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忽然联想到现代社会里的那些明星艺人。
长得好看的，就算才华只有三分，也会被资本吹捧成十分。
长得不行的，就算很有才华，也很难进去娱乐圈，想红更是难上加难。
从古至今的社会，都是一样的，颜值至上，颜值就是正义。
所谓的偶像，本质上只是粉丝的一个性幻想对象罢了。
长得好看的人，人们往往会一厢情愿的朝他身上添加各种闪光点，对他产生各种美好的联想。
但实际上，那不过是一个被吹捧出来的完美幻梦罢了。
慕鸢歪着脑袋看了姬羡好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
“公子难道不想看看，你被刨去水分之后的才华，到底有几分吗？”
姬羡听到慕鸢的这番话，蓦然愣住。
是啊，现在这种情况，他虽然失去了令人羡慕的家世，还有俊美绝艳的容貌加持。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更加能够看得出，他的才华到底有几分不是吗？
慕鸢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公子你再创作一些作品，我帮你拿去文馆备案发行。”
姬羡虽然也想知道，自己的才华到底有几分，可是他的态度却并不乐观。
“先不说文馆备案，需要审核两年左右，就算审核通过了，又有哪家书坊愿意印制发行呢？”
“你可别忘了，出版发行是需要市场的，以往那些官宦世家的女子，都以拿到第一美人的手札还有诗词歌赋为荣。”
“因为她们都在互相炫耀谁最先得到刻印本，谁的版本最齐全，攀比之风盛行，这其中有利可图，那些书坊才会大量刻印我的作品集。”
在慕鸢的细心照顾下，姬羡的嗓子已经好得差不读了，就算多说几句，也不会觉得嗓子沙哑发疼了。
说到这里，姬羡忍不住苦笑：“现在，她们口中的檀香玉郎，早已今非昔比，那些书坊是不会再刻印我的作品了。”
慕鸢愣住，啊咧？这样子吗？
她放下药碗，想了想道：“找书坊刻录这一块，公子不用担心。”
自费出版也是一种出版呀。
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先不说她离开千绝教的时候，爹娘就给她塞了很多银票。
就算没有千绝教的钱，她也可以找个钱庄，用惊鸿楼的楼主信物，提取大笔的银钱。
而且碧玺戒指里面也有一笔不少的银钱，她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呢。
只不过，为了照顾到姬羡的尊严，她得另外想办法把这笔钱塞给姬羡。
比如，帮助他用才华赚钱什么的。
“对了，檀香玉郎是公子之前的笔名吗？”慕鸢认真的问姬羡道。
“公子可以改一个笔名呀，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是你，我相信公子就算是以一个纯粹的文坛新秀身份，也可以打响名号的。”
姬羡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慕鸢说的话之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开始他笑得还算很矜持，能够看得出来他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笑意。
可是后来，他越来越压不住，开始朗声大笑，笑声比铃铛清脆，又如泉水叮咚。
“哈哈哈，你，你真的是本公子的仰慕者吗？”
慕鸢忍不住被笑得脸有些红，喃喃道：“公子，我......”
好吧，她应该先多打听一下关于姬羡的资料的。
系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翻阅了一下姬羡的资料，这才悄咪咪的在慕鸢的耳畔给她提示道。
“宿主，檀香玉郎是姬羡的世称啦。”
“是那些权贵女子，对于姬羡的爱称，相当于外号的意思。”
慕鸢闹了个大红脸，顿时尴尬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了缓解尴尬，慕鸢连忙给自己找补道：“我想起来了，我想问的是，公子为什么会被叫做檀香玉郎啊？”
姬羡顿了顿，向她解释道：“因为我最喜欢熏紫檀香，从小又长得跟个玉人一般，所以他们才会叫我檀香玉郎。”
一听到紫檀香，慕鸢就忍不住心中一动。
如果姬羡真的喜欢熏紫檀香......
那他将会是玄泠的转世里，和原本的玄泠最为相似的一个。
慕鸢看着姬羡脸上的银色面具，忍不住回想起他以前的俊美角色面容。
如果姬羡还没有毁容，那她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话，将会是和玄泠的感觉，最为相似的一次。
这么想着，慕鸢忍不住越凑越近，到最后完全超出了她平时服侍姬羡的正常距离。
姬羡呼吸一滞，一时间竟也忘了制止慕鸢，就这么任凭她靠自己越靠越近。
等慕鸢回过神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都快要趴到姬羡身上了。
而姬羡竟然没有推开她，而是怔怔的看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氛围，两人都能非常清晰的听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慕鸢为了掩饰自己不小心逾越的尴尬，便顺势在姬羡的脖颈处嗅了嗅。
“嗯，公子身上果然有紫檀香呢。”
慕鸢闻完香气之后，便迅速的退了回来，笑着道。
“公子身上的香气真好闻，难怪会有这样的一个雅称。”
说完，慕鸢像是在逃离什么一样，迅速拿起药碗便走了。
等慕鸢离开后，姬羡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屏息。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察觉到自己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跳，他忍不住暗自唾骂了自己一句。
凤月璃根本就不是他的仰慕者。
那她费尽心思接近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即便他已经毁容，她也还是不离不弃的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姬羡很想去问慕鸢，可是他又怕听到假的或者敷衍式的回答。
等慕鸢离开姬羡的房间后，系统向慕鸢报喜道。
“恭喜宿主，成功降低了男主的黑化值5点，好感度增加30%。”
系统刚刚播报完毕，又额了一声道，“不对，是20%......”
“还是不对，是15%......”
慕鸢都懵了：“到底是多少？你能不能看清楚了再给我汇报啊？”
这种过山车似的心情她不想体验好么？
系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猫脸道：“宿主，不是本系统没看清楚，而是刚才好感度一直在掉啊。”
慕鸢的心开始别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