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昱让路给程妍妍，刚才病房内的楚云歌听到她的说话声，第一时间就想见她，他还以为是白珉瑶的。
真的非常的意外。
走进病房的程妍妍也非常的意外，看着面色苍白的楚云歌，像是经历了很多。
“云歌……”
“你能来见我，我很开心。”
“为什么我听着你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云歌了？”程妍妍错愕又不相信的反问，在她的心里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楚云歌握住程妍妍的手，冰冷的触感，吓了她一大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现在只要你问我，我就回答你。”
程妍妍看着楚云歌憔悴的模样，心里不禁心疼，“其实我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无法接受，真的。”
“我知道。”
“那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云歌摇了摇头。
程妍妍看着如此温柔的楚云歌于心不忍，她确实想知道她是谁，亲口说的那种。
但在这一刻，她觉得知道与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将楚云歌抱进怀里，“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太任性了。我知道你很难受，有些话得自己藏在心里一直不能说出来。所以我不问了，不管你是谁，不管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都是一个很好的人。”
“妍妍。”
“云歌，我不知道现在这样叫你对不对，但陆二少说的对，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我永远失去了我的朋友。”
“你知道了？”
“我刚才听到了白珉瑶和沈医生的对话，她说你是江芊洛。”
楚云歌看着程妍妍抿了抿嘴角，“那是她们的猜测，虽然我真的是，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帮我暂时保密，至少让我查到杀死云歌的人。”
程妍妍手一紧，看着楚云歌，“原来你，你真的是江芊洛。”
“我是，但我还不能对所有人承认我是。现在，你愿意跟我一起找害死云歌的凶手吗？只要找到，我就跟所有人坦白，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程妍妍突然很是心疼的看着楚云歌，“那你自己呢？真的是因为抑郁症发作自焚的吗？”
楚云歌温柔的笑了笑，“我没有抑郁症，虽然这些年过的很难，但你也看见了，我身边有很好的朋友，平时大多数时间也在舞团，日子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那么不开心。并且，我一直在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你是被害的。”
楚云歌看着程妍妍没说话，“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不要掺和进来，现在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不过，我的演技真的有这么差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怀疑我？”
正心疼着的程妍妍因为楚云歌的话突然笑了，“那你之前不也硬装。”
“那我不能直接坦白啊。”
“可你现在告诉我了，你的丈夫和朋友却还都蒙在鼓里，是不是有点残忍？”
楚云歌看向病房门口的方向，“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坦白的，但不是现在，只能再委屈他们一阵子了。”
程妍妍在这一刻突然就理解了楚云歌，也意识到了那天晚上她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间接伤害到了她。
“云歌，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那天晚上是我太任性了，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说有你的苦衷，而我却觉得你占有了我朋友的身体。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这一切也不受你的控制。虽然我的好友被害死了，我很难过，也很心痛。但至少你还以另外的方式活着，这对你的家人，好友而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真的这么理解吗？”
程妍妍点头，“嗯，其实你这段时间也过的很苦吧？”
楚云歌一阵语塞，旋即摇了摇头，“不苦，因为有你们在我的身边，我很开心，就是还没有证据帮助到原主，这让我有些难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交代。”
“但云歌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自疚。”
“可我成为了她，就应该为她做点事。”
程妍妍握住楚云歌的手摇头，“云歌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若是知道因为这个你自疚的话不会开心的。”
“可我必须找到害死她的凶手。”
“我也想。”
“妍妍，我有怀疑的人，并且我确定就是她做的，只是我没有证据，如果你可以想起来的话，请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我阐述一遍，不要错过一分一秒。”
程妍妍看着楚云歌，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找到证据，便仔细的回想了好一会。
“那天云歌参加一个访谈节目，因为是第二次了，大家都很熟悉。她从早上的造型到中午吃饭，所有的吃的都是我弄的并送到她的手里，包括水。除了下午的时候，我去灌水，刚灌完不多久，就有人来换水，我那时候没多想，现在想起来……”
楚云歌打断程妍妍的话，“那估计就是水的问题了。”
程妍妍突然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所以，云歌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知道那水有毒，是被害者。而且，现在得找到那个换水的人才行。”
程妍妍还是无法接受，她觉得就是自己间接害死了楚云歌。
如果她没有去加水，如果多上点心就不会这样了。
她崩溃的捂住脑袋，“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办？我害死了云歌，是我的错！”
楚云歌下床抱住程妍妍，轻拍她的后背安慰，“不要这样，这件事情真的错不在你，如果云歌知道你这样，一定也不会开心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云歌看着哭泣的程妍妍，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别哭了，要是站在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云歌，我……”
“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找到那个送水的人，只有找到他，才有找到凶手的机会。”
“那你呢？你不是自焚，是谁害得你？”
楚云歌摇了摇头，“我说了这件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和她之间会有一个了断的。”
“那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没关系。”
程妍妍抱紧楚云歌，分外的心疼，“有关系，你还有我们。”
“我真的可以拥有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