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
孙大蟒等的有些着急，就连被他揍得皮青脸肿的大胡子，都被禁军带走。
“你们说，什长不会有事吧？”
李明晓愁眉不展，“毕竟他违背军令，若是李思文追究起来……”
“别乌鸦嘴！”
孙大蟒仗着人高马大，上前弹了李明晓一记暴栗，“顶多功过相抵！陛下还会难为咱们什长？”
华平点头称道：“若是以后什长留在军中，我跟定他了！”
一群傻子！
王方翼眼中满是不屑之色，跟着张大象能有什么出息？
一辈子当大头兵么？
想要青云直上，还是要跟对人！
“以后你们只能是被风吹散的云，而我是掌管方向的风！”
只要王方翼活着，没有站队张大象，那太子还会不遗余力地去培养！
——
春风阁。
李积脸色难堪，仿佛吃了翔一般。
陛下竟然开口让他跟一个后辈道歉？
“李爱卿，很为难？”
皇帝有些不耐烦，轻轻敲了敲龙椅。
李积后背一凉，当即向张玄致歉：“此次是我儿思文考虑不周，才让张家侄儿受惊，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儿子也该道歉吧？”
张玄此言一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父亲帮忙背锅？就像我，哪怕是铲了陛下御赐的富贵金枝，都不会甩锅给我爹！”
皇帝：“？？？你小子还真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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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文咬牙切齿，陛下金口已开，与他父亲相熟的大臣们，谁都不敢再为其说话。
“张兄……此次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张兄原谅！”
张玄双膝跪地，“陛下！这句道歉，理应对牺牲的刘大力说，而不是对我等活着的人！恳请陛下，能够为刘大力主持公道！”
给一个郡公之子道歉就算了，刘大力就是个无名小卒，何况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张大象！你不要太过分！”
李积面色铁青，怒瞪张玄。
梁洛仁哑口无言，“本以为这小子聪慧非常，却不曾想是个一根筋！人都死了，还道什么歉？”
“公瑾，此事不宜闹得太僵！”
秦叔宝劝道：“让侄儿就此收手，莫要惹恼了陛下！”
李积还是陛下出征突厥的将军之一，自然要顾忌脸面。
能够让李积父子低头，皇帝已经给足了面子。
“陛下！张大象得寸进尺，居功自傲！英国公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岂容一小辈羞辱？”
长孙无忌怒指张玄，“我等国公，哪一个功勋不如你小子？”
“张大象，你所求，为何事？”
皇帝有些不理解，张玄已经立了大功，大可以向他索要封赏，何必一直抓着李积父子不放？
“小子，是为刘大力求尊严！”
张玄不卑不亢，“若无李思文搞什么狗屁诱敌之计，岂会有今日之祸？”
“好！你要尊严，朕给你！就算让李积父子对他的尸体磕头认错，又有何用？”
皇帝有些恼怒，“李积！刘大力的抚恤，你必须做好！”
“微臣遵旨！”
李积得意看向张玄，新兵的抚恤少得可怜，“你张大象敢出头，刘大力家人在本国公手中还有好日子？”
“张大象，你可满意了？”
皇帝给了台阶，希望此事就此打住，军国大事他还要依靠李积。
“陛下，李积父子，欠刘大力一个道歉！”
张玄直言不讳道：“每位将军，都该为士兵的生命负责！”
“混账！”
皇帝龙颜大怒，大袖一挥，将桌案上的奏折打翻在地。
群臣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你要尊严，你要道歉是吧？朕给你！”
皇帝指着张玄，咆哮道：“来人，把刘大力的尸体搬进来！英国公父子道歉，张大象功过相抵！”
梁洛仁摇头叹息，他永远理解不来这种愚蠢的行为。
人都已经死了，还需要这般执着么？
李积面如土色，今日之事传出去，他会沦为朝野笑柄！
房杜二相看向张玄，都忍不住叹息，这么好的苗子，却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长孙无忌则心中欢喜，张大象如此性格，陛下必然不喜！
魏征看向张玄，却带着几分欣赏。
张公瑾第一次没有拦下儿子，他也是军人，也知道军人的情谊！
不消片刻，孙大蟒，李明晓和华平抬着刘大力的尸体进入皇宫。
英国公李积，将军李思文，两人对着刘大力的尸体躬身道歉，看得三人心中大惊。
皇帝气得够呛，却看到跪在地上的张玄笑了，那笑容温暖纯真。
“你笑什么？”
“小子谢陛下圣明！得军心，得民心！”
因国公之子指挥不当，导致新兵牺牲。
陛下明察秋毫，责令英国公朝堂道歉！
此事传出去，必为一段佳话！
皇帝何等聪明，瞬间明白其中利害，“哼！朕还要谢你不成？”
“陛下，不用那么客气，毕竟小子也是利用了您。”
张玄叩首，“恳请陛下让小子安葬刘大力，入土为安！”
“将他抬出去，军中抚恤加倍！”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张玄的用心，当真是一箭双雕！
让英国公李积丢脸，为死去的兄弟赢得了尊严！
同时令皇帝的美名流向民间和军队，试问此次之后，哪个大唐战兵不感念陛下对他们的关系？
“此事，告一段落！”
皇帝开口，群臣不再多言。
李承乾心中暗恨，尽管父皇已经不追究马三德，也不会牵扯到他，可还是让张大象这厮全身而退！
“陛下！末将已经管不了张大象！还请陛下让其离开新军营！”
李思文直接开口，只因张玄在新军营一天，就是对他的羞辱，更会让他回想起刘大力那死不瞑目的脸！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长孙无忌不屑道：“早点让他从新军营出来也好！”
皇帝则是饶有兴趣地看向张玄：“张大象，你想离开新军营么？”
“陛下，小子从来不当逃兵，何况新军营侧考核，小子还没有通过。”
张玄坦然一笑，“难道李将军怕我成绩太好？”
“父皇，新军营内，儿臣发现一名可造之材，此人必能在考核中夺魁！”
李承乾拱手行礼，“张兄可愿与之比试一番？此人凑巧在你那一什，名为王方翼！”
“哦！他啊！不是我自夸，你们都是来争第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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