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她和关惠兰之间，早晚会撕破脸，只不过中间夹着一个裴少锦。
她不想唐他太为难。
可矛盾在所难免。
她心软了，又有些后悔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把裴少锦拉下水。
云烟语气郑重，神情晦暗难辨，眼底有心痛，似乎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懊悔和不忍。
“暮暮，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三连问，可见裴少锦心中是有多紧张。
也不怪他患得患失，是云烟给他的感觉，总有一种会忽然离开他的错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云烟也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或者说一句“没事，就随便问问”。
“这次的事，是关阿姨找人做的，我想你一定也查到了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去找吴琛谈条件。
能让他不忍心动手的，除了裴家人，还能有谁？
消息出来的时候，金连枝就帮她查过，查来查去，查到了关惠兰的头上。
她能查到，裴少锦自然也能查到。
她继续说：“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关阿姨一直不喜欢我，三年前她忽然送你出国，就是不想让我们在一起，可是现在你回来了，她自然是要防着我的。”
裴少锦知道她很聪明，这次的事情只要用心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或者说，是关惠兰根本没想让人查不到。
她说的，他又何尝不清楚，这是事实，他连一句“你想多了”都没办法说出口。
“暮暮，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只要她一个答案，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哪怕再大的艰难险阻，他也会勇往直前。
云烟思忖了下，给了他答案，“想。”
他松了口气，眉目稍稍舒展开，将她抱得更紧，“暮暮，你要抱紧我一点，不要轻易的放手。”
她环住他精窄的腰，用力抱住，“好。”
......
裴公馆，书房。
裴老爷子端坐在书房上，他对面站着裴永思，关惠兰，和裴永济。
老人家眉目含怒，目光锐利，在对面站着的几人身上扫过。
“蕙兰，关于网上这件事，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网上的消息刚一出来，他就收到了消息，立即让人去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查到了大儿媳的头上。
关惠兰一身淡青色旗袍，头发挽起，背脊挺的笔直，姿态端庄典雅，即便面对裴老爷子的质问，仍旧眉目淡淡，不卑不亢。
“爸，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竟然果断承认了，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裴老爷子把手里端着的茶杯重重的放到茶几上，怒斥一声：“胡闹！”
胡闹？
关惠兰她是关家独女，从小便被作为关氏集团的继承人培养，就连她当初嫁给裴永思，都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商业联姻。
她何曾胡闹过。
如果她可以胡闹，或者说，胡闹就能解决问题，她二十几年前，就不会嫁到裴家来。
“胡闹？”关惠兰笑了，笑意很冷，不达眼底，“父亲，先不说我嫁进裴家二十几年，我从小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时候胡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