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和你……”
清久顿了顿，她忽的想到了上个世界和叶孟秋说过同样的话，不由得话音一转，到了嘴边变成了另一句。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宁亦眉头一挑，他盯着清久的双瞳。
眼前是熟悉的人，身边是熟悉的物，但她的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或是其余的神愫，而是冷冷的，像一位主动迈入群魔的神。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她都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嗯，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面对清久，他出奇的起了兴趣，有一种迫不及待想听听她想法的感觉。
“你跟着陆未歇应该挺久的了吧，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夜家的情况，比如说当年商业动荡，格局大变究竟是因为什么。”
清久想了会，她觉得记忆里总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她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宁亦伸手握住玻璃杯，透明的杯子在他白皙的手上来回旋转，他沉着某色深思，过了半响才换换开口回答清久：“小久，你要知道你的身上并没有我们需要的利益。”
“你只是我们引诱夜尧的棋子。”
“一但夜尧为你所动，那你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到时候……”
“到时候，我就是你们可以随意抛弃的弃子了对吗？”
清久直接接过宁亦的话，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入宁亦的眼中，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明明她在笑，却笑的冷漠。
但她说对了，他确实要这么说。
就算她在R·LL总部工作，但她终究不是夜家的人，就算夜尧再喜欢她，也明白感情和事业的重要性。
最机密的东西，大概只有夜尧自己知道。
宁亦放下杯子，杯壁碰撞桌面发出了一阵声响。也是，能呆在夜家那么多年依旧平安无事的，又怎么会简单。
想了想，他缓缓开口：“你可以说一下你的报酬。”如果差不多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不经过陆未歇那边。
清久双手抱臂，把整个身体靠到身后的软垫上，翘着二郎腿直视宁亦。
“没了夜尧我身无分文，只有一条命在这。”
她的声音淡然且微冷，“这样吧，你告诉我真相，我把我自己赔给你，可以吗？小一一。”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语落，她的脸上露出了几乎不可查的笑容，嘴角扬起细小的弧度果然没被宁亦发现。
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
清久掐着秒算，他大概沉默了三分钟，这才缓缓亮起隐藏在金色镜框下的双眸，他的眸色并不黑，像一块透亮的琥珀。
“小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语气危险，语速微慢，声线冷漠。
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出来，压抑着些许的情感。
清久眯着双瞳，微微在心里想着她当然确定，她现在做梦都想知道反派是谁，眼前的男人就像长在了反派这两个字上，这怎么能不让她好好试验一下？
“宁医生，是我说的不够明显吗？”
清久缓缓站起身来，踩着高跟鞋一步一响走到他身边，宁亦的视线顺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末了，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宁亦的侧脸，白皙柔嫩的手与他的脸相交，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画面，但可惜并没有其他人看到。
宁亦的眸色一下子暗了，像是白天忽然关了灯变成浓郁的黑夜，他猛地捏住清久的手腕，冷声道：“小久，我可不是一个好人。”
“如果你招惹了我，下场可不是很自由哦。”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么？”
清久笑出了声，手腕一翻抓住了宁亦的手，“宁医生，你喜欢我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宁亦看了一眼清久，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好像出卖了他。
“喜欢我可以直说哦，宁医生，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呢？”清久送开他的手，轻轻拽住了他的领带，硬生生把他带动，从柔软的沙发上起了一个弧度。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以后发生什么，可不要怪我。”
清久被他猛地一拽，直直的拉进了他的怀中，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眼前是他近距离的侧脸。
“你会如愿以偿的，我的小久。”
宁亦的呼吸像他整个人一样危险，如同盛开又摇曳的曼陀罗兰，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005捂着眼睛飞出来，嘴里还激动的说着什么：“宿主姐姐！啊啊啊是他！反派对你的好感度一下子增加了20％！就是他啊，没想到是宁亦啊！”
清久用余光瞥了它一眼，它旁边那一道浅蓝色光屏上，原本是一个问号的反派，现在变成了一个写的板板正正的“宁亦”，旁边跟着他们之间的好感度——40％！
看样子，他很早之前就开始关注原主了。
宁亦双手捏住清久两个手腕，两个人坐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他微微眯起了眸子，直直的盯着清久的双眼，“我确实喜欢你，小久，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小时候你说你喜欢医生，你说他们穿着白大褂很帅，所以我为了你报的医大，学的这一种职业。”
“如今你坐在我的怀里，让我感觉那些年枯燥的学科，似乎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清久脸上笑容不变，她微微靠近宁亦，两个人的脸挨的极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既然如此，今天可以不走么？”
宁亦这个人像一只笑面狐狸，好像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扬起那一抹微笑，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这样的人才可怕，夜尧也是如此，事实上他们都是同类的人，包括清久自己也是。
脸上永远挂着相同的表情，不论喜怒哀乐，让人摸不清情绪和性格，就像现在这样，即便是清久坐在他的怀里，他依旧扬着一个生疏的笑，淡淡的面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