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黑洞洞的嘴巴，两人视线中的天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白色散去，车间再次恢复之前忙碌的模样。
每名工人都在忙碌自己手中的事情，好像刚才的一幕都是幻觉一般。
“发生什么了？”诺曼看向温戈恩。
“不知道啊，刚才他们张了张嘴巴……咦，诺曼，你怎么了？”话说到一半，温戈恩发现诺曼嘴巴微张，脸上全部都是震惊之色。
“你又怎么啦，你的精神海到处都是白色的绒毛，好像精神海发霉了一样！咦？好恶心！”脑海中，米兰达尖叫着，语气中充满了嫌弃。
发霉的精神海？
刚才，他们承受了一波精神攻击！
“我们承受了一波精神攻击！精神海被污染了。”诺曼立刻像温戈恩解释。
说话间，诺曼已经掏出一瓶巫药药剂一口吞下。
火蓝药剂，能够清除一定的精神污染。
药剂迅速在体内生效，米兰达的声音出现：“再来一瓶吧，一瓶不够。”
诺曼只得再次服用了一瓶。
看着诺曼的动作，温戈恩也紧张起来。
但他没有服用药剂，而是双手在胸前交叉，十根手指相互碰撞和交错，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印。
嘴巴中是一段拗口的咒语。
几条黑色的藤蔓从他的衣服中伸出来，粗细如同发丝。
它们爬进了温戈恩的眼耳口鼻。
这一幕诡异而惊悚，诺曼看着一阵咋舌。
他很肯定，在混乱世界的巫术戏法中绝对没有这种操作，至于主世界，巫术戏法和巫术实在浩如星海，他就不知道了。
几十秒的功夫，那些藤蔓慢慢从里面退出来。
藤蔓上，沾满了白色的绒毛，真如发霉一般。
没想到，这里的攻击是如此的诡异，完全是针对精神海的。
四周嘈杂的机器声好像嘲笑两人的无知无畏一般。
温戈恩脸色发白，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不要动手，等玻琳和胖橘的消息。”诺曼看出他想动手的心思。
虽然动手诺曼不怕，毕竟玻琳、胖橘、温戈恩他们都是巫师级的战斗力。
但他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来战斗的。
那个隐藏起来的的车间还没有发现，不到万不得已，诺曼可不想轻举妄动。
温戈恩闻言，随即点点头。
即便有了这次经历，两人依旧是放慢着自己的动作。
车间主任的广播没有再次出现，诺曼怀疑，他已经看到了两人的动作，见被识破也就不再说话。
让诺曼吃惊的是，十个小时之后，下工铃声响起的时候，依旧没见玻琳和胖橘的消息。
不过他能够感知到他们并没有危险。
车间所有的机器停止，四周立时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呆呆站立着，好像木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贸然动作。
等了十几分钟，车间门慢慢打开。
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朝着大门口走。
他们的动作异常轻盈，没有任何声音出现。
两人夹在其中，四处张望，寻找胖橘。
它是一只猫，不应该跑出车间才对。
就在靠近门口的时候，诺曼终于看到了胖橘。
它正蹲在一个角落，看着每一个行人。
一双金色的猫眼瞪得老大，一副要看自己的缘故。
诺曼以为胖橘等的是他，可是很快，诺曼就看到胖橘一个闪身跑出了车间。
它还朝着诺曼笑了笑。
诺曼心中好奇，带着温戈恩加快脚步。
此时的工厂到处都是面无表情的人，只有少数几十人表情是生动的。
那些应该就是进来探索的学徒了。
一行人朝着工厂最里面走。
诺曼正是希望如此，他可以看看那个车间到底在哪里。
只是很可惜，他没看到任何编号为CN8916的车间。
心中有些疑惑，他看了温戈恩一眼。
温戈恩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微微四处张望。
终于，他们来到了食堂，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厅。
一排排的桌子整齐摆着，一个个人坐姿端正，目不转睛的坐着。
“开饭了！”十几分钟后，一个声音响起。
本来面无表情的众人忽然变得灵动活泼，开始和邻座的谈笑风生。
这诡异的一幕，让人跟不舒服。
就好像，好像他们都被上了一根发条。
发条一直拧紧着，只有放松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人类的情绪。
诺曼眼睛眯起，他又看到了胖橘。
它站在一个高处，正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猫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诺曼感知中，胖橘的情绪在跳跃。
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在诺曼大脑中形成。
他看向身边的温戈恩，“温戈恩，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啊？”温戈恩好奇。
“我不想污染你！”诺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看见这个笑容，温戈恩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笑容，有些像，那个世界中，诺曼的笑容。
“好！”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个笑容，温戈恩只想离诺曼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悄悄站起身，朝着外面走。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将近百名名车间主任从外面走进来。
“你去干什么？”说话的，正是两人所在车间SB0504的男人。
“我，我去上厕所！”温戈恩很自然找了一个借口。
车间主任冷哼一声：“既然你不吃饭，你今天的饭就不要吃了！”
“好！”温戈恩急忙点头，丝毫不在意走了出去。
他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看着一名名车间主任进去。
直到餐厅门关上，温戈恩也没看到弗莱德和上午那个女人。
同时，他也很好奇，诺曼将要干什么。
看着大门关上，诺曼看了一眼胖橘。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露出一个笑容。
诺曼头上黑色的巫师帽一阵扭曲，变成了一条黑色大蛇慢慢漂浮在空中。
诺曼站起身，眼中依旧是一片冷静。
只是在这冷静之下，有着一丝的疯狂。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胖橘一个起跳，漂浮在大黑蛇身边。
三者形成了一个品字形。
他们的这番动作四周人看向这里，尤其是那些车间主任。
SB0504车间主任大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对着诺曼，对诺曼头上漂浮着的一猫一蛇丝毫不在意。
“干什么？”诺曼歪了一下头，眼中的冷静渐渐散去，缓缓张开双臂，“你们的感情太虚假，让我们来点真实的吧！哈哈哈”
说道最后，诺曼发出一声疯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