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打中了！”
“太好了！”
此时，二层一号炮位之上。
整个炮组的军士通过了望口和射击口看到被他们打断的诡杆的艨艟直接瘫痪，顿时连声喝彩了起来。
“八嘎！！”
对面的甲板上，传来了倭国人的怒骂声。
“快，装填葡萄弹，敌军人多，休要松懈！”
那艘艨艟很快消失在了一号炮的视线里，但是更多的倭国斗舰此时已经蜂拥而至。
放眼看去，整个了望口的视线范围内，都是都是斗舰那棺材板一般的船身的影子。
以及甲板上那些挥舞着刀枪和弓箭的倭国人狰狞的面目。
“快，装填！”
那些炮手也发现情况不妙，连忙开始进行第二发装填的工序。
一个炮手拿起水桶正要倒入炮口的时候，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起。
噗嗤！
那个炮手浑身一颤，手一松，水桶跌落在地。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支从射击.口.射进来的箭矢，正中这个炮手的后腰。
“换人，把伤员拖下去！”
张大志一声大吼。
咻咻咻咻……
更多的箭矢破风之声响起。
无数的箭矢像蝗虫一样从两侧的射击口飞进来，撞在外面船板上的声音，更是暴雨一样络绎不绝。
“啊！！”
其他炮位也传来了惨叫声，显然是有人中招。
箭矢的威力虽然无法与大炮比较，但是那射速加上敌人的数量，让那尖锐的破风之声直接主宰了整个海面。
从射击口.射进来的箭矢，一下子在二层船所有射击口附近插了密密麻麻一大片。
甚至把火炮打得咣当咣当直响。
没有插入船板的箭头更是在船舱内部弹来弹去，场景看起来恐怖无比。
中箭的炮手身上流出的鲜血，更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
“吃那狗，死捏！！”
外面倭人扯着嗓子的怪叫声，更是平添了几分血腥的色彩。
“挡板放下来！”
张大志一声大吼。
几个水手冲了过去，试图把射击口的挡板放下。
噗嗤……噗嗤……噗嗤……
未等他们靠近，箭矢直接把他们射成刺猬。
其中一个身受重伤的水手，临死前强忍着痛苦伸手一把抓下了挡板。
那像蝗虫一样扑进来的箭矢一下子消失了。
只剩下挡板被拍打的噼里啪啦像冰雹一样的声音。
“正常装填，然后直接炮口怼出去，干死这些狗日的！”
张大志看着三个水手的尸体和身受重伤的炮组成员，憋屈地大吼道。
“遵命！”
剩下的炮手连忙开始装填。
而张大志透过了望口已经看到，前排的斗舰已经摸到了不足三十米外的位置。
尽管长安级战列舰的前进速度很快，但却是主动朝着敌舰的船队纵深而去的。
两旁到处都是那些斗舰和艨艟，直接就出现在它的前进路线两旁。
跑得越快，面对的敌人反而越多！
甚至不少倭人已经开始打量两排射击口，看看有没有办法钻进来。
“装填完毕！”
一个炮手大吼道。
“怼出去，开火！”
张大志一声令下，炮手们直接推着火炮往前怼。
炮口一下子顶开了由上而下关闭的挡板。
“开火！”
他亲自抓起了火绳，狠狠一拉。
嘭！
一声巨响。
无数的葡萄弹像冰雹一样爆射而出。
外面一下子传来了木板被击碎的声音，以及那些倭人惨烈至极的惨叫声。
其他火炮纷纷效仿。
在倭国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之下，一门接着一门的火炮顶开了护板，直接对准了他们。
嘭嘭嘭嘭……
下一秒，长安号的两排射击口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朝着两侧喷射出了海量的葡萄弹。
这些梨花暴雨一般的葡萄弹穿射，压根不是只有几十米距离的斗舰的船板能抵挡的。
正在射箭的那些倭人，只看到无数的金属寒芒像雨点一样击穿了他们的护板，旋即劈头盖脸地撞入了他们怀里。
噗嗤……噗嗤……噗嗤……
“啊！！”
利刃入肉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密集响起。
无数倭人在这片死亡的金属射流之中被打成了筛子，跳起了死亡的抽搐之舞。
甲板上，无数的射手也把火枪对准了各自的目标，旋即枪声大作。
伴随着子弹蜂拥而来的，还有被点燃的炸药包。
轰隆……轰隆……轰隆……
炸药包的爆炸声，惊天动地。
被撕碎的船板碎片，夹带着海水冲天喷起。
“打得漂亮，狠狠地打啊！”
“打得好，这个炸药包，比炮弹还管用。”
炮手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而站在指挥塔内的李绩此时却若有所思。
实心弹对斗舰以上的战船，毁伤能力确实一般。
只能靠多门火炮集火来用炮弹硬生生把这些船撕碎拆毁。
但是甲板射手手里的炸药包，却能轻而易举地造成连炮弹都打不出来的损伤，甚至还能有概率点燃敌舰。
“要是炮弹会爆炸，那就太好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声。
而长安号，则继续带着这支分舰队，朝着目标楼船迫近。
“将军，目标朝着我们撞过来了！”
了望手的声音，突然从传声筒传来。
李绩眼神一凛，朝着左前方看去。
正好看到那艘楼船顺着上风全速朝着自己冲来。
显然，是打算直接撞击了。
这也是好几百吨的巨舰，若是相撞，就算长安级战列舰是钢壳，也会被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就算不沉，那也是损失惨重。
“全员装填实心弹。”
“舵手，右满舵！”
李绩通过传声筒一声大吼。
“右满舵！”
舵手回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船舵朝着右面打死。
庞大的长安号战列舰，表现出了与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灵活度，一下子来了个神龙摆尾。
位于战舰右舷的那些正在与甲板射手对射的斗舰上的倭国水兵，瞳孔猛然收缩。
咣当……咣当……咣当……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长安号战列舰的右舷狠狠地撞翻了好几艘斗舰。
左弦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一公里外庞大的楼船。
“装填完毕！”
传声筒内，传来了火炮指挥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