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
“琉璃仙子竟然，早就准备要出手，又为何要派何芷去叛军后方呢？”洛嫣。
“只是一种猜想，等他们回来了就知道了。”琉璃。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猜到了，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关我的事，所以并没有多管。”祭司。
“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琉璃。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想管，自然没有问，而且就算是我问了，他们也肯定不会回答，何必自讨无趣。”祭司。
“有用的消息，一个都没有，果然祭司就是祭司，一如既往的没用。”洛嫣。
“过奖了，哪里比得上公主殿下，连我们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祭司。
洛嫣：……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样说话很过分。
“我们在说这次谋反的背后主谋。”琉璃。
“主谋不就是他吗？”洛嫣看向祭司。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跟这样的人沟通，实在是太为难你了，还是别白费力气跟她解释了。”祭祀。
洛嫣气愤的看向祭司，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他连一个旁观者都算不上，那些人最开始找到他的目的，也并不是要他帮他们，他们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干涉这件事情。”琉璃。
“那他们怎么能够确定，祭司会帮他们，而不会告发他们呢？”洛嫣。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琉璃同样看向祭司。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为，公主和我不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他们可能觉得，就算我不会帮他们，也不至于去告发他们吧。”祭司。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你至于吗？”洛嫣。
“……毁灭与守护，我选择了毁灭。”
祭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洛嫣。
“没什么意思。”祭司。
“确实挺没意思的……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洛嫣。
“怎么，难道你还希望我，不改变主意？”祭司。
“不不不，你还是改变了主意好。”洛嫣。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不帮他们了？”琉璃。
“我本来也没打算要帮他们……”祭司轻轻的说了一声。
“什么？”洛嫣并没有听清。
“没……”祭司撇过头去，似乎不想用正眼瞧他们。
“多么简单的事，最先的时候选择了毁灭，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毁灭和守护，他又选择了守护。”千亦寒。
洛嫣：什么意思？
琉璃：我感觉我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懂。
“小小年纪，知道的不少。”祭司颇为惊讶的，看了千亦寒一眼。
“什么守护，什么毁灭，你们在说什么？”寐羽和墨痕也走了过来。
“没什么，不过话说阿雨呢。”祭司。
“很抱歉之前因为这件事情，而冒犯了你们，但是这琉璃仙子，你可以把阿雨给我们吗？”洛嫣。
“嗯……”琉璃将阿雨发了出来。
阿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她从小是你培养着长大的，便将她交给你处理吧。”洛嫣看向祭司。
祭司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他走到阿雨面前，阿姨的双眸中，印出祭司的身影。
阿雨似乎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惧，又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开口：“祭祭司大人……”
“嗯。”祭司轻轻的应了一声。
“见到人了吗？”祭司。
“回……回大人，见……见到了。”阿雨有些颤颤巍巍的开口。
“那就好，这样你也能死而无憾了。”
祭司突然伸出手，掐住了阿雨的脖子。
就算已经化身为鬼，祭司也能准确无误的，扼住她灵魂的喉咙。
“你干什么呢？”洛嫣连忙跑了上去，想将祭司的手给甩开。
但是祭司的手，却仍然纹丝不动。
“你们想方设法，将她的鬼魂找回来，就是想亲自杀了她？”琉璃。
“不错。”祭司回答理直气壮，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她毕竟曾是，公主之位的继承人，死在外人手中，有辱鲛人族的名声。”祭司。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要亲自杀了她？”琉璃。
“她因执念，化身为鬼，这可以理解，但是她祸害人，那便是罪无可赦，死有余辜。”祭祀这一次倒是放了手，一边放开，一边说着。
“可是如果坐前面的时候，你不放她出去，她便也不会犯错。”墨痕。
“错了就是错了，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未免有些太可笑了，而且当初我明明就与她说过，如果他出去之后敢害人，我便会亲自了结了她，当初她自己也是同意了的。”祭司。
“那个时候她已经因为执念，而成了鬼，她答应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寐羽。
“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了，当初她自己答应的事情，如今违背了，那就应该付出代价。”祭司。
“你明知她会犯，却还是要将它放出去，莫不是真的是为了她的命？可是如果你真的要她死，动一动手便可以，何必大费周章。”寐羽。
“我从小栽培她，说实话，我真的觉得她并不怎么聪明，但是再怎么说，也终归是我自己教出来的，我也不想让她死。”
“众所周知，这鲛人族的叛乱，从很多年前，就一直没有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外出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可如果她要是实在想出去，哪怕是派人通知我一声，也不至于死的时候，都成了个笑话。”
“她死了，还因为执念变成了鬼，更可笑的是，她的执念竟然是一名男子。”
“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就因为人家几句花言巧语，她便将他当成了执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死后变成了鬼，其实算是给鲛人族蒙羞，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她变成鬼，我就想对她赶尽杀绝。”
“最开始的时候我便与她讲过，我可以送她去鬼界，并且也可以保证，她在鬼界同样没什么麻烦。”
“可是她偏不干，她非要去外面，她跟我说，自己的执念是那名男子，就算是死，也想要去看一眼。”
“我早就跟她说过，变成鬼之后，她心中的执念会被放大，到时候她真正见到了人，做出的事情，并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了。”
“我也跟她说了，如果她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会亲手杀了她。”祭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但是语气中却满是恨铁不成钢。
“我当时答应了……”阿雨缓缓开口。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阿雨突然勾唇笑了：“我当时答应他的，并不是出去之后，不会作恶……而是做了恶，祭司大人可以亲自杀了我。”
“你走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洛嫣。
“嗯……”
“我并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阿雨。
“怎么会呢，大家都说，你是历届最好的继承人。”洛嫣。
“他们见过多少个继承人，就这么说呀，你要知道每一届的继承人，都是当时最好的一届。”阿雨。
“没有，我就不是……”洛嫣。
“但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年纪最小的鲛人族公主。”阿雨。
“我这不是因为，赶鸭子上架，根本没有来得及培养嘛。”洛嫣。
每个鲛人族公主，在成为公主之前，都要当一段时间的继承人，一般在那个时候，会倾尽全族之力，来培养她。
这段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大多数的鲛人族公主，都是从小便开始培养的。
也因为如此，阿雨其实从未真正的，当上过鲛人族公主。
“我从来没有当过鲛人族公主……外面的人都说，祭司大人是我最忠实的支持者，但其实他是所有高层中，唯一一个反对我当公主的人。”
“他说，我什么都做得很好……但是太过依赖……其实我知道，祭司大人是想我自己处理事情，可是我从小到大，便已经习惯了听他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纠正过来。”
“祭司大人想离开，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洛嫣，其实我觉得你做的很好，至少比我做的好……”
“其实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对……但是我因为执念，所以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同样的也因为执念，我很难够决定我自己的行为。”
“鲛人一族从来都不是我的，但是我今日还是想说一句。”
“以后的鲛人一族，便托付给你了。”阿雨。
阿雨似乎使劲的扯了一下什么，下一瞬间，一片浅蓝色的鱼鳞出现在她手中。
这片鱼鳞很锋利，比一般的匕首还要锋利。
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阿雨的动作很快，但其实如琉璃想要阻止，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没有动手，因为他看见祭司出手了。
“说好的死在我手中，那你便不能死在别人手中，你自己也不行。”祭司。
说完用灵力，一下子将阿雨给震晕了。
然后甩袖走了出去。
洛嫣连忙将阿雨扶了起来，叫人将她带了下去。
琉璃犹豫了一下，跟着祭司走了出去。
……
祭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琉璃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呢，你若不想他活着，刚才又何必动手阻拦。”琉璃。
“我乐意不可以吗？”祭司。
“万事难买你乐意，随便你吧……不过我现在有一种想法……你不会是一个渣男吧？”琉璃。
“渣男是什么意思？”祭司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人渣的意思。”琉璃。
“那我怎么可能会是渣男呢？”祭司。
“你喜欢洛嫣，没错吧……”琉璃。
“你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人听去了怎么办？”祭司一下子暴跳如雷。
“喜欢就喜欢，这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大惊小怪。”琉璃。
“有些喜欢，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祭司。
“哪有喜欢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琉璃。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哪些人喜欢你吗？”祭司。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我呢？”琉璃。
“不说你的相貌，就单论你的地位和修为，喜欢你的多了去了，可是你自己知道多少。”祭司。
“这个你就想太多了，喜欢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你看你喜欢洛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琉璃。
“你说的对，喜欢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但是……那是旁观者，你看，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事情，洛嫣却从未明白。”祭司。
“你总是欺负人家，让人家怎么看出来嘛。”琉璃。
祭司笑了笑，没有反驳。
“同样的，别人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但是我也能一眼看出来。”祭司。
“就知道吹牛，那你倒是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琉璃。
“嘘……这个不可以说。”祭司。
“不说就不说……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喜欢洛嫣，你那你和阿雨，又是怎么回事？”琉璃。
“我和她早就已经两清了，如果非要算清楚，那也是她欠我的，什么叫我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呀？”祭司。
“刚才你要是阿雨的时候，那叫一个狠，可是阿雨要自杀的时候，你看看那个反应，谁看了不会多想。”琉璃。
祭司沉默了一会。
“你知道上一任鲛人族公主死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祭司。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说她把鲛人族托付给了你。”琉璃。
“不错，上一任鲛人族公主死之前，和刚才阿雨，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一字不差。”祭司。
“一个字都不差的吗？这会不会也太巧了？”琉璃。
“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但是就因为这句话，我在这里被困了这么多年……”祭司。
“你不是自己留下的吗？”琉璃。
祭司：……我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所以你是不想，洛嫣也和你一样，因为这么一句话，被永远的困在鲛人族吗？”琉璃。
“嗯……她们死就死了，凭什么要让，我们为她们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