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州被姜念禾说的一怔一怔的，想要出声反驳，却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好的措辞，最后声音噎在了嘴巴里。
好半响之后，才是磕磕巴巴的夸赞了一句：“写小说的果然口才不错。”
“因为说的是实话。”
赵裕州话音刚落，姜念禾就是接了下半句，眼神灼灼的看着赵裕州，似乎是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赵裕州重重吐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姜念禾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一些怒气了。
“姜念禾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念禾的眼神无比的坦然，理直气壮地说：“不明显吗？我是来当说客的。”
“你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因为我感觉你是真的很喜欢，就像你老师所认为的那样，我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到了你的天赋和热爱，我自然希望事情圆满，而我也永远忠于心中有梦想的人。”
姜念禾的话说的发自肺腑，赵裕州仔细看着她的眼神，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违心，那真挚的眼神看得他都是有些动容。
他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在便利店听过姜念禾说过的那段话：
“我要现实也要梦想，我想自己养活自己不用让父母操心，也想追求我喜欢的事情，所以说，鱼和熊掌未必不可兼得，得看选择，也得看能不能狠的下心。”
……
他恍惚了，或者说是他很羡慕姜念禾。
羡慕她数十年不变的热爱，羡慕她的热爱经历风吹雨打之后仍旧屹立不倒，最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得偿所愿。
赵裕州是真的羡慕了。
他抽抽气，佯装不在意的问道：“你就没有收到过什么阻拦？”
“有啊。”
“刚开始写书的时候还不懂事，设备也没有，我就拿着诺基亚打出了我人生中第一个两千字，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用双引号，我就打两个单引号。也不知道原来段首会自动空格，每一个段首的空格都是我打出来的。“
“父母希望我好好学习，那我就好好学习，让我好好就业，我就好好就业，在我梦寐以求的事业还没有到达可以说服别人的时候，我把我的想法分作两条平行线，让别人的想法和我的愿望共同行走，直到最后我可以侵蚀那一条线，做我所有想做的事情。”
姜念禾的眼里散发出点点亮光，那是真正的有梦想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而这种眼神赵裕州也曾经拥有过。
赵裕州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姜念禾的眼睛。
这种论断他不是第一次在姜念禾的嘴里听说过了，可是每一次依旧感受到难以置信。
他似乎是比姜念禾更脆弱一点，他们受到的挫折相差无几，在某些程度上赵裕州更无能为力一些，可是只有姜念禾坚持到了最后。
分明只是差一点，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姜念禾听着赵裕州的问题，也是意识到了赵裕州的不对劲，说出自己的回答之后，就是反问道：“怎么了？你……父母不同意？”
姜念禾面色一沉，看着赵裕州的眼神头一次带上了一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