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红红绿绿的贺卡，鹿呦呦气喘吁吁地跑上教学楼。
临近5班，她把棉服外套拉开，把贺卡放进衣服里侧藏起来。
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
林深坐在讲台上，今天是他看晚自习。
“去哪了？”
上课铃已经打过了，全班就鹿呦呦一个迟到了。
“肚子疼。”
惯用的借口。
但这次鹿呦呦没看着林深说，语气还有点别扭。
我辛辛苦苦跑去超市给你买贺卡，你坐在这里接受别人的礼物还这么凶神恶煞地问她去哪了。
鹿呦呦撇了撇嘴。
林深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鹿呦呦，问了祁安也说没看见，这才多关心一下多问一句，但好像今天这丫头不太领情。
语气凶巴巴的。
林深挑眉，笔在指尖转了两圈：“回去坐吧。”
鹿呦呦进去坐好。
装模作样写了一会作业，鹿呦呦小心地瞄一眼四周有没有人在看她。
一般没人这么无聊，上个自习还监视她。
但鹿呦呦第一次写贺卡这么个东西，有点心虚，所以不自觉地动作就有点贼。
贼里贼气的鹿呦呦很快引起旁边同学的注意，他头没转，装作看题的样子，余光却在往旁边鹿呦呦那边移。
其实和鹿呦呦相处了大半学期了，5班的人也都发现了，鹿呦呦的脾气其实还可以，只要别找死的故意撞枪口上，一般的玩笑也能开。
尤其是运动会以后，她都很少发脾气了。
边上同学也是被那花花绿绿的玩意勾了心智，眼睛不自觉地就往旁边移。
专注于写贺卡的鹿呦呦正纠结着措辞。
既不能太露骨要矜持，也要区别于那些小妖精，与众不同。
她咬着笔皱眉苦思。
贺卡上还没别的，就一个“To林深：”，然后就是空白。
鹿呦呦皱眉，嘴巴越抿越紧。
写点什么好呢。
绿色的圣诞树一闪闪的，边上同学索性装也不装了，他凑过去低声开口：“呦姐，写贺卡呢？”
正思考的鹿呦呦吓了一跳，“啪”地一巴掌贺卡被拍扁了。
那小灯光也没亮了。
旁边同学被吓了一跳，尴尬地杵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办。
这边的动静不小，林深自然察觉到了，他微微站起来附身：“那个，李宏宇，你坐回去。”
扭着半个身子的李同学赶紧坐好，半个脑袋都不敢探出去了。
“自习吧。”
林深没有问鹿呦呦弄那动静是在干嘛，就吩咐大家继续自习。
鹿呦呦僵硬了半分钟，等感觉周围人都开始认真自习了才愁眉苦脸地挪开自己的手掌。
圣代树的线被她撤断了，灯不亮了，树的剪纸也被弄坏了一点，扯扯也还是歪的。
嗯，一颗歪了45度的圣代树。
鹿呦呦欲哭无泪。
她无声地叹息一声，一脑袋趴会桌面上。
“啊，出师不利啊。”
圣诞贺卡坏了，她也没心情写了，合上花花绿绿的玩意塞进课桌，又颓又丧地翻开试卷写。
1月中旬要考试，月考她在林深的帮助下进步了一点，但期末又是统考，她不确定自己这次还会不会写跑题。
一想到这，鹿呦呦整个人就更不好了。