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犯贱。”她陈述的口吻，似乎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瞧，连生气都不会。”冷斯乔低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夏以宁不再说话，闭上眼睡觉。
冷斯乔也没再闹她，就静静地抱着她，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习惯了一个人的体温，想抱别的人就难了。
四点多的时候，天还没亮，从没睡着的冷斯乔轻轻放开怀里熟睡的人儿，悄悄起身穿衣，借着手机灯光，他看着熟睡的容颜久久才转身离去。
房门轻轻掩上的时候，夏以宁缓缓睁开眼。
心那么堵，那么乱，怎么可能睡得着。
坐起身，看着旁边还有男人躺过的痕迹和余温，出神。
……
今晚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冷父，冷斯乔回来的时候，冷父的书房还亮着，他径自走过去，推开门。
冷父手里的相框应声落地，有些惊骇地看着猛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身后是黑暗的背景，一张像极了他母亲七八分的脸冷冽如冰，双眸像刀子一样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出色，并且引以为傲，所以，他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不能。
冷斯乔顺手关上门，走过去坐在这个越来越陌生的父亲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经那个好爸爸形象似乎只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了。
冷父给儿子倒了杯茶，茶泡了快一夜，有点凉了，于是倒掉，重新烧水泡，反正茶具一应俱全。
冷斯乔只是瞥了眼，拿出烟盒拿了根点燃，一个个烟圈吐出来后，才看向冷父，冷冷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所以跑来问你。”
冷父泡茶的动作微微一僵，镇定地看向他，“问吧。”
“你当年在外面真的就没有别的女人吗？”
“混账！这是你做为儿子该问的吗！我这辈子只有你妈一个女人！”冷父恼羞成怒。
冷斯乔徐徐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冷冷讥笑，“你是不记得都有谁了吧？要不要我帮你修复一下记忆？”
冷父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儿子对他的怨恨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妈妈的死。
这个儿子是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展翅高飞了？
十四岁？还是更小？
“我相信我妈不会无缘无故揪着你不放，整天疑神疑鬼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最后变成抑郁。”冷斯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声音平稳，面无表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曾经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画面越退越远，取而代之的是父母的争吵，母亲心碎的哭喊，父亲怒吼的解释，还有母亲央着他帮她跟去盯着爸爸。
事实上，他早就查出，他爸爸在外面确实有别的女人，开始是入了别人的套，后来却也包养上了。
男人要真有心管住自己，又怎么会大意地被人算计，又怎么会有后来的包养。
冷父垂眸，不敢直视儿子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