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晚点来。”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玩开心点。”
那一刻，苏秦看着的正是观南杂陈五味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美。
只是，美的脆弱易碎，让人心惊。
观南眼角微动，站在原地，掠过他玩笑的桃花眼，目光换了个方向。
低头轻言。
“好。”
许观南没法拒绝苏秦。
苏秦点了点头，抬脚离开了此地。
苏秦坐在吸烟室里，再度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本来一开始就可以来吸烟室的，却因为许观南的久久未至，跟闹了心病一般，慌得不行。
急急在门口就抽起了烟。
就为了止住心头的烦躁。
那笔钱……
他怎么会不记得。
苏秦深深吸了一口烟，在空气中逸散的尼古丁气息中眨了眨眼，随意看向一处。
那笔钱，是他亲自定的数，也是他亲自找的老头子。
苏秦他，是真的不希望，那个坐在第三排的小姑娘会有为钱头疼的一天。
人生的苦痛，本不是她的错，她也无需为此买单。
上高中的他，早就确定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
他苏秦会帮她。
苏秦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大合照，看着上头发丝微扬，笑容动人的女孩。
嘴角含笑。
苏秦再度转头看向照片的自己，无声地笑了笑，总觉得他在跨越时空看向另一个他。
苏秦举高了手机。
外套的袖子往下落了落，正好露出了他的手腕。
上头戴着一只手表。
至于表带的颜色……
是橙色的。
……
苏秦再回来的时候，同学们的态度难免又热切几分。
“苏秦回来了。”
“坐坐坐。”
“就差你了。”
他们中有的人，不适应地喝着酒，沉默寡言。
有的则是用力过猛地对着苏秦嘘寒问暖，甚至还腾出自己的位置，生怕苏秦多走两步似的。
也有一些，只是调笑得看着苏秦。
一如当年球场挥洒汗水时那般，怀着的都是那最纯粹的兄弟情谊。
这不，苏秦才坐下来，就有人没好气地捶了捶他的肩。
挤眉弄眼道。
“你这风放的够久的啊。”
苏秦也不在意，挽起了袖子，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
对着在座的人一饮而尽。
“抽了两根。”
“不过，来晚了，我便自罚一瓶。”
喝完，还将瓶子倒过来抖了抖。
那模样，既潇洒，又贵气。
有的人，即便是在酒桌上，也是耀眼得很。
观南坐在角落，闪烁着目光，小心地喝着自己手中的橙汁，对着几个“过分热烈”的女同学，不时应和两声。
脸庞笑到僵硬得不行。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笑。
却又不得不笑。
要不，他们又该说她性子不好了。
若是从前，观南如何都不会在意的，偏偏今天苏秦在。
是以，她即便是硬撑着，也从未收敛她的嘴角。
那几个女同学必然是看出来了，虽然不能看穿观南的心思，但也将她的心不在焉看了个明明白白。
自觉无趣。
好话全都喂给了个木头。
没有恭维，没有过分的夸赞，便也渐渐歇了心思，跟旁人细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