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楼带着哭音。
靳爷爷又说：“小楼子，别害怕，还有我。”
“就算我现在老了，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到我们家孩子的。”
蒋楼很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老头子，你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些坏人。”
靳爷爷叹气：“我本来是给小朋友找了一个靠山，现在看来靠山也不太可靠。”
“老头子，你说什么？”蒋楼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什么靠山？
该不会这靠山就是沈三爷吧？
靳爷爷打哑谜：“那个啥，我要去收拾行李，不说了。”
“老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明天见。”
“老头子，你……”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给挂断了。
蒋楼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拍：“老头子也太不靠谱了吧，如果他话中的那个靠山就是沈三爷的话，那等明天见到面，非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京城是另一个地狱，那京城沈家就是地狱中的地狱。
这时，有人敲门。
蒋楼整理了一下着装，才出声：“什么事情？”
门外的那人用一种很恭敬的语气说着：“蒋队，谢律师来了。”
“让他进来。”
来人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在说他的心情还不错。
蒋楼指着沙发：“谢律师，坐。”
谢律师解开西装的扣子，“蒋队，你没事吧。”
蒋楼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
“谢羡禹，你不用担心。”
“蒋队，你很不擅长撒谎。”谢羡禹姿态轻松，“在我的面前，你不用伪装得那么厉害的。”
蒋楼笑，“谢羡禹，我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之前，他可以做到对他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保留，但是现在连一半都没有了。
这话直接让谢羡禹嘴角的笑意没了，他紧锁着眉头：“小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蒋楼笑笑不说话。
谢羡禹只好换了一个问法：“小楼，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
蒋楼交叠着手放在膝盖上，很是严肃地看着谢羡禹：“谢律师，我现在很讨厌沈长渊。”
即使知道不能把全部的错误都让沈长渊揽下，但还是很讨厌。
这可能就是蒋家一向以来的惯例，护犊子。
而谢羡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蒋楼的话而生气：“队长，我一直都知道你和三哥是死对头。”
“所以，你这是又闹哪样？”
“谢羡禹，我没在闹，”蒋楼很认真地看着谢羡禹，“这次事情很严重。”
“如果哪天，我和沈长渊起了冲突，你可以不站我这边。”
其实，蒋楼还不确定，沈长渊是敌人还是友军。
但提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还是有必要的。
这下，谢羡禹相信蒋楼不是在开玩笑。
过了好一会，谢羡禹才出声问着：“队长，我家三哥怎么惹到你了？”
蒋楼实话实说：“不是惹到，是惹到我的朋友。”
谢羡禹没有出声，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能让队长说是朋友的人一定是特别地重要。
蒋楼起身，走到窗边，缓缓开口：“羡禹，你知道吗？”
谢羡禹抬眸：“嗯？”
蒋楼转身，眼眶里都是水汽：“如果那个朋友不在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谢羡禹走过去，伸手抱住蒋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队长，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羡禹，”蒋楼退出他的怀抱，“这是最坏的打算。”
谢羡禹歪头一笑：“能让你做最坏的打算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蒋楼点头：“很重要。”
“不说这些了，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事拜托你。”
“什么事情？”
谢羡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蒋楼面前：“你看看。”
蒋楼花了不到三分钟就看完这文件，但没有立马出声，而是沉思了好一会，才问：“羡禹，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陆少的？”
谢羡禹捏了捏眉心：“我是沈家的律师。”
蒋楼明白了，“这个我还需要和那人商量一下。”
谢羡禹心里的好奇就更多了，“队长，那人是谁呀？”
“羡禹，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带你认识一下。”
“有条件是吧。”一看到他眼眸里的笑意，谢羡禹也明白了。
蒋楼抬手揽住谢羡禹的肩膀：“我认识了一个小朋友，但是一不小心就惹到小朋友了，你要是能让小朋友不生我的气，那我就带你认识我那个朋友。”
谢羡禹半眯着眼，只犹豫了三秒，“没问题。”
反正是小朋友，肯定是很好哄。
可是，谢羡禹永远都不会都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是一个又一个坑。
谢羡禹只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蒋楼立马给某人打电话：“小可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
“你找的那个人可靠吗？”
“可靠，谢兄是我的好兄弟。”
“行，我家小耳朵就拜托你照顾了。”时漫云扭头看着已经睡着的陈洱。
蒋楼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小可乐，谢羡禹是沈三爷的表弟。”
时漫云一愣，回过神之后则是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咬牙切齿地怒骂道：“蒋楼，你是猪脑子吗？”
“你这样子，不是平白无故让沈三爷多了一个我们的把柄吗？”
“真的是服你了。”
“那，”蒋楼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让谢羡禹不要去了。”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蒋楼，你下次要还是这样子的话，我就揍你了。”真的是够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蒋楼冷汗都出来了，一想到还有另外的一件事情没说，他心里就更害怕了：“云姐，老头子订了明天的机票。”
时漫云闭眼，眉宇之间尽是满满的生气：“蒋楼，你继续。”
蒋楼：“云姐，老头子说给你找了一个靠山。”
时漫云：“继续。”
蒋楼：“云姐，老头子说那个靠山似乎不太靠谱。”
时漫云：“蒋楼，你死定了。”
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