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满脸狰狞，毫无愧意。
“他用什么威胁你。”江晨问道。
王昊看了江晨一眼，然后视线越过江晨，看向他身后的镜子。
他知道那是一扇双面镜。
“他们在看着我对吗？”他问道。
江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王昊眉梢挂着讥诮，“看不看着也无所谓，他们总会知道的。”
“这么多年，一直戴着面具生活，我也累了。我从小就是那种存在感很低的人，沉闷，无趣，不善社交，经常被同学欺负。我的父亲嗜赌成性，最后还抛妻弃子，给我们留下一屁股债，我母亲，那个怯懦的女人，不得不抛弃了我，再嫁了，据说又生了个孩子，我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好在到了高中，同学们就不再欺负我了，我拼命学习，终于考上了南大。然后，我发现跟那些人比起来，我的努力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所有的汗水和泪水都像是一场笑话。我拼尽全力想要摆脱原来的生活，想要证明自己，却发现我拼命追求的，是他们生来就有的，多可笑啊！”
王昊满脸的嘲讽。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这二十多年的荒唐经历。
“所以，你为什么会跟景珩和韩仅成为朋友？”江晨问道。
“朋友？也许吧，我只是想借着他们让我自己爬得更高而已。他们是天之骄子，喊着金汤匙出生，而且还是天才，这些是我拼命奋斗一辈子都赶不上的，既然这样，那不如利用他们，走个捷径而已，现在看来，我确实也达到了我想要的高度。”王昊摊了摊手。
“那你为什么又让钱勇去泄露你们的公司机密？”
“你们知道的不少啊。当然是因为我必须那样做咯，景珩跟韩仅思想契合，配合默契，我在他们中间有时候连话都插不上，我知道是因为我没有天分，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再需要我，那时候，我的计划就落空了。”
“所以你就用这件事情让景珩误会韩仅，让他们反目成仇，然后你成为景珩唯一的朋友，成为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在他身边帮助他。”江晨补充道，“那林琳呢？你为什么又让林琳去骗景珩？”
“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我跟林琳确实早就认识，我也听说过她家的事情，稍微调查了一下就发现她家跟景珩还有那种渊源，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林琳在景珩身边，我可以更好的掌握景珩的动向，更准确地把握他的心意，这样才能让他更信任我。虽然林琳那个废物这么多年都没能让景珩喜欢上她，提供的消息并不多。”
“你还真是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地想往上爬。”江晨轻嗤了一声。
“如果你曾经被人踩进泥土里，你也会想要拼命往上爬。”王昊瞥了他一眼。
景珩三人站在观察室里，听着王昊说的话，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有无奈，有不解，有同情还有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