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灵见她没多少反应，便继续说着那些诛心的话。
“你以为你为那个人付出了所有，换来的是对方的感激涕零吗？我可以告诉你，换来的只能是嘲笑。因为你太傻了，太好利用了。”
“你以为你大功告成之后回去，得到的就是对方曾经许诺你的好处吗？错，你连自己真正的丈夫都不忠于，你觉得谁还会相信你？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个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女人。有谁敢跟你打交道？他们不怕你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们吗？”
慧嫔不流泪了，但眼睛里的光却越发黯淡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曾经都想过。可我却从来不愿意那样的事情成为真的。所以我便让自己不去想，即便想了，也骗自己说，不会的，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慧嫔的声音很空洞，还夹杂着无奈和心酸。
袁玉灵继续看着她问：“所以自欺欺人就很有意思了？你也不想想，能被送来齐国，实际上，你就是被你母国抛弃的人了。也许你不愿意相信，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真要把你当回事，也就不会让你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必然想是对待心爱之物一样，想尽办法呵护你，给你尊崇。”
“哪怕你已经被送到了齐国，也会想办法给齐国发出信号，让所有人不能怠慢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你隐藏自己的身份，做那些有损齐国的人。”
“因为一旦事情败露，你觉得，齐国能轻饶你的母国？哪怕你们能以这样的方式把齐国给灭了，但传出去的话，你的母国可是会沦为各诸侯的笑柄的。你觉得，你的母国，愿意成为那样的笑话吗？”
慧嫔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并用脑袋撞击着后面的墙壁：“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这么多年，我反复问自己值不值得，也不断麻痹自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现状，你为什么又要在我心窝子里戳上一刀？”
看她这样子，想必早就已经对自己的状况有所预见了，只不过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事实罢了。
袁玉灵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这女人看上去又狠毒又果断，没想到，背地里却常常遭受着自己制造的精神折磨当中。
“戳你心窝子的人是我吗？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自己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怎么？你难道不想对付那个，让你成为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的人吗？”
“你可别说你舍不得？那可真是给我们女人丢尽脸面了！你把屠刀对向了那些无辜的人，结果却不敢对付害你的，这是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逻辑？”
听到这里，慧嫔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道：“这宫里的女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她们根本不无辜！”
袁玉灵翻了个白眼，道：“你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要继续像现在这样，把对付齐国的大任执行到底，还是转过头来，对付那个给予你这么多不幸的人？你回答我，你选择哪个？”
慧嫔低下头。又开始沉默起来。
袁玉灵见她这样，知道今天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便站起身来，道：“你好好想想吧，虽然我知道，你心里那点念想很难打消，但同为女人，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所做的一切，你的母国肯定是不能容得下你的，所以你别想着他们来救你。”m.cascoo.net
“看在你也是可怜人的份上，我给你几天时间喘喘气。在这期间，我会找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东西。等到时候看过之后，你要还是像现在这样寻死觅活的，我绝对不拦着你。”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赎罪，为你害死那么多人而赎罪。否则，你所用过的害人手段，会一个不落地全部在你身上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