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低眉的眸色暗了暗，强压着怒火，回头看向程辉：“用不着你来解释，我相信萧然。”
“哦？”程辉挑眉，上前一步：“萧然和我，有很多秘密。她怎么会告诉你呢？”
“我喜欢白萧然。”程辉落下这一句话，眼神充满了不屑：“我陪伴了她三年，她愿意相信我，愿意让我帮她。而你呢，只不过是她养的金丝雀，只配待在家里。”
末了，程辉还补充了一句：“搬不上台面。”
怒火冲到了嗓子眼，祁言感受到自己逐渐紊乱的气息，同时，也感受到怀中的分量。
“金丝雀有什么不好？”祁言怒极反笑：“她喜欢在台前，我愿意做幕后。我们两个天生一对，你算个狗屁。”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手，我不介意帮你剁掉。”
祁言言下之意，算是对程辉咸猪手的警告。
他抱着白萧然，毅然走出了实验楼。
祁言对于这世上的男女，鲜少分出精力。
他收拾张漾，也纯粹是因为张漾在他面前欺辱白萧然。
至于程辉，他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他在乎的，一直都是白萧然。
白萧然在祁言的怀中，逐渐舒展眉头，露出笑脸来。
祁言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白萧然为什么总是对他躲躲闪闪的？
为什么他们两人明明在一起，却不能互通心意呢？
祁言正想着，白萧然倏地睁开了眼：“祁言，你来救我了？我好饿。”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数分钟后，祁言带她去了餐厅，看着她将饭菜一扫而尽，有些闷闷不乐。
然而，祁言的话刚出口，白萧然就被饭菜噎住了。
“咳咳！”白萧然连忙喝了几口水，回答：“我手机掉了，还被锁在实验室。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倒霉。”
正说着，白萧然忽然瞄到餐厅一角，正在争吵的三个女生。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大家好聚好散！”
看她们的模样，正是鹰眼给她发过的照片上的姑娘。
“祁言，你等我一下。”
白萧然丢下这一句，就跑过去：“嗨，朱迪，你们怎么了？”
对方忍不住掉眼泪，说道：“你谁啊？是不是左一雯派来监视我的？”
“你回去告诉她，我会乖乖听话，叫她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着，这姑娘跑出餐厅。
白萧然紧追不舍：“朱迪，我不是左一雯派来的人，我也讨厌她。”
朱迪听到这句，猛然止步，转身回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白萧然点头：“左一雯威胁我帮她投毒，我一直都想挣脱她的控制。”
说到投毒，朱迪的眼光已经开始闪躲。
“你说万一出事，左一雯只会把我当枪使，我又不傻，怎么能被她玩弄呢？”白萧然见到朱迪闪躲的眼神，觉得快要成功了，又推了她一把：“只要我们齐心，就能推翻左一雯，摆脱她的控制。”
朱迪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朱迪，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摆脱左一雯。”
白萧然单手握住朱迪的肩膀，眼神坚定：“你怎么和左一雯保持联系的？”
朱迪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有一个集中营，左一雯会在那里指挥。”
“集中营？在哪？带我去。”
白萧然终于听到了想要的信息，她迫不及待说道：“朱迪，你带我去集中营，我帮你挽回莉莉和安娜，好不好？”
说到其余两个女生的名字，朱迪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缓缓点头：“好的，我也想有个了断了。”
餐厅里的祁言，等了白萧然片刻，仍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正要站起身，忽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隔壁桌的女人转头，尖下巴微微抬起，妩媚的说道：“祁言，我们又见面了。”
祁言看着她，露出一丝厌恶：“左一雯，你跟踪我？”
这个女人正是左一雯，她穿着高档衣服，手中拿着一副墨镜。
她不知在旁边坐了多久，才开口挑明：“怎么，白萧然跟踪你就可以，我跟踪你就不行？”
祁言心里一惊，左一雯竟然知道白萧然曾经跟踪过自己，看来，她在自己的领口涂口红印，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左一雯单手向祁言的脸上伸去：“我太纵容你了，竟然让你做选择。”
她的手拂过祁言的脸，最终落在两人之间的栏杆上。
“我左一雯对待喜欢的东西，是抢夺、摧毁。既然你选择了白萧然，那就不能怪我了。”左一雯戴上墨镜，露出侧脸：“你会后悔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言的内心慌乱，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大脑。
左一雯究竟是什么时候跟踪他的？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更加过分的是，左一雯竟然知道他和白萧然的所有经过。
白萧然？！
祁言忽然惊醒，飞快跑出餐厅，餐厅外面空空如也，什么人影也没有。
“白萧然？！你在哪？”
祁言看着四周的景物，一排排的银杏树长满了叶子，街上都是混乱的人群。大家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祁言站在人群中，一遍遍呼喊：“白萧然！”
此时的实验室楼下，出现了鹰眼的身影。
花坛里，静静躺着一个手机。手机的屏幕已经碎掉，顺着大楼，能看到开着窗户的化学实验室。
鹰眼捡起那部手机，眼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