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吧。”
赵裕州现在也是看开了一些，站在自己十几年前的幼稚画作面前颇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他事先并不知道自己会来，可还是将他的画挂在了其中的一个角落，就好像是他从来没有离开一样，他的师傅是真的对他寄予了厚望，也是真切的认可他。
赵裕州突然有些想哭，毕竟是被否定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罕见的被再次认同了。
他自嘲一笑，看向了姜念禾，居然是发出了邀请：“要去吃一顿夜宵吗？”
姜念禾略微摇头，看起来很是疑惑。
“放心，不让你掏钱。”
又不是担心这个。
姜念禾无奈笑笑，点了点头：“好。”
赵裕州带着头朝外边走去，等到走到了门口，赵裕州却是停了下来，走到了售票处那里要了一张便利贴，写了些什么之后递给了工作人员。
“麻烦一下，这个字条待会儿能不能给一下程老先生。”
工作人员刚才是看着赵裕州跟着程君一起进去了，如今率先出来了，自然是要留一张字条的，工作人员没有任何的意见。
“好的，等到程先生出来了，我就会把字条给他的。”
“谢谢。”
赵裕州轻轻点头，似乎是因为在画展的缘故，此刻的赵裕州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变得很有礼貌。
这让姜念禾有些错觉，仿佛是这才是赵裕州的本性，赵裕州原本就应该是一个很是谨慎守礼的男人。
也或许，这并不是错觉。
赵裕州写了什么，姜念禾并没有看，甚至还为了避嫌特意扭过了头。
“走吧。”
赵裕州招呼着姜念禾朝着街边走。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又是在一家烧烤摊停了下来。
赵裕州点了一箱子的啤酒，甚至还递给了姜念禾一瓶。
姜念禾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可是此时此刻眼前的赵裕州眼神实在是太殇了，是那种愧疚和后悔集合在一起的怨念集成体，周身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就连姜念禾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是感受到了。
姜念禾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酒瓶勉强喝上了一口，随后便是担心的看着赵裕州。
他不知道赵裕州怎么了，但是从一个热爱画画的谨慎守礼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样世人眼中的浪荡流氓，即便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能够对他所承受的痛苦可见一斑。
因为姜念禾也有自己的执念，所以更是知道执念只能是执念的时候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说一说？”
姜念禾原本是想要说一句“说出来会舒服一些的”，不过想来听到这种话，赵裕州说不定会更加的郁闷。
“你想听？”赵裕州忽然挑眉，把姜念禾沉郁的心情直接是吓走了一大半。
“嗯。”姜念禾认命一般点点头，“是的，我想听。”
赵裕州也是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听的，也就是和你的故事正相反而已。”
“赵家和洛家不一样，赵家可不是一脉单传，争家族掌舵人这件事情很早就开始了，甚至从父母那辈延续到了我们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