
舆论永远是往一边倒的，那些看热闹的人是不会思考，这其中种种究竟是什么原因，有什么隐情，他们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