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由于吃惊，重门欢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但是马上又冷静了下来。
看向重门绝，他的眸子很平静很安然，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他刚刚说，让她到时候把他给杀了？
对于她的惊讶，重门绝显得格外的风轻云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下这场局，不知道到时候燕九冥会如何对付我，若是到时候没能破局，你定要亲手杀了我，可保下你的皇后之位，以及性命。”
重门欢听得是心惊肉跳的。
记忆之中，这是重门绝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也是他第一次这般出其意料之外的柔和，和以前判若两人，让重门欢摸不着头绪，今天晚上的重门绝，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今晚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重门欢隐隐约约知道，这才是重门绝今天晚上来她这里的目的。
男人端详着她，竟然凄凄冷冷地低笑了一声。
像是在笑，但是这笑，又让重门欢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后背更是一阵发麻，感觉脖子被人控住。
她动弹不得。
男人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的下颌，动作很慢很慢，像是在端详把玩一件极好看的藏品。
许久是没有开口说话的。
“你果真如本王所想，很聪明。”
他这话里，是由衷的赞赏。
她抿了抿唇，冷冷清清地看着他，眼底隐约有些讥诮：“我要是傻到以为你来说这番话是为我好的，那才是真愚蠢。”
人愚蠢过一回了，就不会再愚蠢第二回。
重门绝眯了眯眼瞧她：“这一次，是真的为你好的。”
他说得很是认真严谨，指腹轻轻地碾转过她的下巴，他看着，多少有些失神。
眼前的少女真的太年轻了。
皮肤细腻白嫩，稚嫩的眉目舒展开来，已经可见那倾城的模样，她的下颚线条是十分精致分明的。
不像是寻常深闺中的女人那般柔和，她看起来，倒是有些硬朗。
那双勾了一丝妩媚的眼角，硬生生生出了无限风华。
如若这双眼睛柔情看了某一个人，那么，定是要让人融化其中的。
就算死于她的眼底，埋葬在她的心中，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哦，是嘛？”
重门欢勾唇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自己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言辞之中的冷意，却是分明的，对重门绝，她从来都不曾相信过。
他是一个谜，这个谜团，透着森森冷骨，还有一颗至死方休的野心。
这个男人，绝对是不可以轻易相信的。
男人的手指忽然收紧，捏着她的下颚紧紧的，她感觉到隐隐疼痛，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并没有露出半点的怯意。
她深信，现在的重门绝，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
至少，他就算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杀了她。
因为，他还需要她。
男人眼底收了寒城那铺天盖地的冰冷，在这一瞬间全部暴露无遗，声声冷酷，带来与生俱来的王者傲气，不容拒绝：“这是命令！”
杀了他，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