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有人通过某种渠道联系到了白府里人，让他们统一口径，舍车保帅。”
“所以。二位王爷更倾向于哪一种？”
颜幽幽看向什方逸临和四王。
四王：“第一种”
什方逸临：“两种都有。”
“那二嫂，你更倾向于哪一种可能？”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云语瑢看向颜幽幽。
颜幽幽笑了笑。
“我和你二哥一样，倾向于两种都有。”
“王爷，那你为什么只选第一种？”
云语瑢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看向四王。
四王滚动了一下喉咙，真想敲开自家傻媳妇儿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他掌管大理寺，而白府里里外外看守的人都是他大理寺的人，如若真的有人通过某种渠道联系到了白府里人，让他们统一口径，舍车保帅。
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大理寺出了内鬼。
这内鬼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丞相府的人，亦或是关雎宫的人，一天没抓到，他一天都不能省心了。
“这件事看来没有翻案的可能了，难怪当初在白府走的时候，白瑞丰没有任何慌乱。”
颜幽幽只是可惜，没有一道解决了白瑞丰。
坐在她身旁的什方逸临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失落，白瑞丰一旦活着出了大理寺，将会后患无穷。
恐怕，比白仙儿更甚。
他低着头，眼底的冰逐渐冻结。
屋里关于白家父子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屋外，又疾步走进来一人，是覃刈。
“王爷。”
覃刈一进屋，愣了一下，怎么关四也在。
“什么事。”
什方逸临声音清冷。
“回王爷的话，宫里已经传开了，说关雎宫灵妃娘娘昨夜晕倒在御书房外，经太医查看，灵妃娘娘已经怀有身孕，皇上一大早便叫了葛大人进宫。”
这一惊，一屋子人又是非同小可。
云语瑢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
“灵妃娘娘怀有身孕，这简直太巧合了吧。”
颜幽幽也冷肃了一声。
“何止是巧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是这个时候怀孕。”
当儿子们的一个个子嗣凋零，当爹的倒是老来得子。
什方逸临和四王相互对视一眼。
皇上这个时候宣葛敬尧进宫，为的是什么？兄弟俩心里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至于灵妃到底是真怀孕，还是假争宠，宫里那么多太医，嬷嬷，灵妃想要作假，还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覃刈。”
“关四。”
“属下在。”
“王爷。”
覃刈和关四同时应声。
“覃刈，你去宫外等着葛敬尧，一旦有新的消息，立刻回府来报。”
“是，属下马上去。”
覃刈起身，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头扎进了寒冷的北风中。
“关四，你去大理寺监牢，亲自看守白家父子，无论任何人以任何名义都不许放走那二人。”
“是，属下听令。”
关四可是四王的贴身侍卫，他亲自去就代表着四王的亲临。
关四起身，也出了院子。
“二哥，我要进宫一趟。”
四王起身，看向自己的二哥。
什方逸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怕葛敬尧顶不住皇威施压，灵妃这个时候怀有身孕，到底是天道还是人为。
“去吧。”
无论这次白家父子结果如何，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二嫂，语瑢就先托付给二嫂，待我从宫中出来，再来接语瑢。”
颜幽幽点点头。
“你放心去，语瑢这儿你不用有任何担忧。”
相较于四王无时无刻的关怀，云语瑢倒是淡定的多。
“王爷，你放心吧，有二嫂我不会有事。”
“不过，王爷进宫可千万要小心啊！千万千万不要去招惹关雎宫那位，这个时候有多远躲多远。”
她自小就在宫里长大，后宫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
四王点点头，捏了捏她的手心。
“放心。”
说完，披上大氅出了院子。
颜幽幽看向什方逸临，面色也是少有的严肃。
“灵妃晕倒在御书房外，肯定是为了给白瑞丰和白苍云求情，现下又恰到好处的怀了身孕，为了不影响灵妃和她的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这是做了让步。”
“王爷，你觉得葛敬尧能顶住皇上的威压吗？”
什方逸临盯着火笼中跃动的火焰，眼中晦暗不明道。
“白苍云已经认罪伏法。”
颜幽幽和云语瑢相互对视一眼。
这话很明显，白苍云已经没有翻案的可能，但白瑞丰却尚有一线希望。
“如若是这样，我还能宽慰一下，死了一个白苍云，便救了多少女孩子的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时间，屋里三人皆陷入了沉默。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忽悠傻子的话，何况，那白家人连天子的脚趾甲盖都算不上，却能让皇上在一夜之间改变了主意。
瞧瞧，瞧瞧，难怪有女儿的家庭都想把女儿送进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因为他们得到的不仅仅是皇权富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是关键时刻的一张护命符。
一个时辰后，覃刈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王爷，王妃。”
覃刈脸色不是很好。
什方逸临闭目养神，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说。”
简洁明了，语气萧杀。
“皇上下旨，赐死白苍云，放了白瑞丰，让白瑞丰即刻出京，返回湖州养老，不得召不许进京。”
“果然。”
颜幽幽和云语瑢都看向什方逸临。
果然，这结果在什方逸临的意料之中。
“嗯，你去告诉葛敬尧，白苍云的罪行在审核无误后，即刻拉到西街集市口当众处死。”
“是，属下马上就去。”
覃刈不敢有丝毫懈怠，起身再一次出了门。
什方逸临见覃刈出了院子，也起身从架子上拿下大氅。
“我想起还有公务未批，我先去书房了。”
“好，让管家把书房的火笼升旺些。”
颜幽幽点点头，并未过多询问。
什方逸临也点点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屋里，云语瑢从软塌上起来，看向颜幽幽。
“二嫂，二哥为什么要下达即刻处死白苍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